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浴室又传来凌娅古怪的叫声。
其余几人睡得跟猪似的,完全没有听到。我继续翻看手中的物化生,懒得搭理她。
第二天,教学楼里响起考试的铃声。
同学都涌进了考场,做完试卷后我习惯用手托着脑袋,结果摸到了纱布。
于是,我改用手托着下巴,这种习惯的改变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过对于这次的考试,我是胸有成竹的,我敢肯定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差。
几天后,试卷发下来了,我如愿取得了满意的成绩。
总算心情稍微好些,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突然一束充满敌意的目光牢牢的盯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发现凌娅苍白的脸上正挂着勉强的微笑。
她这次的考试并不如意,不过她在班级受欢迎的不是她的成绩,而是她不仅请客还经常笑着面对大家。
这样多金又好相处的同学自然是众星环绕的。
我跟凌娅已经处于断交的边缘。
不过她时常跟别人窃窃私语,每次我一走过去,声音就停止了。
渐渐的,我发现同学们都不和我交流了,我明白我被孤立了。
三天后的体育课,老师让我们跳高,大家都穿着宽大清凉。
唯独凌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对老师解释说自己有皮肤病,不能吹风。
她的这番卖惨成功收割了一大部分人的同情。
而我对此嗤之以鼻,我是不会相信她的。
上次我看着凌娅大口的吃着辣条,她有皮肤病还吃刺激性食物骗鬼呢?
我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显然刺激到她。
她抿着嘴指着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同学们纷纷看向我,那些人的目光全是敌意与憎恨,仿佛环绕在我身边的不是熟悉的同学而是一匹匹饿狼,而我则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随时会被他们杀死。
我连忙摆摆手道:“我没有不信啊!只是上次脑子被砸到了,反应变慢了。”
同学们露出了然的表情,转过头细细安慰她去了。
我倒是不在乎这种徒有其表的安慰,只是好奇凌娅的皮肤有什么古怪。
原本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她,只是她一说,我倒是发现了些许端倪。
比如她在宿舍从来不穿短裤与短袖,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也一样,还有就是她脸上和手上连一根汗毛都没有。
这就让人非常奇怪了,就算是婴儿还有一层白色的绒毛,人怎么会没有汗毛呢?
就算是激光脱毛了,还是会重新长出来的。
再说她一个学生,经常在学校,哪里来的时间去做美容。
“下一个,凌娅!”
体育老师打断了我的思绪。
凌娅硬着头皮,先跑了几步助力,再一跃而起成功跨过了栏杆。
同学们纷纷鼓起掌来,她抿着嘴害羞的笑着。
“陈珊!陈珊!”
体育老师拿着手里的名单叫了好几次。
我拍了拍脑袋走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脑子被砸坏了吗?老师叫了那么久都没听见?”
孙骁骁双手抱胸站在凌娅身边出言讥讽。
“你别说了,姗姗受伤是事实,毕竟人脑的神经末梢是最多的,稍有损伤就会影响人的行动。”凌娅有条不紊道。
两人一唱一和的嘲讽着我。
她嘴角挂着微笑,听着她的这番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内心被恐惧笼罩着。
当初,我被花盆砸晕,老师说是花盆长年放在外面,因为风吹雨打就掉下来了。
最终此事被归结为一场意外事故。
后来,我趁大家都回宿舍,特意跑到那里查看,我发现原本放置花盆的地方有被移动的痕迹。
有人联合凌娅想要杀了我。
我知晓后,与周围的人都保持了距离。
因为坐在窗户边的恰巧都跟我同一宿舍。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现在十分害怕。
因为她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我助跑了一段路向栏杆冲去,也成功的翻过去了。
只是大腿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上面扎满了图钉,刺入皮肤后,鲜血直流,我向前踉跄了几步,周围的人迅速散开。
那些人的目光有轻蔑,有不屑,有嗤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扶着栏杆喘着粗气。
凌娅脸上还挂着笑容,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在她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我看到了邪恶。
“下一个,苏珊!”
体育老师拿着名单叫道。
她看到我站在那边久久不离开,大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呢?后面的人不考试了。”
“老师,我受伤了。”
我举起手,手心是一片殷红,那都是大腿流出来的血。
“哪位同学愿意扶着她去医务室?”
体育老师大声道。
离我近些的同学纷纷散去,就怕被老师指名。
“不用了。”
我强忍着腿部的疼痛,瘸着腿离开,随着我的动作,水泥地上撒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身后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凌娅欢快的笑声。
操场离医务室很远,差不多有五千米的路程,在这段路中,我每走一步,疼痛更深一分,这些都是对我身体上的折磨。
不用想也知道,图钉是有人故意撒上去的。
她们就是想看我出洋相,而令我心寒的是,偌大的一个班级没有人愿意帮助我,好似我是个惹人厌恶的垃圾。
等我走到医务室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流血过多使我嘴唇发白,四肢发软。
我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身形。
“老师,老师!”我虚弱道。
可里面却没有人回应我。
我坐在单人床上等了很久也不见校医来,难道她有事情出去了?
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再这样拖下去都要下课了。
我只能强忍着疼痛移步到医疗箱旁,拿起里面的镊子,将酒精倒在塑料盒上给镊子消毒,忍着疼痛,给自己拔图钉。
豆大的汗水从我的额头流下来,好不容易将图钉全部拔出来来。
我发现图钉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黑漆漆的。
这时,受伤处一阵剧烈的瘙痒感传来。
难道上面洒了药。
一开始我还能勉强忍住,随着痒意的加深。
我实在忍不住了,用指甲用力挠。
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可是这样还不能解痒。
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就像我的催命符,促使我做出愈加疯狂的举动。
我跌跌撞撞地拉开抽屉,颤抖的拿起手术刀,狠狠地在大腿上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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