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的时候,夏父和粟父已经回来了,两人正在商量应该买哪个房子。
夏茗安众人回来的时候商量结果已经出来了,夏家和粟家继续做邻居,这样两家人在上海相互也有个照应。
“明天我们一家人去看房子。”夏茗瑶一脸激动的跟夏茗安分享喜悦,她们家要在上海住了,当然开心了。
“那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开心的?”夏茗接着问。
“爹已经说了,等我们安顿下来,九月份就送我们去读书。”夏茗瑶缠着夏父问了不少问题。
“是去天主教学校!”她强调一遍。
“真的?”这下子夏茗安惊讶了,天主教学校一般都是教会开的,收费不菲。
“当然了,到时候我们跟粟家姐姐可以一起了。”夏茗瑶美滋滋的想。
……
七月的午后,天空湛蓝得一丝云儿也没有。院子里的玫瑰花——滴血的红,娇嫩的粉,无瑕的白,郁郁葱葱,就像这万里无云的夏天,开得浪漫又肆意。
夏家的房子靠近租界,这院子里的玫瑰是前任主人留下的,夏茗安见它开的好就劝夏母留着了。
夏茗安闷在屋子里,昏昏地打着瞌睡。
没什么风,绿树枝条儿却能轻轻摇摆着,逗弄着四处的烂漫的鲜花。
午后的闷热就似一剂催眠的药,她一睡便沉沉地睡到黄昏。
她的房间朝南,正是向阳的一面,醒来后便是一身腻汗,似乎刚从盐海里捞出来的一般。
夏茗安起身,拉开鹅黄色的珍珠罗窗帘,从拱圆的玻璃窗眺望出去,正好可以望见绸带似的长河。
那河回环旖旎,水儿蓝湛湛的,两岸是树木葱荣,苍翠欲滴。
她每每瞧着,都觉得那绿意要曲曲折折地蔓延过来,爬上她的窗子,一直凉进她的心里。
河流绕着附近的几所学校,总能看到一些学生欢呼雀跃结伴划船,游泳,好不惬意。
夏茗安看着非常羡慕,不提前尘往事,只但但是现在的天主教会学校老师便也教游泳。
她自小就喜欢游泳,在此项上倒有些天赋,只是那时校内皆是女学生,她自是不必顾忌,然而公共场合,确是不敢穿了泳衣肆意游的。
今日她睡醒后浑身蒙了一层汗结的盐霜,难受得要命,即使被那沁凉的绿意挑逗着,仍然只能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没过多久,粟梅莲便来邀请夏茗安一起去郊外的跑马场玩。
“是谁举办的呢?”夏茗安问。
“邓文琪,是邓文琪举办的,到时候你一定记得来,跟瑶瑶一起。”粟梅莲再三嘱咐。
“我刚刚去找她,伯母说她还没有回来。”粟梅莲将邀请函放在桌上准备走了。
“好,我和姐姐会去的。”夏茗安送走了粟梅莲。
……
郦城,有一大户的府宅,处处显着前清的遗风:宅门两侧各一朱漆大圆柱,正中挂一方硬木枣红底的牌匾,刻金字楷书“祁府”二字,四方透雕云龙纹,镶以象牙搪瓷,两边挂着绢底彩龙呈祥六角垂穗的大灯笼。
这祁家可说是世代簪缨的旧族,如今这宅子的主人叫祁乾鹤,他祖父年纪轻轻就做了知府,官至按察使;他父亲为人更是长袖善舞,一路官运亨通,等做到京官时,清廷却没了,人也死在革命军手中。
如今到了祁乾鹤这一辈,祁家便开始显出衰败的迹象,只靠着祖上几辈的积累,勉强维持门面。
祁乾鹤在弱冠之年,娶了邻县大商贾之女。自两家联姻后,祁家才重新兴旺起来。
如今祁家少爷留学回国,第一要务自然是先成家,即使他不愿意祁老爷也容不得他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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