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白色的雾气自四面八方缓缓向他处聚集而来,四人至还珠楼回来已然过去了一夜。
同样,因为心存心事,四人几乎一夜未眠。
至于为何,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宫本总司,另一半……无非由于他们自己。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杀了师尊的任飘渺继续逍遥天地,而我们却因为无能为力,就什么也不做……”雪山银燕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死寂,随即站起身反驳道。
“我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做……”宫本熙已然有些不想再辩论,这家伙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言语,这是要他如何是好。
“其实我认为宫本公子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在实力上不敌任飘渺,剑无极就算在怎样自称做天才,也必须该认清现实了。
片刻之后,他将视线重新回转宫本熙的身上:“但是路不止一条,我认为还是有办法的。”
“确实是有,但是这需要从长计议,我们能做的只有靠后天去努力弥补我们与任飘渺实力上的差距,但是我与你们所学的剑法不同,虽然我是宫本总司的侄子,只是从小便随母亲来往中原的我,对于此剑法也只是略有了解,因此在招式上我根本无法给你们起到帮助。”宫本熙无奈的说出其中原由。
“为何不可以是短时,让我们互相切磋,时间久了各自总会突破,等到实力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在杀上还珠楼。”雪山银燕继续不满的辩解道。
宫本熙直接白了对方一眼,有些无语道:“你不是也说了要久时间吗,问题是一年以上你会愿意吗?”
雪山银燕终于不再说话,渐渐陷入了沉默,雨音霜坐在一旁,从始至终她只是在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
其中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雪山银燕了,如果谈话的人只有剑无极和宫本熙,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讨论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结果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三个人无论怎样商议也无法满足雪山银燕的想法。
对方想要的是在短时间之内杀回还珠楼,而他的短时间根本没有底线,二人好不容易将十年降至一年多,结果对方依旧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方法。
讲真的,要不是对方是宫本总司的弟子,想来他们根本不会去理会对方,偏偏因为他是,所以宫本总司之死,作为报复者,他自然是有名有姓。
气氛陷入僵局,剑无极摸了摸一夜未眠而发昏的头壳,然后站起身:“算了,我不想在讨论这件事了,宫本公子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你们自己决定吧,为了这件事我已经一夜未睡,我要先出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补个觉,再回来看看你们的最终结果。”
说完,还未等其他人答应,对方已然起身往外面而去。
“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过些时日再说,雪山银燕,你还是没有彻底的冷静下来……”宫本熙起身挥了挥手,直接追着剑无极的方向而去,不得不说,于雪山银燕相谈,真的会令人有种莫名的心累之感,因为跟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谈。
现在看来,能劝的动雪山银燕的大概只有那两个人了。
可惜自从灵界与网中人的大战结束后,那两个家伙便消失了踪影,自然也无法找到。
“我明明已经很冷静了。”雪山银燕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一脸疑惑的看着雨音霜:“你也是这样觉得吗?”
目光落在雪山银燕的面颊上停留了片刻,尽管对方的言语十分的认真,但是……雨音霜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点头道:“是的,你的冷静只是表现在表面,实则内心依旧是躁动的。”
闻言,雪山银燕先是低头沉默,随后抬头用着一种似是悲伤的情绪道:“什么才是冷静,是像大哥那样冷漠,还是像你们这些旁观者一样事不关己,亦或者将师尊的身亡不当一回事?”
“不,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做不到像你们那样可以在事后立刻平息怒火,我只是我,我只是雪山银燕,既然你们不能像我一样,也别妄想我像你们一样。”说完也不等雨音霜发言,便直接站起身,预要准备离开。
然后茫茫雾中缓缓走出三个身影,准确来说有一个人是被扛着的。
看着背在宫本熙肩上已然不省人事的剑无极,雪山银燕不禁看向了对方身前的陌生女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于是立刻提高警惕:“你是谁,你对剑无极做了什么,你的目的……啊!你、”
“安静!”
