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背叛和自己以及自己父母一样的劳动人民吗?她能认真的看每一位妃嫔那落寞的双眼吗?她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那些享受人民的簇拥还要说他们的付出是应该吗?她能接受背叛她曾经的信仰吗?她能接受失去自己的名字,永远只有姓氏和位分吗?
就在刚才,她还利用皇帝给她的权利,把两个可怜的人吓的连连磕头求饶。
她彻底明白了,从今以后那些侍女太监侍卫百姓们受到的苦楚都将一分不少的压在她的心上。并且再也没有她可以逃出去的路口。
皇帝担忧地看着眼前恹恹不乐的女子:"珩儿,你这些日子怎么了?想家了吗?"
从某天起卫珩就好像失去了生气,始终看着外面的景物不发一言,偶尔还落下泪来。
她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这些日子,她的视角完全变了。就像是,之前她很喜欢火锅的汤,可是有一次她朋友和她说那火锅汤有点腥,结果她也不知不觉的开始觉得腥,然后渐渐也就不喜欢了。
这次,也是差不多。她吃着饭,想到那些不得不忍着寒冷与饥饿给她准备早晚膳的侍女。坐着暖乎乎的炕上,她想到别的宫里不知得点些什么暖身子,一直站在外面的侍女呢?他们又怎么度过这一个个难熬的冬日呢?身上的衣服是底层人民供奉上来的,月例是他们交的税,住的宫殿也是数不清的百姓流血流汗给她建就的。这些从来都没有因为皇帝是个好皇帝就不存在。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亲眼看着的每个人从来没觉得这些有什么错,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仿佛错的是她。
眼前的皇帝眼里的担忧不知道延续了多少日子,她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的迷惘与不解,以及那些日夜操劳而留下的痕迹。
卫珩勉强打气点儿精神:"我们打雪仗去好不好?"
"好。我也好久没打过了。"皇帝的表情总算放轻松了些。
"我家那没有下过雪,才没打过的。你又为什么呢?"她试图说一些轻松一点的话题。
"长大了,自然不能跟孩子一样玩闹。"
"其实你那个年纪在我的世界也还是孩子。"
"所以啊,你多幸运呀。不知道我多么羡慕你。"
不知为何,他们对话时都有点儿小心翼翼的,不过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
庭院里的积雪早被太监们清理干净了,他们选择去了别院,那儿没有人住所以暂时还没被清理。而且那些雪也没被人踩过,干净而且柔软,一脚下去能有一半陷进去,好像踩在棉花上。偶尔几只鸟儿站在树枝上抖落下几颗雪粒。
"还真像棉花糖呢!"她虽然在这经历过了一个冬天,可是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玩雪,她也禁不住兴奋起来。
"棉花糖?是你之前说的那种软软的甜甜的由白糖做成的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了这些日子最灿烂的笑容,神色灵动而可爱。
他也被感染笑了起来,率先拿起一点儿雪团往女子的后背丢去。那雪团马上就散开从那披风上滑下来了。
"好呀,我跟你说话呢,你就偷袭!真是个坏家伙!"
"不是你说的打雪仗嘛,到了这倒是和呆头鹅似的不动了!"
他们互相追逐了起来,雪球被来来回回地丢着,在天空划出一道道雪白的痕迹。
玩闹了一会儿,他们都气喘吁吁了起来,衣服实在实在厚重,又得注意着脚下,花的力气实在挺大。他们都停了下来吐出一口口热气,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两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点点白雪。那细雪也又开始落下了,弄得眼前一片模糊,深红色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屋顶都由白雪这位画家融在了一起。
是太累了吗?还是太冷了?没吃早饭?她眼前为何一阵晕眩。卫珩只记得在她腿软倒下的时候,皇帝紧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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