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娥将门帘打起,阳光太刺眼,过了一会何贵妃才看清来人,原是沈侧妃的贴身侍女绿寇和太医。
一进门,绿寇便跪在地上哭着道:“皇后娘娘!此事定要给侧妃娘娘一个说法啊!”
“此话怎讲?”
章皇后言罢,绿寇正欲开口,又好似刚看到何贵妃一般,又有些忌惮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贵妃真是气得头大,她是什么恶人吗?非得用这般粗拙的方式来羞辱她!
不过,何贵妃也没有多说什么。章皇后皱着眉,命令般开口道:“说。”
绿寇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方才奴婢听说了侧妃娘娘皇嗣未能保住的消息,可是侧妃娘娘一向性情温和,在有身孕的这段日子里也是仔细的紧,怎就偏偏今日出了事?奴婢便想到侧妃娘娘出事前最后一次饮的是曲三小姐茶研的那杯茶!奴婢心知不该怀疑大家闺秀,可主子出了这档事,奴婢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绿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奴婢便请太医来试过侧妃娘娘用过的这杯茶,银针发黑,这是有毒之象啊!奴婢不敢冤枉曲三小姐,又让太医将曲三小姐熏茶的那壶茶炉银针探过,竟也是有毒的!”
“奴婢不知曲二小姐为何要害侧妃娘娘,可奴婢认为这事有权告诉您!”绿寇嘴里振振有词,连是磕了几个头。
“你这刁奴!怎连尚书府嫡女也敢污蔑?!”何贵妃怒目圆瞪,狠狠拍着桌子,“霜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人本宫岂能不知?!”
绿寇瑟缩了一瞬:“正如贵妃娘娘您说的,您是曲三小姐的亲姨母,沾亲带故,是最不愿意承认曲三小姐害人的事实……”
何贵妃又气又恼,一个“毒害皇嗣”罪名帽子就被扣在了霜儿头上!
霜儿不涉世事,性情温和,虽不比堇儿机灵古怪,却是她看着长大的,却十分讨人欢喜。
“太医,她所言是真?”章皇后看向太医。
太医立刻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微臣可以作证,半无虚言。”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不妨就将曲三小姐叫过来,与你们一一对峙!”章皇后拍板,“去请曲三小姐!”
言罢,章皇后又眼含笑意地看向何贵妃:“妹妹,姐姐这么做,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例行公事而已。
何贵妃指甲深深嵌在手心里,眸中冷意一闪而过,然却是微笑着:“自然没有。”
……
茶园屋外青石小径,阶前一片碎花零落;屋内,碎玉青缠枝卉香炉飘来袅袅轻烟。
“为何要让霜儿过去?这又与霜儿何干?”何氏看着眼前章皇后的掌事姑姑,厉声问道。
“曲夫人,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你……!”何氏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曲澜堇打断。
“娘莫要着急。”曲澜堇一双眸冰冷,“皇后娘娘可说了要霜儿过去作何?”
掌事姑姑不卑不亢,回答道:“这事奴婢不知。但是奴婢只知道,奴婢是奉命行事,而惹怒了皇后娘娘,不干系奴婢的事。”
“你,你怎么……”何氏眼看就要气急败坏,曲澜堇再一次急忙打断何氏,看着掌事姑姑的眼睛道,“那我和娘陪妹妹去一探究竟。”
“不可。”掌事姑姑此事却提高了音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皇后娘娘只命令奴婢将曲三小姐带去,可并非说曲夫人和曲二小姐也要去。”
“奴婢也是例事公办,还望海涵。”
眼看着何氏就要发飙,坐在窗棂榻上的曲澜霜却突然站了起来,看着掌事姑姑的双眼:“我去就是了。何必闹这么一出?”
随后,曲澜霜又看向何氏和曲澜堇:“娘,姐姐,既然我有嫌疑,那我就过去一探究竟,若我迟迟不去,可不就证明了我心虚的表现吗?女儿做了何事又没做何事,自然心里是清楚的!容不得他人的污蔑。”
掌事姑姑爽朗一笑:“曲三小姐当真爽快。”
何氏眼里满是担忧。
……
章皇后这边,几人等的颇有几分焦急。
终于等到了宫娥挑起帘子,一名女子信步而来,行止娉婷裙角一丝未乱。她躬身当胸而拜,目光不高不低,礼数矜庄又殷重:“臣女叩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章皇后上下扫视着曲澜霜,见她行止端庄大方,不卑不亢,通身的气度非凡,面不改色地夸赞了一句:“瞧着倒是个知礼行,懂礼数的。”
“可是——”
章皇后的语气急剧而下:“没成想心性竟是如此。”
“曲三小姐!”绿寇突然抱住曲澜霜的大腿,哭着道,“你为何要害我家娘娘啊!我家娘娘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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