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便是这位姑娘吗?”隔着纱帐,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连城璧嗯了一声,视线透过薄如蝉翼的青纱,落在辛玖娘的脊背,隐忍心疼,“药老,小……她先是被人打晕,又挨了沈飞云的鞭子,我担心她伤了心脉。”
须发皆白的随行大夫提着药箱来到床边,打开帐帘,只见床榻之上是一个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的美人。
乌发如墨,肤如凝脂,苍白的面色,更显得双唇粉嫩妖冶,像极了盛开在江南烟雨里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花。
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比之有过一面之缘的沈璧君也不在话下。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药老也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只可惜“廉颇老矣”,连忙收回视线,从药箱里面取出脉枕,放在床沿,随后将辛玖娘的手放在上面。
一方白色丝帕盖住辛玖娘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探向她的脉搏。
“这位姑娘没有大碍,只是气血稍有滞涩,待颈后淤血散开,便可清醒。至于她后背的伤,”药老捋着长须,视线所及之处,是少女红肿的颈项,以及脊背处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他微微挑开了被鞭子划破的衣衫,少女便疼得抽泣了一声,药老的动作虽然已经非常温和,但瞥见旁边庄主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佩剑的姿势,下手又轻了几分。
“还好只是被鞭尾扫到,没有伤到筋骨,若是硬接了沈盟主一鞭,只怕骨头都能被抽碎了。不过,还是得静心修养,否则肯定会留下疤痕。”
连城璧松了口气,“我记得药老你配置过一种去除疤痕的药膏。”
药老从药箱里拿出两个瓷瓶,递到连城璧手中,“这药便是去除疤痕的,制出这一瓶,当时可是花了将近百金。”
“药老放心,钱不是问题,之后你需要什么,尽管跟管家说便是。”
药老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继续说道:“绿色的这瓶是清灵散,给她闻闻,便可醒过来。”
说罢,药老收拾好药箱,慢慢悠悠退出房间。
他年纪大了,对于主人家的事情,本来也不必太过关心。
但是他是看着连城璧长大的,这个孩子六岁便已经有了神童之名,自律端方,温润儒雅之中透着一丝清风霁月般不可高攀的清华之气。
认识他这么多年,药老只见过他失态两次。一次是十年前,他丢了一只宠物狐狸。一次便是今天。
不过也是,未婚妻子同人跑了,哪个男人还能维持风度。
只是,他不去找人,倒是把他这个随侍的老府医找来给一个明显穿着沈家衣裳的丫鬟看病,而且还允许人家睡在他的床上,实在是让人费解。
药老可不觉得,自家的庄主良善到如此地步。
不过想到床上那丫鬟的容貌,药老不禁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要是他再年轻个几十岁,只怕……算了,不说也罢。
房间里,连城璧拿着药瓶,犹豫了半晌后,在床边坐下。
方才药老给辛玖娘验伤,将她的头偏向床铺内侧,所以她后脑勺正好对着连城璧,一片红通通嫩皮便落入他的眼底。
连城璧皱起眉,想到失踪的未婚妻,眼底渐渐多了几丝不虞。沈氏家大业大,沈璧君也是名门淑女,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
不过沈飞云不明事理,为人刻薄,倒是一脉相承。
听到小狐狸的哼声,连城璧回过神来。他手上有两瓶药,一瓶能治她的伤,一瓶能让她醒来。
连城璧捏着绿色的瓷瓶,在指腹间滚了两圈,最后选择收进腰封里。
连城璧:你再不轻点,我就拔剑了!
药老:年轻人,要讲武德!(;`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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