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放这,然后都走开!”赵掌事一看这么多礼品,两眼都放光了。许青和冬云躲在人群中间,速速把东西放下,就跟着大家走了。还好,赵掌事和王母执意于翻看礼品,没注意到她们二人。
就在她们返回去的时候,烟红坊的歌女来了。一大批歌女进门,崔妈妈带头,乐呵呵地笑着,径直冲向主桌,向王岳勤打招呼。“诶?崔妈妈?”王岳勤意外惊喜。许老爷和许夫人一看这阵仗,也是十分吃惊。
“王都尉,您看,我来的还算及时吧。这是许家大小姐特意请来的歌女团。”崔妈妈招了招手,示意歌女们上前。
“青儿?”许老爷嘟囔着,四处张望发现许青不在。“大小姐呢?”许老爷突然愤怒起来,责问众人。此时冬云跑来,急匆匆向老佛爷还有老爷汇报:“老爷!大小姐她身体不适,头有些晕,已经安排人带她下去休息了。”
“什么……好吧,让她歇着也行。让她不要乱走,给我生事。”许老爷不耐烦地回答。“岳父,我看令爱十分懂事啊,这怎么能叫生事端呢?”王岳勤十分高兴,笑着看每位歌女,每位都很漂亮,他一个个看过去,笑容停不下来。
“哼,这死丫头,惯会讨妹夫欢心的。也不知道她这样做安的什么心。”许夫人心生不快,撇撇嘴,很是不服气。
“王都尉,来看看这是我们新招的头牌娘子,叫杏黄。”说着崔妈妈就招呼杏黄过去。许老爷扭头一看,哟,这女子,很是俏丽嘛。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银杏吗?去了烟红坊摇身一变成杏黄了?许老爷正想趁此机会把银杏要回来,可一看王岳勤看银杏的眼神,那叫一个喜欢,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许夫人看见许老爷失落的样子,不屑的说:“一个丫鬟罢了,有什么好神气的。看她那股狐媚劲,真是的。还有那死丫头,一到王府就不舒服了,请的什么歌女啊,就把这出逃的丫鬟请来了?安的什么心。”
许老爷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许青这么做,都是早有安排。不过他也懒得想这些了,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罢了,弄大了对许家、对王府又有什么好处呢。
冬云从侧后方带着许青走出了后院,从另一个地方钻出来。她们看见了一位歌女,身着朴素,神情游离,似乎在找什么人。许青让冬云悄悄地捡了一颗石子,扔到歌女身边。歌女看到掉落在脚边的石子,看见了许青二人。于是她便顺手拿起身边的木桶,装作下人的样子,拎着桶跑向许青。
“快来。”许青向歌女招手。
“青姑娘,纸条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交给了满姑娘。满姑娘听说您要来,开心地不得了。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这边人多,王府的掌事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是大麻烦。”
许青找到一个杂物间,把冬云和歌女都拉进去。可是她进去之后,发现地上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婢女。她们痛苦地呻吟,脸色苍白,浑身很脏,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啊……有人来了……”秋水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摇了摇身边昏睡的春桃,可是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许青问。
“姑娘,我们是府中勤夫人的陪嫁丫鬟……”秋水话还没说完,冬云就认出了她俩:“秋水!这……这是春桃吗?你们怎么会这样?王府的人究竟对你们做了什么?”
秋水也认出了冬云,她一下就哭了。“冬云……你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过得有多苦……哦,对了,勤夫人,勤夫人她……”秋水一边抽泣,一边结结巴巴地说许满以及她和春桃的遭遇。许青听了,感到揪心。真没想到,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如今却落魄成一个废人。
“行了,大家都先别说了。完成任务要紧。”歌女催促着大家。
“好。我思来想去,还是跟冬云换一身衣服吧,一会要出去,我这样穿肯定会被说。”许青纠结个不停。“对嘛大小姐,我们就应该换回来。刚才你是为了不被人注意,但是一会儿要出去,您还是要穿正常些。”然后冬云就很快地脱下衣裙,和许青换衣服穿。
换完衣服,许青就让冬云去厨房拿些吃的喝的,给秋水和春桃安排。然后许青根据歌女的线索,找到了竹林,接着看见了隐秘的书屋。
许青轻轻推开房门,却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啊!”许青吃了一惊。男子坐在地上打盹,一听门打开的声音,也一下惊醒。“啊……啊……对不住,我,我……”这男子正是秦子竹,自从两个陪嫁丫鬟被打之后,他就日日守着许满,照顾她,或者从自家带个丫鬟来服侍许满。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讥讽秦子竹,秦子竹也没有反驳。
“你在我妹妹的房里做什么?”许青语气十分严肃,死盯着秦子竹不放。
“哎哎哎……许大小姐莫急!”小秦问声赶来,拿了些茶水点心。“许大小姐还记得我吧?给你送家书的?这是我主子,秦府的大少爷秦子竹,爱慕勤夫人许久,而且几次勤夫人遇害,都是我家少爷出手相助,这段时间,他日日守着勤夫人,哪敢做什么不轨之事啊。来来来大家坐大家坐。”
“小秦?是你?掌柜跟我提过的。”许青又被惊讶了。
“是我。”小秦给许青沏茶。
正在这时,许满午睡醒了。她下床,看见这么多人,脑子还是懵懵懂懂的。
“勤夫人。”秦子竹站起来,接应许满。
“这是怎么回事?是婆母吗?”许满一看人多,心中的阴影不免又开始发作。
“许满!是我!”许青站起来,大声叫许满的名字。
许满望向许青,仔细认着她。二人站在原地,仔细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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