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萧当了志愿者之后,他总是借着送菜送饭的名头,给叶辞云塞各种好吃的。
“傅萧,你再给我塞这么多吃的,我就要吃胖了。”叶辞云有些担忧,可她从前并没有过身材焦虑,她也很明白傅萧并不会因为这个离开她。
却是依然产生了身材焦虑。
“没事,我不会嫌弃你。”顿了顿,傅萧又接着说:“阿云,你不必为你的身材感到焦虑的,即使你变胖了,我也同样不会嫌弃你,况且你现在是健康的,你的身材并不差,并不是营养不良或肥胖过度,我们不要随波逐流,那是一种畸形美,我们要追求的是健康美,你要坚信你是美的,好吗?”
一番话落,叶辞云怔怔地看着傅萧。
她并未想到傅萧会说出这么一段话,就连傅萧都有如此觉悟,叶辞云怎能没有?
如今网上的人,她们以瘦为美,却忘了追求健康,有些人甚至传销身材焦虑,容貌焦虑等,导致了更多的人因此而焦虑,因此而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追求美没有错,但人们不能追求畸形美。
健康的美值得所有人拥有。
“好,我知道啦,谢谢你啊。阿傅,有你真好。”
这话可让傅萧飘了,他骄傲地扬起脸,似乎在讨要奖赏。
看着傅萧这般模样,叶辞云轻笑出声。
她踮起脚尖,凑到傅萧的脸颊旁边,小鸡啄米般亲了一口,又迅速移开了。
却未想到傅萧忽然拉住叶辞云,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缠绵着。
或许是前段时间的封控管理,两人无法见面,傅萧如今是越来越把持不住了,有一次竟然把叶辞云的唇角咬破了。
那一次之后好几日,叶辞云都幽怨地看着傅萧,不让他靠近,这可让傅萧委屈极了。
不过傅萧每次能待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志愿者可不是闲职,傅萧既报名了,那就要做好,可不能因为私事而耽误了他人。
四月,小区解封了。
叶辞云戴着口罩站在小区的休闲娱乐区,感受着户外的新鲜空气,虽然无法摘口罩猛吸一口,但能够出门已经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而傅萧这名志愿者也正式下岗,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地陪着他最爱的叶辞云。
听说西城区近来的情况变得愈加严重了。
叶辞云每每打电话给顾念恩,她总是让叶辞云放心去,有时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那么几日过去,叶辞云也不再过问了。
顾念恩是成年人,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有几次,叶辞云在电话那头听到了男声。
这男声挺有辨识度的,叶辞云听到了几次便知道那人是陈言了,她猜测两人应是再续前缘了,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最近一段时间,顾念恩送饭都变得积极了。
有时她会另外做一份饭,特地为陈言准备的。
“今天吃什么大餐啊?看起来就很丰盛。”陈言走近,在花坛边上坐下,开始享用着美味的午餐。
其实陈言每天能和顾念恩待在一起的时间十分之短,他最久只待十五分钟,但一般都只是待十分钟左右,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顾念恩也十分理解他,陈言是医生,他有属于自己的使命,那是他必须完成的。
每一次陈言回医院时,顾念恩都会婆婆妈妈地叮嘱他,而陈言也总是不厌其烦,她做这一切都是出于关心,出于对他的爱。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这一天,顾念恩照常来医院送饭,但出来接应的人不再是陈言。
那人支支吾吾的,只说今天院里又拖来了许多患者,陈言从早上忙到现在,实在没有歇息的时间。
顾念恩不疑有他,但心脏突突地跳着,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有多问。
如今,陈言忙起来竟是连手机的时间都没了。西城区沦为了重灾区,每一日都有人被送往医院,作为志愿者,顾念恩看着这一幕幕,心塞塞的。
原来生命的消逝也是如此之快。
陈言已经三天没有回信息了,顾念恩稍微有些不放心,连着发了几十条信息都石沉大海。
直到送午饭时,出来接应的人依然不是陈言,顾念恩慌了。
而接应的那名医生眼角微红,他告诉了顾念恩实情:“陈言医生他…去世了。”
这个消息就如同五雷轰顶般在顾念恩的心里炸开,她根本不能相信,前阵子还在她面前一起畅享未来的人,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
不可能!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名医生告诉顾念恩,陈言是在查房时不幸感染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医院里来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一进医院就由陈言接手治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却插满了各种管子,经过陈言的尽心抢救,他的情况终于好转。
那一日,陈言照例去查房。
但那小男孩那日不知怎地,嚷嚷着非要看看陈言的模样。或许是他急于看清救命恩人的样子,竟然趁陈言弯腰劝诫他时,一把扯下了陈言的口罩。
一瞬间,陈言的整张脸都暴露在了医院的空气中,他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陈言下意识用手捂住脸,又反应过来不对,赶忙夺过口罩,离开了隔离区。
就在这么几分钟,陈言大概经历了此生最害怕的时刻。
他虽是医生,可他同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陈言怎会不惧死亡?他只是不能表现出来罢了,他需要给患者们生的希望,需要让他们坚信这一切都是会过去的。
可是陈言现如今却只能替自己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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