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在公园坐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心里莫名有些失落遗憾和懊恼,那天给人洗头,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她有意无意的撩拨,当时他的确有些心动,毕竟对方有那个资本,他也是个俗人,不可避免,但前提是对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结果现在别人告诉他,那女孩今年才十九岁,刚刚高中毕业,他忽然就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收拾了东西回家,过后几天萧寒都有些心不在焉。
理发店生意不好,没有其他的活儿时,他一个人在小洲村的花鸟市场乱逛。随手买了一盆花,在怀里抱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很是僻静的地方。
小洲村发展旅游业,这里的房子装修风格都很统一。家家户户都有院墙,不是红砖垒的,就是刷的雪白,再不然用遮雨棚的铁板也能围起来一个。院子里面大多都种着一种玫红色的叫做九重葛的花,这花又叫叶子花,因为花瓣看上去像叶片,有无数脉络,但色彩绚丽,一开便是满枝头,洋洋洒洒,格外壮观。
眼前的小院是用铁皮围得墙,蓝色漆已斑驳生锈,花枝沉甸甸架在上面,风一大,便有无数玫红色的叶子花纷纷坠落,如梦似幻。
“奶奶,我把家里的垃圾丢一下,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等下来扶你进去啊。”
院墙内传来少女轻快的嗓音,带着些许吴侬软语的味道,萧寒下意识躲进角落里。
对方哼着歌跑出来,看得出是经过了一番坚定的断舍离,将一些无用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箱。萧寒等她离开,慢慢走到垃圾箱旁边,从里面捡出一封写着西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文件袋出来。
辛玖娘第二趟出来时,就看见一个穿着水洗白牛仔衬衫的男人,站在垃圾箱旁边,手里拿着她的录取通知书。
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不动声色走到男人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装作很意外的样子:
“理发店的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萧寒转身,下意识想逃。脚往后退了一步,对上少女的眼睛,身体定格在原地。她剪了差不多齐肩的短发,看样子是自己修剪了刘海,很是轻薄的齐刘海,遮住饱满白净的额头。短发在头顶扎了一个小丸子,上面帮着有樱桃装饰的头绳。余下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呈现出自然的卷曲,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的小脸。也许是在家,所以她穿得十分清凉,一件露出大片皮肤的条纹小吊带,下面是牛仔短裙,两条腿又长又白又直。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脚背雪白,脚趾粉嫩,跟刚剥出来的石榴籽一样,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随便走走,”萧寒苍白地解释,天很热,口有些干,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理发店不是我的,我叫萧寒。”
“哦~”辛玖娘把手里的垃圾丢进垃圾箱,拍了拍手中虚无的灰尘,然后朝萧寒伸过去:“你好,萧寒,我叫辛玉。”
萧寒看着她的手,很小,皮肤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漂亮,仿佛葱段一般。他没有动,举起了手里的通知书:
“为什么把录取通知书丢掉?”
“当然是因为不想念书啊。”辛玖娘收回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通知书在萧寒手里多出一道折痕,他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冷静下来:“是不想念,还是不能念?”
辛玖娘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萧寒又感受到了那天给她拍照时的炙热,直白而灼烈的目光令他的小心思无处遁形。他深知继续下去肯定会受其影响,唐突地把通知书塞进她的怀里。
“如果你没钱上学的话,我可以资助你。”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萧寒是暗自懊恼,而辛玖娘则是感慨,还有送上门来的冤大头。
“你如果愿意,就来理发店找我。”
留下这句话,萧寒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在逃跑。辛玖娘看着他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弯腰将地上他留下来忘了拿走的花搬起来,慢慢走进院子。
“囡囡,你这是在哪里弄来的花呀。”屋檐下,摇着扇子的老太太惊讶地问。
辛玖娘把花摆到花架子的阴凉处,拿起喷水壶,往上面浇了一些水,笑着道:“这个花呀,是我捡来的呢!”
“哎哟,你又哄我啦,这么好的花人家怎么可能随便乱扔哦,囡囡啊,你可不要随便收人家男孩子送的东西呀,我老早就跟你讲过啦,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老人家生怕漂亮单纯的孙女着了小男生的道,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辛玖娘回过头,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奶奶你说得对,过几天我就把花给他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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