“您特意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希实从进入餐厅就开始不经意地关注周围的氛围,远离商区的西餐厅精致而不大众,几桌客人不过于拥挤吵闹也不过于冷清,看样子多是年轻的情侣,每桌之间都隔了些距离,说的话也不会被人听到,的确是约会的好去处。
她愈发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违和。
“没什么。你来法医中心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聊一聊呢。”坐在对面的山下优雅地拿着刀叉,微微一笑,“别紧张,只是作为同事想多了解你一点。”
“这样……”希实应一声,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她一向不喜和不熟悉的人交谈,像这种场合更是避而远之,此时也只觉得食之无味。
“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修的是药学和法医学双学位,我很好奇你为何会选择成为法医呢?现在药品研发的工作收入应该更加可观吧。”山下的语速不急不缓,仅是谴词和语气就能引人一点一点跟随他的步调。
“只是在我想要回国的时候收到了黑田理事官的邀请而已,没什么特别。”而更主要的原因是,从事制药的工作只会勾起她在组织里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她刻意选择了回避。
“是有什么想要回国做的事情吗?”
“没有,”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她回国的决定或许只是为了一个他而已。为了在茫茫人海中再次和他相遇,为了知晓当年的真相,不论如何,更是为了平息自己的不安,但是这也并不是能轻易从口中说出的理由。
回国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希实愈发琢磨不清他,也愈发琢磨不清自己的想法。
十四岁到十七岁,四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朝夕的相处让他们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每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无法逃过对方的眼睛。而这些默契在五年前,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动摇了。自那时起,她告诉自己不能天真,不能感情用事,从而接受了所谓“唯一合理”的答案,以假想中的仇恨作为养料,支撑着自己度过了没有他的五年。
但是,在重新遇到他的一瞬之间,她听到这些猜疑和顾虑开始破碎瓦解的声音。
恨一个假想中的人要远比恨一个近在咫尺的人容易百倍,而比这更重要的是,在和他对上眼眸的那一刻,他的震惊和愧疚就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即使是在山洞中听到他的自白之前,她的心底就已经开始叫嚣着,想要原谅,想要释怀,想要竭尽全力再次相信自己生命中曾经唯一的光。
直至那个小女孩的出现。
出院后的第一天,她在宿舍的走廊上远远地看到了她的身影。乌发的少女提着帆布袋走过,不需要接近,只一眼她就怔在了原地。那确实是她,不过是五年前的她,是她回不去的过去。
低头看看自己的金发,她甚至开始对自己的存在迷茫起来。若是和这个女孩站在一起,不要说降谷相信谁,她自己恐怕都无法确信自己的真实。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个女孩已经住进了他的家里,而自己被交予的,就只是工作和任务而已,一如既往。
她的软弱,终是抵不过他曾是波本的这个事实。
“吃不惯国外的菜罢了。”希实发觉自己沉思过久,不由又补上了一句。
“原来如此。”山下拿起红酒杯,在眼前摇晃两周,水面从不同的角度将灯光反射回来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希实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对于山下,她却似乎从未读懂过。
手机铃声响起得猝不及防,“瑛佑”两个字在屏幕上格外醒目。
“没事,你先接吧。”山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温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希实躬身致歉,而后绕出了店门才接通了电话,“喂,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对面的声音大得刺痛了耳膜,“你都失联多久了?!”
“啊,我上周……”希实停顿了一下,仔细斟酌了一下字眼,“在医院,不太方便用手机。”
“住院了?怎么回事?”说法的委婉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听到她的话,对方的愤怒的声音瞬间平息下来。
“没什么,躲雨的时候跑了两步,哮喘复发了。”本着工作内容保密的原则,关于闯入山里遇到强盗团伙,又在雨里等了一晚救援这些事她都瞒了下来。
良久,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责问,听到的就只有一声深深地叹息,“我就知道,就算让你自己保重,让你别太勉强,你也不会听的。”
从无依无靠到拥有家人,再到遭受背叛欺骗而后获得重生,降谷和瑛海可能在她人生的不同阶段充当了长辈的角色,让她获得了救赎。而瑛佑则是唯一一个无条件对她真心相待的同龄人,对她则有着不同的意义。
希实仰起头,月光被薄云掩罩,令人探不清其中的虚虚实实。她幽幽开口,“瑛佑,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证明一个人真实存在呢?”
“嗯?”对方显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为什么这么问?”
她浅浅地摇摇头,“帮我查一件事吧,瑛佑。”
“安室希实这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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