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缓步走进一个人,玄青色衣袍加深,青丝加冠,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高声说了一句。
曹常侍看清来人,连忙恭敬上前行礼。
“三殿下,老奴还以为此次下聘你不来了。”
“路上有事耽搁片刻,应也不算太晚。”
文子端见他行礼,连忙伸手扶住他,浅浅一笑,示意不必多礼。
江雪颜见来人,一双眸子盯着他看了许久,从头打量到脚,总觉得眼前人瞧着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他双手背于身后,任由她打量着,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上元节灯会那晚,匆匆见过,却也未睹见芳容,只是瞧着有几分熟悉。
“子端有意求娶女公子,原以为女公子自是愿意,才急着下聘,却不曾想从未问过女公子所想。”
文子端温声说着,嘴角盈盈浅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有几分肃意。
“雪颜自知三殿下身份尊贵,不敢高攀,况吾自小顽劣,又身患隐疾,还请三殿下另择佳偶。”
“这些吾早已知晓,吾纳妃自是不会更改主意,不如以三日为期,若女公子还不愿嫁与我,再请奏吾父皇也不迟。”
文子端也不是好说服的,既然认定了她,那也只能是她。何况他瞧着这女子灵动,想来定是聪慧,日后少不了能相互扶持。
江雪颜凝眸思考着,一双眼睛骨溜遛打转。
三日也够她把这门亲事折腾没了。
“好,三日为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想着,她立即爽快答应。
“既然如此,这些聘礼便先留在江府,三日后有了定论,本王再命人搬走也不迟。”
“自然是可以。”
地上跪着的人都默默出了一身虚汗。从前惦记她身子弱,鲜少管教,今日这一出到让人心有余悸。
所幸,很快文子端就领着曹常侍离开了。
众人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地。
江之行抚起顾清涟,江淮随即也站起身来。
“颜颜,你这次可真是胡闹了。”
“若这三皇子动怒,我们如今可不能好好站在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斥责着,江雪颜却不以为然。
“若真像阿父阿母所言,即便我真嫁过去,也是受罪的,难道阿父和阿母舍得?”
一想到这,两人却摇了摇头,竟也觉得她所言又几分道理。
不过好在,早就听闻这三皇子为人正直,又有才能,想来也是无忧,何况他已应下三日为期,想必也不会为难他们江家。
是夜,江家两夫妇坐在屋里叹气。
“也不知这三皇子看上我们家颜颜哪里,再说颜颜的寒疾一直无法根治,万一让他们皇家人当作把柄欺负颜颜怎么办?”
顾清涟坐在窗边,一手抚着椅沿,言语担忧说着。
“我们颜颜怎么了,冰雪聪明的,我看那小子也未必配得上我家颜颜。”
江之行却不这么认为,开口反驳着。
“若他胆敢欺负颜颜,我就算拼了这老命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他又补充开口,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见他如此,顾清涟砸了砸嘴,上前拉着他挥舞的拳头。
“行了,你就别贫了。”她冷言开口拆穿他。
摇曳的烛光越来越暗,映照着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
翌日一早,江雪颜早早起来,从后门遛了出去。
“女公子,女君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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