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匆匆忙忙赶回来,吃了点饭,回到住处打开电脑,开始了我的“夜生活”。
电视剧看得正在兴头时,门被敲开了,进来的是个面色惨淡的男生。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了,好些日子不见,一见面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好像败光了家的赌鬼。
“你这是……”我不无担心地问。
他是我的同学兼朋友罗江峰,我俩上下楼,只隔了一层地板。虽说合租便宜,但我这人喜安静。平日下班后,他常来我这儿坐坐,吐吐工作中的槽。只是,前些日子他神秘失踪了,电话经常打不通了,好不容易通了,支支吾吾不肯说,神秘得紧。
他进门后二话不说,直接坐到床上,说了句吓人的话:“我……撞鬼了!”
我愣了愣,不可思议地说:“撞鬼?你这是在给我提供写作素材吗?”
他那双没了往日精神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声音低沉:“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
用当下流行的话说,罗江峰这人就是屌丝,生于山村,长于山村,颜值、个子都不高,无一技傍身,还喜欢发牢骚。
二十三的小伙子了,至今还未牵过姑娘的手,总说自己魅力不够,又没钱,女生看不上。在学校时这样没什么,现在离开校园步入社会,眼睁睁瞧着别人出双入对,他急了,不淡定了。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的公司要举办一场相亲大会,旨在解决员工的情感问题。他心急火燎地报了名,为了此做了相当的准备。
相亲选在了市外美丽的景点,那天阳光明媚,又是春季,正是思春发情的时候。本来不耐看的姑娘,经过打扮,个个花枝招展。
匆匆忙忙,大半天过去了。罗江峰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脸色低沉。他鞍前马后忙了半晌,几个女神不仅对他没有半点意思,反而被不如他的人勾搭走了。他心里直骂这些女人低贱,见钱眼开。
等他回过神,天已擦黑,景点几乎没人了。他赶到公交站点,已错过了末班车。他只得步行到五六里开外的小镇,到那里再想办法。
快到小镇时,前面树上枝叉挂着的东西吸引了他,那是一个那荷包是红色心形的,鼓鼓的,很是喜庆。上面画了对新人执手的像,题着几行诗词,甚为别致。
罗江峰心酸酸的,一把夺了荷包,一股淡淡的香气从这荷包里跑出,钻入了他的鼻中,这荷包一定是某个女子的贴身之物。他脑海浮起了一个美女的身影。
他将荷包攥在手中,快步走了。过了会儿,他放缓脚步,好奇地将荷包开了一个口儿,伸手掏了掏。突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掏出的半截东西,居然是女人的……内裤!
粉色的蕾丝内裤!刹那间,他的心思不淡定了……
回到住处差不多晚上十点了,罗江峰直接倒在床上,累得跟狗似的。倏然,他想起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捡到荷包,又将里面的内裤一点点地掏出来。
浅粉色的蕾丝内裤,薄薄的,凉凉的,且软软的。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幽香飘入了鼻孔,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道曼妙性感的身影。
昏昏沉沉之中,一个美女装着洁白的婚纱,主动牵起他的手,跟他进行新婚的仪式。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古怪的是,身边一个亲朋好友也没有,只对面的美丽女人。即便如此,他心里也乐开了花。他的新娘比公司里的女神们漂亮多了!
紧接着,情景一变,他和素装的新娘处在租住的小房间里,狭小的空间内,他与对面的美女的距离很近、很近。望着近在眼前既陌生似又熟悉的女人,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他伸出了欲望的手,一把将美女搂进怀里,亲吻那张性感的嘴唇。让他安心的是,女人没有拒绝他。
当他将女人的的外衣除掉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他看到女人的内裤就是荷包里的内裤,一模一样,浅粉色的蕾丝内裤,春光乍现……
他躺在床上,呼呼的直喘气,心满意足地侧过身,想想要看看身旁的女人时,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用地睁着眼。
他看清了——忽然之间,直觉浑身冰凉,好像一盆水从头到脚淋个通透。
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人也没有。他感到脸上有异样,伸手一抓,是一个薄薄的东西,是荷包里的内裤!
手里攥内裤,他没有感到任何的刺激,反而吓了一身冷汗。
“那是个梦……”罗江峰安慰自己。
春梦吗?