还没将话说完,那名女子已然将未出鞘的刀狠狠打在了雪山银燕的肩头,瞬间气血上涌,只觉眼前一黑,他便随之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雨音霜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连忙来到雪山银燕的面前。
先是把脉确认对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这才站起身,刚要开口质问,却在对上女子冰冷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不由随之咽下,发出一声轻咳:“我知道了,安静。”
女子周身的冰冷在这时才随之缓缓减弱,然后转身离开。
大概是发现身后两个清醒之人久久没有动静,这才回头看向依旧停在不远处的二人,“杵在那里做什么,一人背一个跟上来。”
“你……”宫本熙正要开口问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结果女子周身的冰冷之气再次蔓延,想起前两个人的遭遇,就算再怎么不明白他也只能将疑问吞入腹中,闭口不再多言。
“跟我来,你们自然会明白,其他,你们不必要知晓。”为了防止一会昏迷的可能就不止这两个家伙了,女子思虑了半晌后,开口提醒道。
一路无言,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担心对方嫌他们太吵,下场与肩上的二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最终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熟悉之地,雨音霜终于忍不住发问:“为何将我们带来不悔峰?”
宫本熙看着不悔峰山壁上所残留的两种剑意,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宫本总司与任飘渺约战,最终惨死在对方的小人伎俩之中,甚至连尸体都未留下分毫。
眼眶不禁泛红,是啊,宫本总司身为自己的叔父,与自己是除母亲之外唯一的血脉相连之人,自己若是不为他去复仇,还有谁会在意他的身死。
就算今天有剑无极与雪山银燕,但是明天呢。
他们只是宫本总司的弟子,他们还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不可能把报仇这件事情放在身上一辈子,世界上少有志同道合之人,总有一日他们必然分道扬镳。
对于任飘渺的杀叔之仇他是不会就此算了的,但是现在的他能力有限,与其如同雪山银燕那般毫无计谋的冲到对方家门口喊打喊杀,他更宁可自己先静修个十年之久。
毕竟世有一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自己如同雪山银燕那般,才是真正的愚蠢之为。
人生路漫漫,何须为一桩仇恨扼杀自己数载年的生命,相信这绝非宫本总司之愿。
“你看懂了吗。”女子并未回答雨音霜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了一旁沉默的宫本熙。
被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宫本熙这才不由回神,看向对方,似是为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不由歪了歪头,一脸的不解之色:“什么看懂了没?”
“……”所以你刚刚盯着不悔峰上宫本总司留下的剑意那么久,根本就是在发呆吧!
女子无奈,却并未将这样的情绪表露出来,周身依旧蔓延着一丝让人无法靠近的淡淡冷意。
只见她抬起一只手指着山壁之上两道交错剑意之中属于宫本总司的剑锋:“再仔细看,那便是他最后留下的答案。”
视线重新转回其中的剑意之上,半晌之后,转头平静道:“我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但是我的剑意并未继承宫本世家,所以你叫我看了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还不如让那两个家伙醒了之后去顿悟。”
“……”女子一时竟是哑口无言,若非对方说起,她倒是忘了,这家伙虽然说是宫本总司的侄子,实际上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知晓自己的身份,其中就更别说什么剑法传承了。
“算了,你,攻击我。”说着,女子已然有所动作,一只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之上,一副随时准备出招的模样,接下来就是对方抽刀了。
场面一度静默,半晌之后,宫本熙转过身:“我不想与你打。”
女子不由一愣,随后神情再度恢复冰冷,双眼微微眯起,如果仔细一看,目光中其实还有一抹不怎么明显的杀意:“为何,因为我是女子?”
虽然感知到了对方视线中的危险之意,但他却没有因此而转身,摇了摇头:“非也,你会愿意教导我们,无非是因为你与我叔父的关系很好。”
“你会大老远的从东瀛来到中原就是为了与他见面,得到他的答案,如果我猜的不错,在西剑流军师回去的时候,你便是随着那只船而来的吧。”
“然后等你找到宫本总司的时候,却是对方已经身死的消息……”
“行了,不用再说了,你知道多少?”女子打断道,主要是对方所言句句为真,实在难以想象这家伙究竟是对自己有多少的了解。
“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不过以你的反应,很显然,我说对了。”
女子沉默了片刻,最后挥手道:“算了,是吾大意了,此事麦要向他人说起,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之后在他们领悟期间,你由我亲自指导。”
“……”所以还是要与这家伙打一场。
最终,宫本熙不在反驳,只因为他也确实该试试自己的极限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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