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评论
格鲁希能否赶到
关于滑铁卢战役中,格鲁希听到炮声后,转向主战场能否起作用已经讨论很多了。拿破仑,古尔戈认为格鲁希毁掉了战役,文学家茨威格添油加醋这不足为奇,但史学家乌塞,梯也尔也认为格鲁希有机会赶到。虽然早在百多年前切斯尼,约米尼,夏拉等已经充分论证了格鲁希不可能赶到,我们还是不妨假设一下格鲁希转向的情景。
乌塞给出了格鲁希转向的最佳方案,这确实是可能最快途径:
“最佳的方法显然是把埃克塞尔曼的部队推进到于泽勒森林,仍指向瓦弗(如果他可以这么做而不投入战斗)这样他可使敌军感到压力,隐蔽主力的行动;派旺达姆经圣吉贝尔山前往奥蒂尼,派热拉尔经库尔-圣-艾蒂安前往穆斯蒂;最后,召回帕若尔,他们将回来作为后卫。从中午开始,旺达姆的先头纵队将在三点一刻抵达奥蒂尼的桥梁(距离尼尔-圣-樊尚10公里),同时早行动一刻钟的热拉尔先头纵队,将在大约四点抵达穆斯蒂的桥梁(距离瓦兰13公里)。渡过迪尔河以后,下面部队只能沿一条路行军,旺达姆在前面先行,他的第一师将在六点到达马朗萨尔(经过塞鲁,离奥蒂尼8公里的路程)。要实现这些,纵队无疑必须以每小时3公里的速度行军18公里。尽管是走糟糕的岔路,泥泞的小道等,还有河边的斜坡;尽管过桥也要需要时间,这样的速度还是可能的。尤其我们要记住,每走一步大炮的声音就会更近更强。这对1815年的士兵将是一剂兴奋剂,这是行军去救皇帝,在他的眼前由他指挥作战!”
乌塞的第一个问题是速度计算,旺达姆军离战场18公里,热拉尔军21公里,在中午时已经远过普军比洛军凌晨4点出发的距离,乌塞的假设是格鲁希靠士气走出了比洛更快的速度。而泥泞的小道中,士气高昂也难以起作用,普军有布吕歇尔亲自打气,且为了复仇士气同样高昂,速度也快不上去。自然条件限制摆着,有的狭道只能走单纵队,大炮常陷入淤泥。不仅如此,乌塞还漏算了过迪尔河桥梁的额外时间。总体算来,旺达姆军按2.5公里小时计算,需7个多小时,加上过桥延误1小时,如果没有阻拦及意外,8点到战场后方的马朗萨尔已经不错了。如果这样,至少掩护撤退避免大溃败还可以。
但普军真的不加阻拦么,乌塞的假设是不会,普军将按原计划继续:‘‘在普鲁士方面,至少到三点以前,事态的发展会与实际发生过的完全一致。在一至两点,莱德布尔将从埃克塞尔曼的骑兵中夺路而逃;两点钟,布劳泽和朗根旅(皮尔希军)听到从于泽勒森林方向,传来莱德布尔的狙击兵和配属两个炮连的埃克塞尔曼的龙骑兵发生战斗的声音,将向这片森林方向前进。蒂勒曼将推迟出发,等待战斗进展情况。到了三点,确实,敌军会认识到埃克塞尔曼那里没有步兵支援的攻击,只不过是一次佯动。于是普军将恢复按命令行动。皮尔希的第二梯队(布劳泽和朗根旅)会经过瓦弗的桥梁,向圣朗贝尔教堂前进。蒂勒曼将仅留几个营在瓦弗,并准备带他的部队主力向库蒂尔进军。’’
乌塞的这个假设难以成立,普军负责监视格鲁希的莱德布尔分队主力虽可能落荒而逃,但普军在迪尔河一线也侦察分队,第二军军长皮尔希曾亲自来观察格鲁希的动向,三万大军走10余公里向迪尔河不可能不被察觉。按当日实际发生史实,普军的部队总共16个旅中约9个旅且没有参加主战场会战,其中包括第1军殿后的2,3,4旅,第2军殿后的7,8旅,第3军全部4个旅。中午时分,第1军在驻地比尔热尚未出发,格鲁希可过河的桥只有8公里左右,只需略作调整,就可对格鲁希形成半渡而击,而派往主战场的兵力不少一兵一卒。如果胃口大的话,普军可调整如下,未赶上参加滑铁卢主战场会战的各旅中,第一军的3,4旅,第二军7,8旅南下堵截半渡而击,第3军3点发觉埃克塞尔曼佯攻后,抄袭格鲁希侧后,近5万人从两个方向夹击,格鲁希军团本身的安危堪忧。
雨果评论