为什么那么真切?
次日,他把荷包连带着内裤,一同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随后惊恐的事情发生了,晚上罗江峰回到住处,他看到被丢掉的荷包出现在他的床上。从来没有折叠过的裤子,整整齐齐放在床上,而荷包就放在被子的旁边。
他很想安慰自己这是一场恶作剧,可是根本无法自己信服。心不在焉地玩了会手机,他就熄灯睡觉,躺下不久,他居然感到有些冷。虽说北方的春天不那么温暖,但也不会盖被子都冷。何况,温度是突然间降下来的。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被子让人掀了开,接着,一具无比柔软的泛着幽香的身体钻了进来。他从这具身体上他感到了一股熟悉感,是昨晚与他欢好的女人——他的便宜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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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罗江峰醒来,闻到泛着一股女人的体香。他心头一跳,猛然坐了起来,对,这个味道就是两次似梦非梦中,他美女老婆的体香。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下班回来的看到的情景,仍然让他惊恐不已。这次为了小心起见,他将荷包丢在了公司洗手间的垃圾桶,他相信绝对没人会忍着恶心去捡这玩意。
可是,他看到被子又收拾整齐,荷包也安安静静放在被子的旁边。
他忍着恐惧拿起了荷包,上面还有一股恶臭,那是洗手间特有的味道。
呆立片刻,他丢下荷包跑到了房东屋里,查看今天的监控。半个多小时过后,他神情呆滞地出了房东的门,监控画面上显示今天一天没人进他的房间。
晚上他没有回去住处,反而到市里找了个临街热闹小酒店。他只求人多心安,顾不那么多了。
然而,这晚他仍然在似梦非梦中,与便宜的老婆又恩爱一回回。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要这样,可他毕竟是个男生,初尝甜头,控制不了自己。
整个白天罗江峰都在想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自从相亲那天路边捡到荷包起,他的日子开始不平静了,一切都是荷包惹得祸!
时间又到了夜晚,尽管百般不情愿,但黑夜还是要降临的。躺在床上,他越想越害怕,时间过得异常漫长。不知几时,屋里变得阴冷起来,好像有一股冷风从窗外猛的灌入。
不是窗外的风,他根本没有开窗户!
为了探究真相,他一直躺在床上装睡,想要看看是梦还是什么,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事到临头,他更害怕了,紧紧闭着双眼,不要说一探究竟,甚至连瞇一条缝也不敢,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这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脱衣声。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外人?就算有人进来,开门会有声音的。无声无息地来了个人,不可能!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那具熟悉的娇躯,再次钻进了他的被窝,两只柔软的手臂主动环住了他。
“你是谁?”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罗江峰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睁开了眼。
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蛋,对方显然吓了一跳。过一会儿,她微微低了低头,“老公,我叫韩瑞雪。”
这一刻,罗江峰算是明白了,之前的不是春梦,是真的有一个女人跟他啪啪啪。
“那咱们之前……”看到近在咫尺的女人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模样,罗江峰悬着的心多少放了下来,好歹自己与她算是夫妻了,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
韩瑞雪似乎害羞了,把头低了再低,“那都是真的……我怕吓倒你,所以完事,我就走了……好像还是吓到你了。”
“那你是……”
“我是个鬼,死去已经一个月多了……”韩瑞雪的蚊蚁般的声音,如同惊雷轰在他的脑海,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想啪啪啪很久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跟他啪啪啪的居然是个女鬼!
罗江峰“啊”地叫了一声,惊恐地爬了出来,慌忙把灯打了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好看女人,忙用被子掩住了身体,然后坐了起来,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韩瑞雪生前是一名在校研究生,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不幸的是,在学校门口她让飞速驶过的出租车撞死了。
女人生前未嫁,死后不得入宗祠,这便是孤魂野鬼。韩瑞雪是家中的独女,父母不忍女儿成了孤魂野鬼,于是给她张罗冥婚。
生前貌美,又有学历,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少,而她的眼光也高了,一般的男生怎么入得了法眼?死后依然如此,起初父母给她张罗的男人,她都不满意,一来一回,父母操碎了心不说,时间也浪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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