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几天前……

南城某处派出所。

会议室里，只有周昆、蒋卫民、何程昊，还有两个小警察。

蒋卫民掐准点后，直接开门见山。

只见蒋卫民把投影仪打开，示意何程昊：“看看吧。”

不比周昆在一旁抽着烟一旁玩着手机，何程昊全程很认真观察着监控。

监控里的女孩很眼熟。

与其说眼熟，倒不如说她手里的那只泰迪熊眼熟。

周昆的眼睛时不时盯着屏幕看，还一边说：“这小女孩的头发扎的还挺有意思的，居然是蝴蝶结。”

何程昊问蒋卫民：“那这个监控有声音不？”

蒋卫民颔首：“有。”

只见蒋卫民把声音调大，里面传来了祖孙俩的声音。

“爷爷，我要喝水。”

“自己去拿一瓶吧，爷爷要奖励双双。”

「双双」

何程昊来不及思考，他继续看。

小女孩说：“爷爷，我要这瓶。”

爷爷说：“好，就这瓶吧。”

小女孩问：“爷爷要不要？”

爷爷摇摇头：“不要啦，双双去买自己的就好。”

小女孩哦了一声，接着说：“谢谢爷爷。”

小女孩的眼神又看向了一只泰迪熊。

爷爷问她：“双双是不是想要？”

小女孩摇摇头：“我不要。”

爷爷还是示意老板把熊拿下来，一边给了钱。

老板把泡泡糖给老人，又收了泰迪熊的钱。

“小伙子，我只要零钱。”

“没办法找零啊老头子，我们一向都用泡泡糖找钱的。”

爷爷把泡泡糖交给小女孩：“双双，吃泡泡糖吗？”

“要！谢谢爷爷，谢谢叔叔！”

接下来的对话，就不重要了。

蒋卫民说：“我们根据老人家的脸，去找到该人的资料，只知道他是个退休的老教师，但他早在九年前的一月中旬被销户。资料显示，是他儿媳妇去销户的，他的儿媳妇是南城检察院的律师，叫冯丽静。”

蒋卫民一边说，一边把老人家的资料显示了出来。

何程昊被眼前的资料惊呆了。

蒋卫民像是意料到了何程昊的表情：“我也惊呆了。”

“夏海元就是她爷爷，对吗？”

蒋卫民颔首，继续说：“没错，夏海元是她爷爷，双双就是夏景霖。我为了帮你确认，让同事们把小女孩的侧脸进行长大后的模样展现，我们最终得到了这张图。”

蒋卫民点开了又一张PPT，上面显示的照片跟夏景霖现在的模样有八成相似。

何程昊捶着桌子：“但她没跟我说过。”

蒋卫民放下红外线笔，继续分析着说：“有个可能，就是她参与了救人，看了太多的血，她不记得事情的原委。因为血液太多，她受刺激，这些作用让她忘记了很重要的过程，只记得一些小细节。”

蒋卫民示意一个小警察，小警察把一个证物透明袋交给何程昊。

“你看一眼，这个画像，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何程昊仔细看了看，一眼认出画像里的鲨鱼夹。

“这不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山茶花鲨鱼夹吗？”

蒋卫民颔首：“当初她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你妈妈爸爸那些证物里，因为我记得你妈妈这个是手工制作，又是独一无二的花样，自然是外面买不到的。”

何程昊难以置信：“这是，景霖画的？”

蒋卫民示意他看下面纸条上的字。

下面的字很熟悉，确实是她写的。

“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第一个是救，他肯定是知道妈妈在求救。

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他不知道。

周昆叼着烟，示意何程昊：“我看看。”

周昆做线人多年，经验自然是丰富的。

何程昊交给他，周昆仔细看了很久。

周昆仔细看着画像，一边说：“蒋局，您有什么想法吗？”

蒋卫民打开着打火机，看着火：“我猜是人名。”

周昆颔首：“我也认为是人名，而且是你们兄妹俩的人名。”

周昆用一支铅笔示意后面两个字：“你看，这谐音，一看就是你们俩的名字。”

蒋卫民觉得有道理。

“可是，现在的事就是……”蒋卫民欲言又止，“她不记得了这件事。”

何程昊说：“没事，这事很麻烦你们了。”

何程昊起身，准备离开。

周昆叫住他：“你去哪，还有个事儿跟你说呢。”

何程昊说：“我有点事，最近很忙，真抱歉。”

周昆把烟掐灭在纸巾上，示意他走。

何程昊走后，蒋卫民对周昆说：“我查过了，这件事确实跟孙正义有关系。”

“孙正义那边我收买了一个小弟，那个小弟说孙正义确实有酒后吐真言。当时孙正义确实有在现场，事后孙正义的侄子曾经见过他所画的画像，据说是个小女孩的画像，我认为是……”

蒋卫民说：“Pedophilia！”