维克多·雨果,法国近代大文豪,《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九三年》作者。在他的长篇浪漫主义小说《悲惨世界》中展开了十九世纪初期法国社会的一幅长篇画卷,其中,《悲惨世界》的第二卷《珂赛特》的第一章《滑铁卢》中描述了拿破仑和滑铁卢战役,但《悲惨世界》作为文学艺术作品,其中含有大量创作和主观成分,源于史实,但并非史实。
”拿破仑和惠灵顿,他们不是敌人,而是两个背道而驰的人。喜用对偶法的上帝从来不曾造出一种比这更惊人的对比和更特别的会合。惠灵顿是战争中的巴雷姆(数学家名),拿破仑是战争中的米开朗琪罗,这一次,天才被老谋深算击溃了。
两方面都在等待援兵。计算精确的人成功了。拿破仑等待格鲁希,他没有来。惠灵顿等待布吕歇尔,他来了。
士兵的比重
的确,要打败维尔姆泽,只需使惠灵顿的头发变白就是了。滑铁卢是一场头等战争,却被一个次等的将领胜了去。在滑铁卢战争中,我们应当钦佩的是英格兰,是英国式的刚毅,英国式的果敢,英国式的热血;英格兰的优越,它不至见怪吧,在于它本身。不是它的将领,而是它的士兵。惠灵顿只是个平凡的英雄。那些灰色的苏格兰军、近卫骑兵、梅特兰和米契尔的联队、派克和兰伯特的步兵、庞森比和萨默塞特的骑兵、在火线上吹风笛的山地人、里兰特的部队、那些连火枪都还不大知道使用但却敢于对抗埃斯林、里沃利的老练士卒的新兵,他们才是伟大的。惠灵顿顽强,那是他的优点,我们不和他讨价还价,但是他的步兵和骑兵的最小部分都和他一样坚强。铁军比得上铁公爵。……做人民的,自甘居人之下,并把一个贵人顶在头上。工人任人蔑视,士兵任人鞭笞。我们记得,在因克尔曼战役中,据说有个中士救了大军的险,但是贵人腊格伦没有为他论功行赏,因为英国的军级制度不容许在战报中提到官长等级以下的任何英雄。
承认滑铁卢
总之,无可否认,曾在滑铁卢获胜的,曾在惠灵顿背后微笑的,曾把整个欧洲的大元帅权杖,据说法国大元帅的权杖也包括在内,送到他手里的,曾欢欣鼓舞地推着那些满是枯骨的土车去堆筑狮子墩的,曾趾高气扬在那基石上刻上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那个日期的,曾鼓舞布吕歇尔去趁火打劫的,曾如同鹰犬从圣约翰山向下追击法兰西的,这些都是反革命,都是些阴谋进行无耻分散活动的反革命。他们到了巴黎以后就近观察了火山口,觉得余灰烫脚,便改变主意,回转头来支支吾吾地谈宪章。滑铁卢有什么我们就只能看见什么。自觉的自由,一点也没有。无意中反革命成了自由主义者,而拿破仑却成了革命者,真是无独有偶。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罗伯斯庇尔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胜利背后
战斗结束后,布吕歇尔建议他们称之为拉贝尔联盟旅店之战,但惠灵顿另有计划。他跑回总部,写了一篇著名的短讯,解释他是如何赢得滑铁卢战役的。
“滑铁卢热”席卷英国,从火车站到广场到花园,喧嚣地再现了这场伟大的英国胜利。“政治正确”和民族与个人自尊心的结合拒绝承认拿破仑的毁灭是由于英国人的勇气以及惠灵顿的天才以外的任何原因导致的。这是一个傲慢自大的故事,诋毁了普鲁士,忽略了荷兰、拿骚、比利时,极大地提高了惠灵顿的声誉。
对于比利时与荷兰人而言,滑铁卢的特殊之处可能在于,这是他们主动捍卫自己的家园而赢得的最著名的胜利。但在为了利益而一次次的在这里杀伐的列强看来,他们不过是博弈筹码。
这或许解释了过去 200 年里,英国能将滑铁卢的胜利据为己有的原因:像比利时与荷兰这样的小民族,只配是大国的棋子,单凭他们自己,无法承载光荣伟大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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