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试（1）

一月飞雪，白雪扑簌簌地飞落，柳絮般纷飞。

景乐叁年初旬，如柳絮般的白雪扑簌簌落下，酉时如一梦。

大澈殿的宫人们忙来忙去，都在为当时颇为受宠的秦贵妃娘娘接生，好似出了一点闪失，就回使得万劫不复一般。

随着大澈殿婴儿的啼哭声传入众人耳中，一位接生婆兴奋地抱着孩子走出殿外恭贺道：“贺喜皇上，是为小公主。”

那时候，程如絮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有父皇的青睐有加，以及母妃的温柔呵护，还有那一母同胞姐姐的陪伴，生活别提有多惬意了。

说来也巧，一母同胞的二公主程如雪正是在柳絮纷飞的季节出生，看着柳絮如同雪花一样白洁，故名为如雪；

而四公主正是在漫天飞雪的季节出生，飘盈漫天的雪花如同柳絮般轻盈，故名为如絮。

只不过后来，她母妃死了，二姐病故，她没有了后台，没有了亲情，就连父皇也对她冷眼相待...

程云乐咬着下唇，回望两人——

程如絮与程洁清分开而坐，程如絮将书卷等放置最后一桌之上，从来不主动与别人交流——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波毫无波澜，好似时间停止。

程如絮现在的打扮从某个方面来说就和先前程云乐一样，不惹眼，不惊艳，只是此刻的程云乐变了，程如絮却还是如那个小透明般。

只见程如絮上穿碧绿的翠烟衫，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上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发鬓仅用了一只淡粉珍珠钗支撑着，看起来别有一番雅致，毓秀。

她穿着不惹眼，却也不朴素。

也不知何时，教书的孔夫子抱着一摞书卷走上前，虽是翘着唇，可眼睛没有一丝弯下的弧度，笑而不达眼底。

“课啊，你们裴夫子授完了，他现在在国一授课。”孔夫子手背后，挺直腰板看着众人：

“这几日来一场课程练习，既然分班国二，就要程度与本班进度保持一致，若是不通过这几日练习，就要离开国二，分到其他学堂。”

郑子芙瞳孔蓦然一缩，悄咪咪地看了一眼程云乐，附声道：“你可是公主诶应该不会就此离开国子监吧......”

话音刚落，孔夫子将目光投向郑子芙，又多加补充道：“我与陛下商讨过了，尽管是皇家公主，也应按照此规定行事。”

郑子芙：“......”

孔夫子：“现大家可自行复习，一炷香后开始。”

正孔夫子一走，众人便面面相觑，其几个人早就藏不住火，满脸气急败坏；但后者也是有人认真复习，尽管紧张的咬住后唇，却也完完全全投入书中内容。

——程如絮则是那后者之一。

她虽不有程洁清那样“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可放眼整个永安，却也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若不非她才情、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很，怕是没人会记住她的存在。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前者者每日懈怠不肯用功，即是此一炷香的时间也无甚用，而后者则认真对待胸有成竹，也不会太过于紧张。”孔夫子笑道，“成败就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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