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之中,虽有遇见魑鬼缠身,好在四个人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中原阵营。
时间算不上快,却已经是二人的极限。
才刚进去,二人就遇到了有事前来的冥医。
看着鬼夜丸身上的熟悉之人,杏花当时就变了脸色。
也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连忙上前将人接下。
看着对方胸口处仍然不断渗出的鲜血,他皱着眉头看向鬼夜丸:“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说,此人也医治过西剑流的伤患,鬼夜丸对于冥医自然也就算不上陌生。
只是对方一来就抢下了逢秋化寒,这一系列动作确实令他有些不能理解。
“这……”话还未说出口,冥医便已然开口打断:“解释一会儿再说,我需要一间空的营帐为逢秋化寒进行疗伤。”
“……”
“我去找藏镜人谈一下吧!”叹悲欢最终无奈道,虽然不清楚二人的关系,不过就以逢秋化寒现在的状况,确实需要医治。
就在叹悲欢正要前往之时,史镜人却已然推着轮椅缓缓而来,“不用了,你们直接去吧,就在俏如来的营帐旁边。”
见史镜人从林中走出,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杏花君最先反应过来,道了声谢谢,便急忙将生死未知的逢秋化寒抱进了屋中。
将逢秋化寒身上的衣物小心褪去,只见胸口处的伤口早已有些感染。
用内力探其脉搏,杏花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所幸他在之后以封穴止住了主心脉的血液,使自己暂时进入了假死状态,由此才没有酿成悲剧一场。
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后,心中又不免多了些其他的猜想。
这么说起来,以逢秋化寒的能力,能伤其之人并不算多,除了他口中不常提到的心魔之外……
突然,冥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逢秋化寒转身。
只见对方的手臂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红色血线,此刻更是一直蔓延至肩颈处。
“这家伙,上一回果然负伤了。”见此,杏花不禁皱眉,言语中更是对他的指责,以及对自己的自责。
伸手轻轻向逢秋化寒的脖颈血脉出探去,结果只是在灵力输入的一瞬间,杏花顿时便被一股莫名出现的气劲弹开。
后退两三部,最后扶住桌角,这才得以站稳。
神色一凝,取出随身携带的织命针,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话说自己好像不愿再做医生了……
看着处于昏迷中,且毫无清醒预兆的逢秋化寒,杏花纠结了小半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直面错误。
或许这样他确实可以好受一点,但如果因为自己自私的心理,使爱人因此落下什么后遗症,与其后悔一辈子,他宁可扭头去面对病人的家属。
努力止住颤抖的双手,终于,杏花一把将手中的织命针摔在了地上,无力的跌坐在逢秋化寒的床边。
整个人面如白纸,嘴唇不停的打颤,泪水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一只手握着被褥,一只手捂着腹部抽痛的伤口,口中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正要准备进去询问状况的史镜人,在听闻屋内传来的动静后,不由一愣,站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直到叹悲欢到来,向其说明了刚才听到的对话后,对方只是摆手叫他不要插手此事。
一个转身,对方自己却已然进入了其中。
史镜人:“……”
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到底还是没有久待此处,而是推着轮椅缓步去往了俏如来的营帐。
对方依旧在苦心钻研着那本无字之书,史镜人终究还是离开了这里,目的只是为了不打扰孩子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没有人明白那本无字书的意义何在,包括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自己。
起初,看着儿子将此书递与自己,本以为是关于此方战况胜利的关键,结果……其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字。
