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87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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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当皇帝吗？”

萧瑟没有回答

当年，先皇这样问明德帝，明德帝是这般回答的，皇帝乃天选，不由人选，想不想没有意义，只看那一刻，有没有做好准备负担这天下

“可是孤的皇位并不是天选的，而是那天晚上提着刀抢来的，可你是真正的天选，据说天斩之剑都现身了.”，明德帝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件事物，丢给了萧瑟

萧瑟接过，微微一愣

龙封卷轴

“瑾宣，这一份留给你，这一份不要打开.”，明德帝又掏出了另一份卷轴递给了瑾宣，“等孤离世后交给钦天监.”

桑蓁妤忽然说道，“可兄长还没有回答您的问题.”

明德帝长袖一挥，“孤还没有死，还是天下的帝王，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听见回答.”

萧瑟打开手里的卷轴，瞅了桑蓁妤一眼，桑蓁妤知会的走过来看了下，上面的名字赫然就是萧楚河

萧瑟看着手里的卷轴，“如果我不满意上面的名字，我会撕了它.”

“那天下会乱，你不想见到天下乱，孤也不想.”，明德帝叹气，伸手屏退了屋内除了桑蓁妤和萧瑟外的其余所有人

明德帝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空余的座位，“韵儿，楚河啊，来.”

桑蓁妤抬头望了眼自己的父皇，还是抬脚走了上去，坐到萧若瑾的身旁，萧瑟也跟上前，站在她身后

“孤的韵儿真是越发生的漂亮了，和你的母亲很像.”，明德帝拍了拍桑蓁妤护裘上的雪花，握住了她的手

“你们两个小时后啊都不怕冷，最喜欢去雪地中玩，有一次天启城中下了很大的雪，连路都很难走，可是你们两个非要去玩雪.”

“结果呢，两个小孩子不听话，搞得浑身都是雪，衣领里面都是，一回来就发热了，可是你们这一对兄妹啊，非要嚷嚷着第二天还要继续玩.”

“记得，我和妹妹那场病的很严重，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是您和锦棠长公主一直照料着我们.”，萧瑟不由得笑了下

“孤心中害怕啊，你们是孤的孩子，若是真的有了三长两短该如何？”

这场发热之后，桑蓁妤还是那般的喜欢雪，纵然有生过重病在前

“在儿臣心中父皇您才是唯一的神明，儿臣这么多年学兵法习武道，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保护您和妹妹.”

桑蓁妤回头对萧瑟笑道，“兄长已经做的很好了.”

明德帝擦了擦眼角要留下来的泪水，盯着自己的女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韵儿啊，你如今二九年华，孤听瑾仙说过你跟那叶安世可是定了情.”

“瑾仙公公倒是话多，我的确心仪于安世.”

“叶鼎之当初跟孤抢女人，如今他的儿子拐跑了孤的掌上明珠，这渊源也当真是好笑啊.”

“自小我常去合欢宗，您也知道合欢宗与天外天相邻，我与他其实也是幼时便认识了.”

“你既然如此喜欢他，孤也相信你的眼光，他的确是一个好孩子，在北离当了十七年的质子也没有像他父亲当初一般的心思.”，明德帝含笑道

明德帝又问萧瑟，“楚河啊，你呢？今年你也是二十有余，你的几位皇兄皇帝都有成婚，将军肚的叶若依怎么样.”

叶啸鹰虽然告老还乡，但仍有军侯封号

萧瑟一顿，“儿臣….心中也有人了.”

“哦？哪家的女子啊.”

“枪仙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

“朱雀使啊，朱雀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妻子很美，想必他女儿那也是个美人，就是江湖上的人心太野待不住.”，就比如易文君，一直想离开皇宫

“宣妃呢？”

“走了.”，桑蓁妤抬眸注意着萧若瑾的神情

萧若瑾也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好似不在意般，表示宣妃走就走了吧

“那个姓雷的小子怎么样？”

“无大碍，受了点伤.”，萧瑟回答

“他想不想做官.”

“不想，他只想做个大侠，然后打遍天下无敌手.”

萧瑟这话逗的明德帝再次笑出声，雷无桀比他父亲雷梦杀聪明

“父皇怎么突然间开始说笑了？”，桑蓁妤苦涩的问道，明德帝现在毫无帝王的权威，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

在和一双最疼爱的儿女唠家常

“如果孤当年不顾一切让若风活下来了，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

刚问出这个问题，明德帝又是话音止住，似是想起一件横在他和女儿之间最重的隔阂，“不，你与孤生分最重要的，是锦棠的事情.”

提到锦棠的死，桑蓁妤垂下双眸，遮住眼中的悲哀

明德帝当年娶了两位自己不爱的女人，一个是萧瑟的生母，是他还是王爷时的正妻，这么多年下来也是处处体贴，诞下萧瑟后离世，明德帝愧疚正妻，才对萧瑟多家疼爱

另一个是宣妃娘娘，当年影宗强硬将易文君嫁给萧若瑾当侧妃，就是想要表示立场支持萧若瑾，但宣妃就算嫁给萧若瑾之后依然不安分，后面甚至和叶鼎之跑走

桑蓁妤的母亲锦棠长公主是萧若瑾可触不可及之人，他少年时受人欺辱，是锦棠不嫌弃多驾照佛，萧若瑾当时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怎么可能有资格娶锦棠

奈何在为帝王之后，他把锦棠接近宫中悉心陪伴，想要锦棠当自己的皇后，可锦棠拒绝了，她也向往着宫外

不可否认的是锦棠爱萧若瑾，可她不愿意在宫中困了一生，萧若瑾犯了糊涂，下令锦棠不得踏出晚漪阁一步

“再后来，就是朕的粗心没注意到你母亲忧郁的状态，想再你生辰当晚再提出立她为后，没想到….”，萧若瑾抑制不住的流泪，锦棠和弟弟的死是他最悔恨的事情

人啊，坐到这个皇位上终究会变，这不是假话，但凡自己没有被权利迷眼

桑蓁妤沉默不语，半响才开口，“师父临终前说了一句话，您不是你一个好夫君，但确实是一个好父皇.”

“景泽是个好人.”

明德帝点了点头，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对着二人开口

“孤太乏了，该歇歇了，你们走吧.”

兄妹二人心里升出一股悲凉，昔日他离开天启城，这么多年来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对明德帝的愤懑，即便这次回到天启城，也甚少见面

而如今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当年明德帝的不得已也已经被理解，但兄妹二人仍然没有放下当年的心结

明德帝眼看就要离开人世了，内心的那股悲凉终于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桑蓁妤和萧瑟一步步朝着太安殿门前走着，这一段路程明明很短，又好似极长，他们都不着急

门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明德帝也似乎精气神儿愈发消失，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

他的爱人锦棠，他的弟弟萧若风

“孤有错.”

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桑蓁妤和萧瑟眼底弥漫上雾气，惊慌失措的回头发现明德帝已没了气息倒在龙椅上

“父皇？”

明德帝再也被唤不醒

七皇子萧羽死去后第一日明德帝萧若瑾驾崩，边关连失三城，九百里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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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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