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轻盈女子的身影随着音乐而舞动,宫女们进进出出,送进来的瓜果吃食早已换了两轮。大臣和皇帝互相敬酒,一派祥和。
卫珩低着头用衣袖掩着偷偷打了个哈欠,每日的晨昏定省让她从来没睡够过,更何况这些歌舞虽说挺美,但她这种经历过现代娱乐的女子自然觉得乏味。
没错,她,卫珩,是在治疗心脏病的时候穿越到这儿的,一个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的朝代。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在手术过程不幸去世了,总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她也只好去适应了。
这个身体也叫卫珩,长相也和她自己有七分相似,不算个出挑的美人,但是气质上佳。据身边宫女说,她穿越过来时候,正刚入宫十日。她舒了口气,至少大家都不太熟悉她的脾性,不太容易被发现,若是被发现换了个人,这欺君之罪不知会不会连累到原身的家人。说起这卫家,曾经显赫,如今在朝的只有一名六品官员,恐怕也因为这个才把她送来后宫的吧。总而言之,她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待在后宫。一转眼都到了除夕宫宴。
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儿。位份不过是一小小常在的她坐在宴席的稍靠后的地方。
各位娘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头珠翠,彼此间相互敬酒祝贺。皇帝坐在最高处,年纪约二十七八,面相温和,双眸很是明亮总是让人觉得含情脉脉,却有一股子不威自怒的气场。此刻他正微笑着和身边的皇后聊着些什么,偶尔和底下的臣子聊上几句。
卫珩看着皇帝,想到还好皇帝长的还算俊朗,年纪也不大,不然自己宁愿死在了手术台上。她目前和皇帝没怎么接触过,来到这儿几个月,也就侍寝过一两次。且次次都是她等得睡去了,皇帝还在看着那些奏折。大家都说他是个好皇帝,从不沉溺于后宫,一心为国。而且皇帝确实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后宫,始终也没专宠的嫔妃。这让卫珩有点儿喜欢这个皇帝。
就在她呆呆看着的时候,皇帝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样淡漠的一眼,能轻易决定你生死的一眼。她慌乱地低下了头。她不小心忘了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帝。
歌舞一曲终了,宴会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听得见嫔妃们偶尔的笑声。
皇帝这时候却发了声:"众爱妃皆是妙人,趁次此良辰美景,不如献上自己的才艺,如何?"
坐在旁边低一点儿的皇后端庄地点了点头称好,并问皇帝的打算。
他淡淡地扫视了整个宴席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听闻卫常在最擅歌,不知可否献上一曲?”
卫珩正想着,皇后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做派却是像个老妇人似的呢,就被点了名字,吓的她几乎要跳起来,面前的小桌都被她带的晃了晃。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回过头好奇地看着她,有的还发出来暗暗的笑声。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臣妾感染了风寒,如今声音嘶哑恐怕不便献丑。”
“既是献丑,又何必在意这些?不过取一乐罢了!”皇帝抿着一小杯酒,貌似看着她,却又好似不是看着她。
卫珩听了这话,一身的冷汗都吓了出来,连忙解释一番,说些太医叮嘱过不可如此之类的。又在心里暗暗骂了皇帝几番。
“哦?”皇帝只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不再提献艺这回事,和别的大臣聊了起来。
她却不敢随意坐下,仍屈膝半跪着,到她快撑不住时皇帝才好像刚想起来似的让她坐下。这个时候她的大腿都酸痛发麻了。
经过这么一遭,她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也没心情吃吃喝喝或者看看美人了,只是愤愤地低着头在内心咒骂着皇帝。
宴席一直持续到月亮都落了山,外面一片璀璨的星子随意地铺洒在天空这个画布上。四周都沉寂下来,只有偶尔的鸟虫不时鸣叫几句。
殿内的众人也都疲惫困倦起来,或多或少脸上都有了些红晕。
就在大家都等待着皇帝行动的时候。太监走了上来:"启禀皇上,到了翻牌子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台上台下的眼睛都不由得盯着皇帝,妃嫔们大多在心里默默想着今日是除夕之夜,皇上大概会去皇后那儿吧。但也仍忍不住期待可能是自己得到这点儿偏爱。
皇帝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卫常在今日风寒,便去她那儿吧。"
"是。"太监退了下去。
听了这话,卫珩也好,别的妃嫔也好都不太清楚皇帝这是做什么。一般来说她这样不起眼的妃子,皇帝怎么会因为小小风寒特地去陪她?而且就刚刚那样子,皇帝明显是生了她的气。
圣意不可揣测,大家也都恭恭敬敬行礼后便三三两两地退去了。
卫珩也觉得不大对劲,这一连串的事,倒真像是针对她来的。不安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只好把希望寄托给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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