若非对方说此书本就是无字之书,并且道明了他老师许是别有用心,说实话,自己差点就让其与老师就此别过了。
如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精忠仍未想透书中来自老师高深莫测的用意。
连他这个做……咳,叔父的,都不由为其心升焦急。
偏偏面对这样的无字之题,史镜人明显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毕竟他也不能明白其人之意,但愿精忠能够想的出来吧。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胜利固然是好,失败也罢,只愿所有人都能平安归来。
此时的叹悲欢拉开门帘,杏花立刻拂袖擦去面上泪水,一副什么也未发生的模样看着对方。
二人相互对视,良久,“先生受伤了。”
“是,他的伤不是很重,只需要细心疗养个把月的时间便足矣。”杏花点头解释道。
沉默片刻,叹悲欢猜到对方应是误会了什么,在其说完后,摇头道:“不是逢先生,而是你。”
“……”看着腹部蓝衣处染上的丝丝血迹,杏花慌忙用袖子挡住,回了一个还算和善的微笑:“没事,小伤而已,几天后就好了。”
终于,叹悲欢不再多言,而是上前将地上的一根银针捡起,走到杏花君的面前:“医者,你的东西掉了。”
“我已经……”
话还未说完,对方显然已然知晓,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言语。
“打住,这些话不是你逃避的理由。”
“冥医是名医,成医者必定心怀仁义善者之心。”
“医职便是救人,冥医会被世间称作名医,自然是因为有作为令大众认可。”
“你自称冥医,就是希望自己从死神手里抢人,可你到底也是凡人之躯,无法救得了太多。”
“人生本来就有数不尽的坎坷,没有人可以一世无忧太平,总会有意外发生。”
“过不了这个坎,在这个地方栽倒了,若是站不起来,冥医与名医也将成为过去式。”
“只有爬过深坑,你才有可能再见光明。”
“心结就好比一口井,只有人将你从井底拉出来,你才能知道天有多大。”
“止步于此,可不是身为幽冥君弟子的你该有的作风。”
“成与败向来由天定论,但只要敢尝试,就是凡胎之躯也能够逆天。”
“……”冥医呆呆的看着叹悲欢,此人之言竟有一种被逢秋化寒附体的感觉。
如果那家伙醒着,相信信口拈来的大道理并不会少于对方。
看着突然变多的魑鬼,忆无心不由躲至树后,直到刚才追着自己的家伙远去,她才不免松了口气。
至于为何本该呆在中原阵营的她会出现于此,大概是她也希望自己能够为此出一份力。
才刚出来,就在她准备辨别通往灵界之路的时候,突然两个魑鬼,从后方勾住了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一点一点的拖拉拽走。
无心想要挣扎,偏偏根本无能为力,更何况,四周压根就看不见人。
或许是因为不想被发现的原因,她还特意绕开了队伍的方向,现在,自己果然又要为他们添麻烦了。
同一时间,魔司令等人拦下了一路疾行的赤言。
虽然在夺取幽灵魔刀之时,二人仅有一面之缘,但魔司令还是认出了此人是灵界的帮手,尽管他并没有见过赤言。
“你们不能走。”
赤言抬头,神色冷漠,其中还夹杂着隐隐凶残的杀意,顿时令三人感到胆寒。
天恒君与苏厉几乎立刻后退,魔司令苦顶着架在脖子上的无形刀子,看着身后的二人,心里有苦难言,偏偏此刻的她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让路。”赤言冷声道,魔司令已然将在原地,进退两难。
身子虽然想要后退,但心里还是坚持于此,魔族人就该有魔族人的气概,对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
显然,他认为眼前之人并不能够对自己做出什么。
一分一秒,不多时,无形剑气顿时由远及近,锋利之刃未现,却已然随风斩去了他之首级。
瞪大眼睛,亲眼看着自己头身分离,以及眼前犹如瀑布一般向外喷溅的鲜红血液,魔司令的眼中顿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
他想要开口,嘴巴却已然不听使唤。
一直到最后一秒,最终还是含着恨意与不甘离开了世间。
身旁二人诧异的同时,更是在对方目光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便立刻化光离开。
四周瞬间安静,看着面前的无头尸,赤言冷漠离开,背着君琛墨继续赶往中原阵营。
至于一路上尾随而来的魑鬼,由于对方周身环绕的剑气,仅仅只是靠近的一瞬间,便碎成了肉沫,死状别提有多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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