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医生。
准确地说,我是一个富二代。也就是狗血文里那些所谓的继承人。
从小到大,我衣食无忧,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前程似锦的人,因为我爸就我那么一个儿子,那些人都以为,我长大了一定会进我爸的公司,继承我爸的产业。
他们都错了……
因为我的人生从开始到以后都是被安排好的,生活乏味又无趣。所以到了工作的年纪,我不顾家里的反对,出来做了自己最喜欢的医生。
工作本来就是一个每天重复要去做的事情,枯燥又乏味,但是如果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我甚至享受这忙碌的快感,以及把一个个病人从死神手中抢过的喜悦。
也不是十全十美,我也有失败的时候。
我也有过被病人家属哭闹着怪罪我为什么没有救活他们。
每当那个时候其实我也挺怪罪自己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每个病人都救活的原因。
她是一个车祸躺了一个月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人。
她叫卢清歌。
她可以说是手术台上的奇迹。明明没了心跳却在心跳完全停止的那一刻又挽救了回来的人。
也可以说,她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甚至差点她就进去了。
她能活过来,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每个病人刚醒来的时候都会乖乖的吃饭,吃药,想着养好身体出院。
可她醒来,就好像后悔自己怎么活了过来,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那对生活绝望又空洞的眼睛。
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再去支撑她活下去了。
我非常担心她会想不开,便让手下的护士重点关注她。
可她行径古怪,不要命的还没做完复查便冲出了医院。
再见到她时,她的眼里都是满满的兴奋和对生活的希望。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能让她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有了极大的变化,我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说不上来。
直到意识到,她住院期间是一个不与外界联系,自己在密封空间里却又说自己要找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她有严重抑郁症的先例。
又好像是因为不甘心。
又好像是因为渴望。
所以,恶化成了癔病。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病例,这种病例很罕见,也可以说是抑郁症的坚强,因为想死,又不敢,所以有了美好快乐的想象。也可以说是幻觉。
这种幻觉甚至会影响到生活。它会不断地恶化,让人在快乐中死去。
我想让她更好地去面对生活和现实,我想把她从病里拉出来。
所以我首先去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想让她清醒过来。生活除了感情也可以很美好。我也能理解她为何这么自卑和对感情的卑微。
理解归理解,终究不能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自己在折磨她……
我甚至用了非人的手段,强迫她去接受治疗。
因为从我失去病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发誓,无论怎样,救活每一个病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有点情不自禁,一开始是吃惊她这深刻的爱意,后来甚至有些羡慕,还有了一些私心。
看着日渐消瘦不愿进食,哭肿的双眼和磨红的手腕,和那双失去生气的眼睛。
我的心情有了这二十四年来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我杀了她。
那天,她主动找我,说要和我交谈。
我看着她冷静坚定的眸子,已经没了往日的狂躁与恨意。我喜出望外。
通过与她的交谈,她说自己愿意接受治疗,我权当她想通了。
我解开了手铐。
她却突然像疯了一样,当着我的面,从医院顶层跳了下去……
我傻眼了……没有反应过来……
楼下的惊叫声接连起伏,它们在提醒我,这是真的。
医院顶层25楼。
这一刻起我就知道,无天回力了。
是我害了她……
如果当初不是我坚持要强迫治疗,她也不会那么极端地死去。
至少她能够快乐地死去……
靖翔将事情平复后,我将她火化,送她回了她的老家——光城。
想着具体找这个让她爱的不顾一切的男人聊一聊关于她的故事。我将她与父母葬在了一起,去敲响了那个让她崩溃的门。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都没有人出现,我只好搭乘了最后一班高铁,回到了蓝城。
我辞了职。
回到了那个闹的天翻地覆的家,继承了我爸的产业。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伴着我度过这一天又一天枯燥的生活。
每天忙碌到深夜就会想起这个女人。
我爱上了酒。
失眠日益严重,我依赖着它每天才能够睡着。
靠它来麻痹这个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条心。
自己也不配做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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