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正想要出门去,却迎面碰上了大夫人。“大夫人。”许青蹲下行礼。“怎么?你要出去?”大夫人上下打量许青,许青不知如何是好。“大夫人,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想跟您商量,您请。”许青请大夫人坐下,随后给大夫人倒茶。
“你一向很少跟我交涉,今日怎的要和我商量?”大夫人接过茶杯,小抿一口。
“害,这不是大小姐生辰快到了嘛,我这做堂姐的,这些年也没怎么表过心意。想是在今年给大小姐挑个好的礼物,送给大小姐。不过长安城如此繁华,大小姐又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恐是也见惯了这些贵气的玩意,不如我去洛阳一趟,一来可以给大小姐挑些不同寻常的礼物,二来我也想回家中看看父母。还望大夫人批准。”
大夫人冷笑一声,没说什么。许青见状,只得跪下恳求。
“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恳请您准了我这次出行吧!身在长安十余载,我早已与家中无了来往,此次出行,我绝不会用府里的一份银子。从前家中寄来一些银钱,我存下不少,可以当做盘缠。”许青心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出城去,即便妹妹已经出嫁,也要想法子让她早日和离,不能让妹妹的青春浪费在一个老头身上。
“银子?你有什么银子?恐是用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手段弄来的吧!”大夫人轻哼一声,把茶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起身就要走。
“母亲不必动怒,想来青姐姐也是思乡情切,让她回去一趟又何妨?若是母亲担心她拿了什么出去,让账房对一对账本就是了,何必在这与她多费口舌呢?”大小姐走上前来,拍拍大夫人的肩,示意她不要生气。
“行了行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婶婶,你也不必苦苦哀求,我准了就是了。这两日你收拾一下东西,择日出城吧。”说完,大夫人便和大小姐一同出去了。许青跪在地上,高兴的喊道:“谢大夫人!谢大小姐!”许青心中狂喜,眼中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她久跪不起,思考着该怎么安排接下去的行程。
“姑娘!”银杏急匆匆跑来,发现许青此状,连忙扶起许青。“姑娘这是做什么?”“没什么,只是高兴地一时失了态。”
银杏不解。“姑娘为何高兴?我方才去打听了一下,大小姐……”“不必说了,大夫人已经准了我出城,你赶快准备一下东西,我计划一下回府的行程。”许青打断银杏的话,随后便走到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雕着粉色的桃花,甚是好看。
“这是何物?”银杏问道。许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大红色的手帕,上面一样绣着粉红色的桃花。“哇!”银杏惊叹,“这手帕好漂亮!姑娘何时买的?”
“这是我自己绣的。”许青打开手帕,举起来细细欣赏。“想不到姑娘的手竟如此精巧,从前从来没见过姑娘做绣工啊。”银杏好奇地瞧着这块红艳艳的手帕,她看向许青,想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她不懂许青在做什么。
许青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和许满在院子里奔跑,那时正逢父亲纳三姨娘为妾,家中有许多红布摆着。玩闹中自己拿了一块红布盖在了许满的头上,还嘲笑她说:“满儿要做新娘子咯!要和三姨娘一样做新娘子咯!”就这么嬉笑着,二姨娘走过来,按住自己的肩,把自己的身体转了大半,并怒斥自己:“许青!你胡说八道什么?三姨娘是妾,难道你也希望你妹妹去做妾吗?”
可惜儿时的许青不懂事,当时她立即回怼:“二姨娘说什么呢?你不也是妾吗?只有我母亲才是许家堂堂的正房妻子!你是妾,自然你的女儿也是妾咯!”话音刚落,二姨娘就扇了许青一巴掌。许满也跟着嚷嚷:“你胡说!我母亲才不是妾!你母亲才是妾!”此时许青的父亲和母亲走了过来,让大家都不要吵了。
“母亲!二姨娘打我!”许青向母亲哭着跑过去。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青儿别哭了,回房跟我吃点心去吧。”母亲安慰着许青。父亲也懒得管家中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大家都散了。
可后来,母亲去世,二姨娘被父亲扶正,就成了今日的许家夫人。
而这块手帕,是许青绣给许满的。虽说两姐妹关系一直不好,可许青却总想尽一尽姐姐的心意。而且当年许青被赶出家门,父亲安排许青寄养在长安许府,许满是坚决不同意。为了此事许满想了不少法子,还和父亲以及许家夫人大吵一架。许青也是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在到了长安之后,总会找时机绣这块红手帕,想着以后若是妹妹出嫁,必要把这块手帕送出去。可谁知许夫人快了一步,瞒着许青把许满嫁了出去。
许青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她的眼泪流个不停。“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先收拾收拾东西。”说着便打发银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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