周昆拿起手机查了查，确定了他的答案。

周昆颔首：“是这个，那附近的监控少，这些年孙正义一直想找到那个女孩，所以我想孙正义应该是找他侄子去帮忙，好方便下手。”

………

何程昊抱住夏景霖，她睡觉的模样是真的好看。

夏景霖很快就醒了过来，看着他。

何程昊摸着她凌乱的头发柔声询问：“不多睡一会儿吗？”

夏景霖半睁着眼睛：“几点了？”

“四点多了。”

夏景霖抓住一旁的裙子穿好，一边说：“帮我拉拉链。”

何程昊拉的太着急，一下子把她背后的肉扯了一下。

她的背后肌肉动了起来：“疼！”

“哪里？”

“后背，你拉到我的肉了。”

何程昊小心翼翼地把她拉链拉下，并给她递来一条自己的长毛巾：“对不起。”

“你怎么了……最近是工作不顺利吗？”

“没事的，我只是累了，最近睡不够。”

“那要不今晚我不走了，我陪你睡一觉好不好？”

“不用了！你拿这条毛巾去洗个澡，我找旻旻给你拿衣服。”

夏景霖颔首：“谢谢。”

走进洗手间，打开淋浴，夏景霖心情复杂。

她本来今天心情因为答辩就很乱，结果被何程昊的举动弄的更乱了。

望着里面的置物架，夏景霖看到了一瓶崭新的沐浴露。

透明紫色，包装很好看，是薰衣草香氛香味。

她按压一些入身，门也随着开了。

何程昊下半身没穿，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

他默默地把门关上，把T恤脱掉，直接走进了淋浴间。

淋浴间外面和里面都有个灰色防滑垫，她伸出手拉住他，一把把他拉了进来靠近自己。

“你的衣服我放在外面了。”

何程昊的声音压得很低，头发很快就湿了。

“谢谢。”

“不用。”

夏景霖背过身继续搽沐浴露，身上一股薰衣草气息扑面而来，让何程昊从身后毫无顾忌地抱住她。

“怎么啦？”

“没有……我累了。”

“你总不能在这睡，对不对？”

“嗯。”

“我帮你洗吧。上次你帮我了，这一次我帮你，好不好呀？”

何程昊低头嗯了一声，示意她转身。

夏景霖那两处像软烂的桃子，何程昊用大手挤了挤，随后亲了一下。

夏景霖双腿一并：“你这是……”

何程昊被淋浴淋湿了脸：“软。”

夏景霖一只手按压着沐浴露，一边踮起脚：“这次呢？”

何程昊对今天显然不够满意：“今天很硬。”

“……”

何程昊像是生气，又像是着急：“帮我洗，快点。”

夏景霖帮他搽身，一边蹲下身给他洗：“你要出门吗？”

何程昊默默颔首着：“嗯。”

夏景霖示意他转身，接着问：“去哪？”

何程昊一手撑着墙说道：“送你回家。”

夏景霖又问：“然后呢？”

何程昊思考一会儿，说：“我找你妈妈有点事儿。”

她并没有接着问什么事，而是直接说：“洗完澡再说吧。”

何程昊咬咬牙，问：“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夏景霖觉得他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何程昊说：“我是想多跟你说说话。”

夏景霖叹气：“我不爱这样。”

何程昊转过身抱住她亲吻，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淋浴把他们两个人都折磨的透不过气。

夏景霖走出淋浴擦身体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等我，我很快把所有的故事告诉你。”

她转过身，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夏景霖走出洗手间，洗手间里听到了他在唱酒干倘卖无。

这一次的语调里，她听出了一丝不知名的哀伤。

哭腔，呜咽声，水声……

她想进去看看他，但门被他锁上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锁上的，应该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锁上了吧。

门外的椅子上有一套内衣裤，一件白色上衣和牛仔裙子。

今天何家的气氛，她从未经历过。

她默默地把衣服穿好，起身把他的脏衣服准备全部放在四楼的洗衣机里洗干净。

在阳台门前，她遇到了何程旻和钱始。

何程旻和钱始两个人的手搭在阳台栏杆上，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

“小旻，这一次我会好好的珍惜你。”

“这一次，之前是不珍惜我吗？”

“我对不起，我应该跟你结婚再想这件事的。”

“你能让我和孩子留下，我很满意。”

“你是不是想说，换做别人的公子哥，就会把你抛弃了？”

“是。”

“你跟小夏真的是好朋友。”

“怎么说？”

“都一样偏执。”

“或许吧，性格相似的人很容易成好朋友的。”

“刚刚程昊跟我说，说找到了你们爸妈车祸的相关人了。”

“是吗？是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而且很熟悉。”

“那是撞车的，还是救人的？”

“救人的。是一对祖孙，爷爷叫夏海元，孙女叫夏景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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