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下了车,在小区里又慢慢走着,银杏青绿,她拿出手机,“咔擦”
再次坐回木制书桌前时,墨已干涸。“天,忘了收拾了。”温挽有些懊恼。
……
迟路家。
迟路的房门紧闭着,窗帘也拉的严实,昏昏沉沉,只有一丝丝光打进来。少年缩在墙角,身体发着抖。门把手上下起伏着,越来越急促。敲门声一声赛过一声,一下比一下重。
迟路捂着嘴,精神紧绷。他穿着白色衬衫,腹部那部分隐隐透出血色。
不要……不要进来……“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迟原】门外传来中年男人深沉的声音,像幽灵挥之不去:“小路,你在里面待着干什么?出来啊。”“小路,开门,是爸爸。”
“开门!!开门!!迟路!滚出来!”
……
“报告。”“进。”
“江存,今天迟路请假,病假,记得写上去。”“好。”
望着迟路那栏的缺失,江存生出些疑惑,明明来之前迟路还说自己收拾东西准备走了,不过也很快理解,他合上统计册。
班里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对于迟路的缺课,没有几个人在意。一大家再次见到迟路,已经是三天过后。少年的脸色略显苍白,有些病态。听到同学们关心的话语,他只是扯了扯唇角,甚至连这都显得有些勉强。别人问起原因,他也只是说:“生了场病。”没有多余的话语,更没有人相信,但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同学们激烈地讨论着。大部分人都笃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迟路可是肉眼可见的变得很阴沉!之前多阳光啊!”“这得啥事儿啊?”“亲人去世了?”“有可能。”
温挽听见周围人的谈话,默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却有人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温挽,你觉得呢?他好像跟你关系还挺好的。”温挽礼貌地笑笑,答道:“既然人家都说了是生病了,那就是是生病了。”
这话说得委婉,但也明显表达出了温挽不想参与讨论的心,大家突然觉得没有意思,败坏了兴致,恰逢班主任进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才还聚在一堆的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
温挽看了一眼迟路,少年出神地想着什么,眼神空洞。她视线下移,明明是很热的天气,迟路却穿着长袖。江存也发现了,他垂下眼,回忆着以前,迟路那个奇怪的——父亲。他莫名觉得这次迟路的请假没有那么简单,又有点唾弃自己太过神叨。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找迟路说话。
*
学校通话处。徐苗头靠着墙,左手拿着电话,右手紧揪着衣角。电话里是她父亲徐州的声音。
“苗苗啊,你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哦,缺钱跟爸爸讲,爸爸希望你有出息。但是也不要太逼着自己,学习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尽力就好了。爸爸就希望我家苗苗呀,天天开开心心的。”
“好,爸爸我会努力的。”努力学习,努力快乐起来。
徐苗平常很少笑,她的笑点高,刷段视频听笑话不笑,生活中也没什么开心的事让她笑。偶尔莫名其妙自己扯出一个笑容,怕成面瘫了。
对她来说,开心还是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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