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到来的时候,田望就已经早早起床了,今天对于他而言是无比重要的一天。
田望不久前刚刚结束高考,并于昨天收到了来自浙江大学的录取通知,这也使得他终于鼓起勇气,去和自己暗恋6年之久的心上人告白。
此刻的田望正在镜前忙得手忙脚乱,床上堆满了他老爸留下来的各种各样的衬衫和领带。
田望一会儿系一下这条领带,一会儿穿一下那件西装,可无论怎么搭配似乎都不能达到他心中预想的效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离约定的九点钟越来越近,田望心一横,只穿了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色宽驳领套装,系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踩了一双白色旅游鞋就出发了。
田望火急火燎地向小区外奔跑着,同时还不忘发信息安抚心上人的情绪,“芷兰,我快到了,路上有点小状况,你别着急。”之后又狂奔了起来。
刚出小区,就有一辆出租车向田望迎面驶来,田望急忙摆手将它拦停。上车后的田望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司机大叔搭话了,“小伙子,穿这么板正,咋滴,要约会去啊?但你这颜色搭配的也太烂了。”
田望深吸了一口气,回话说“这还是我挑半天配出来的,先不说这个,师傅,到那个星海广场把边的那个稻香咖啡馆,快点滴,我快要不赶趟了。”
“得嘞,小伙子坐好,今天说啥都不带让你晚了滴。”司机大叔一边说着,一边脚踩油门,车子就在引擎的轰隆声中驶向远方。
路上,司机和田望交谈了很多,最后惊奇地发现他们居然都是五中的毕业生。“诶呀妈呀,原来是小学弟啊。”
司机在等红绿灯时,将头转向田望,“生物老师王丽娟老师,你认识吗,她现在还教吗?”
“教,现在可凶一个中年妇女了,我这才刚逃离她不久。”田望有些无奈地说。
“真快啊,我当年上学的时候,她刚从师范毕业来学校,那时候虽然她课讲得不咋地,但年轻漂亮,可受男同学欢迎了。”司机大叔看着天上的游云感慨道。
“现在正好相反啦。”田望拉着长音回答道,同时低头看向手机,“诶,先别聊了,师傅。快开吧,我就剩7分钟了。”
“我也想啊,可你自己看看这些车,一个个都不要命似的往前挤,7分钟能不能过去这个红绿灯都够呛。”
田望眉头一紧,可马上又打开手机地图开始盘算:这离咖啡馆差不多1km,算上转弯和地势起伏,总路程也不超过1.2km,小跑过去的话,有戏!
得出结论后,田望急忙支付了车钱,就在车流间穿梭了起来。
但他刚跑出不远就听见刚才学长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他边跑边回头,司机大叔的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正向着他大喊着什么,同时手疯狂地指着田望即将经过的十字路口的右方。
田望向右一看,一辆载满货物的卡车近在咫尺。下一秒,田望与卡车零距离接触。再下一秒,田望被撞飞了出去,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昏倒前,田望的嘴依旧在不断地开开合合,“芷-兰-”,最终在周围的喧嚣声中昏死过去。
“让开,快让开!病人大出血,马上准备手术室……”
“病人失血过多,出现休克,注射0.5mg肾上腺素……”
“抢救无效,死亡时间……”
“哇呜—哇呜—哇呜—”
“这是什么动静,谁家小孩儿搁那哭呢?”
田望睁开了眼,可他的视线却非常的模糊,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保温箱里,没错,此时的他是个婴儿,或者说是田望的死去后,灵魂附在了婴儿身上。
此时的“田望”正躺在产房里的新生儿保温箱,蜷缩着身躯,哭闹着。产房里的病床上,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女青年,想来是“田望”的妈妈。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
正当田望疑惑之际,一个略带沧桑的青年哽咽着向他走来。
他隔着保温箱,目光柔和地扫视“田望”,脸上的泪水悄然滑落。
男青年开口对床上的女青年说道:“阿垚,这是我们的孩子天翼,你做到了,你们做到了!”
女青年微微抬头,看向襁褓中的“田望”,眼神里尽是温柔。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警告男青年孩子妈妈刚刚分娩结束,需要静养,孩子也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他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四个小时后,他看着襁褓中的“田望”,一种惶恐的喜悦涌上心头。
“这是我的儿子。”他这样想着。
女青年还没醒,他便带着“田望”在医院的走廊里闲逛了起来。
途经一个手术室的时候正巧手术室里刚推出一具还没有盖头的尸体,田望定睛一看,那张熟悉到自己每天都见一遍的脸,这不正是自己吗!
田望的心中疑云密布,“如果刚才推过去的尸体是我,那现在我又在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看到这一切的?”
一间走廊,一个婴儿,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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