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滴在了瞿槐杰消瘦的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耳后。
瞿槐杰闭着眼听他小声啜泣。感受着他滴滴答答的眼泪打在自己的脸上。
是这么的有力,这么的真实。
他对自己的感情又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虚伪。
之前在他的身边总是这么的小心,他永远都是这样,对自己的控制欲,占有欲让他感到害怕。
他永远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怕自己说出一句让他误解的话,跟他吵,跟他闹,瞿槐杰对这样的感情早已厌倦,这样的感情内耗。让他疲惫不已。
这次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也不想再回到之前,他想逃脱。
之前每一次都会因为他的卖惨,他的眼泪而心疼他,会心软。
最后瞿槐杰彻底想明白了,在他身边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越痛,所以他选择了逃离。
逃到一个没有任安影子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叮铃铃 叮铃铃”就在这时,任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慢慢的放开了瞿槐杰,调整好情绪,故作镇静的接起了电话,“老板,你去哪了?这边项目又出事了,你快来公司吧。”那边是陈秘书焦急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处理。”任安回答道。
任安挂掉电话,看着侧过身去的瞿槐杰,心中一阵酸涩。
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了床头桌上,接着说道,“我要回一趟公司,出来我也没带其他的卡,这卡里有50万,你先拿着,我走了。”
“谢谢你的嫖费。”瞿槐杰带着平静语气的声音传到了任安的耳朵里。
任安也只能默默的关上房门不舍的离开了酒店。
房间里,留下瞿槐杰一个人带着复杂情绪情绪的哭泣。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一晃而过,他又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可内心的疼痛提醒着他这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划了下来。
他咬住自己的胳膊忍住哭声想要转移内心的疼痛,可就是毫无作用。
眼泪愈发凶的涌出眼眶。
人已不是当初的人,情也不是当时的情了。
槐杰还记得他们从新相认是在一年前。一年前的某天当任安前开完会议刚带着怒气从电梯出来,就被瞿槐杰从右边哐的撞了一下。
还没等身边的陈秘书开口,任安就冷着脸狠几乎咬牙切齿道
“着急忙慌的去干嘛?赶着去被开吗?哪个部门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瞿槐杰低着头不停的道歉。
任安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身边的陈秘书知道他家任总已经压制自己的怒气了。
就胆战的解围道“下次注意点,别这么冒冒失失的,赶紧走吧。”对着瞿槐杰使眼色。
瞿槐杰对上陈秘书的眼神又低头说了一句“真的很抱歉”,就转身走了,恰好在瞿槐杰转身的时候任安看到了他身前工作牌上的名字,“瞿槐杰”。
任安脑子轰的一下,又震惊,又惊喜,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接着对身后的陈秘书冷冷地说“查他,所有的资料。”
陈秘书无语的暗言道“也没必要吧,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也只能镇定的回复道“是”
当任安看到陈秘书收集来的资料时抑制不住的喜悦。
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大椅上仰头大笑起来,“瞿槐杰,槐杰,”任安用精瘦白皙的手指摸这这份资料上瞿槐杰的名字微笑着默念。
勾人的桃花眼中的温柔突然转为捕猎时的狡黠一闪而过。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任安心里乐开了花。
任安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瞿槐杰在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后。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任安心想。
而是在公司观察了他一段时间。
摸清他下班后回家的路线,喜欢去哪吃饭,喜欢去哪逛一下,周末喜欢干什么。
陈秘书发现自从他把瞿槐杰的资料送给了他老板,任安就经常嘴角上扬,一个人傻傻的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板。
同时他还发现老板这段时间总喜欢一个人开车跑出去,至于干什么,他也不清楚。
只是感觉老板变的温柔,和善了太多。
他看着在办公桌面前傻傻笑的老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是不是公司又拿下了大项目?
正在幻想自己和瞿槐杰未来的任安听到陈书辰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表现的太明显了。
就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说道“并没有不是我说,陈秘书,你不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盯着你老板做什么?”
陈书辰敢这么问也是因为他跟任安的关系很好,从学生时代他们两个就结识了。他了解任安的家庭以及任安的性情。
两个人也算是好朋友,只是任安的脾气太过怪,有时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老板,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陈秘书回道小心着道。
“你还敢顶嘴啊,你。是不是给你开的工资太多了?要不要联系财务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你往下降降?”
任安打趣的说道。
陈书辰连忙摆手笑着道:“别,别,别,我不问了,我先去忙了。老板再见”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办公室。
留下任安一个人回味刚才的幻想。
在任安的内心深入一直有个人占据着,就是在他儿时最无助,被所有人抛弃的那段时光给他温暖的瞿槐杰。
他回想着那时。
“你在干嘛啊?小弟弟,”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吃从地上捡到的苹果的仁安的耳朵里。
小任安慌忙的把苹果抱住想藏起来,抬看到一个皮肤白皙,五官俊美突出,拥有完美的脸型的孩子。
加上一身暖色的衣物。更是让任安挪不开眼睛。就好像是一束光打在了任安的心里,暖暖的。
随之就听到那个稚嫩的声音又说:“你手里的苹果脏了,妈妈说脏的东西不能吃,会生病。”
小任安诺诺的回应着说“可是我好饿。”说着委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你爸爸妈妈呢?家里没有东西可以吃吗?”瞿槐杰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天真的问着任安。
任安说:“他们都不要我了,”说着任安又哭了起来。
任安是任昌的私生子,任昌是A市的地场大亨,在一场商业交易中结识了任安的母亲。
就这样,有了任安,当任安的妈妈何洛洛发现自己怀孕时,去找任昌。
任昌只是甩给她三千万让她去打掉,同时也是对她给的补偿。
“打掉?补偿?任昌,你真的觉得这三千万能弥补我的所有,就能让我就此罢休吗?”
任安的母亲何洛洛气的全身打颤,眼泪流花了精致的妆容。
她气冲冲地上前,反手扇了任昌一耳光,推门而出,大步流星。没有一丝留念。
在她生下任安后就把他留给了自己的母亲抚养,而她自己却是拿着那三千万远赴他国闯荡。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总会那个男人致命一击。
留在姥姥家的任安因为自己的私生子,也是颇不受待见,活着就行。
更别说为了让他营养跟上给他买各种吃的了!
以至于仁安七岁了看着还跟四五岁的孩子一样。
瞿槐杰看着任安消瘦的身体。站起来,走到任安的跟前,用胖乎乎的小手给任安擦着眼泪。
“没关系,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叫瞿槐杰,那你就叫我杰哥吧。”
瞿槐杰天真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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