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的晚上,我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血肉模糊,我望着牢笼外的月亮,直到它慢慢变淡,最后被阳光取代,几个小兵推开我的牢门,粗暴的将我从十字架上卸下来,地牢外站着的是蓝鲸,他叹了口气,命小兵们架着我来到了大厅。
魏遮山和蛇参谋正坐在主座和次坐上,蛇参谋荣光满面的和魏遮山聊天,而魏遮山却是强颜欢笑,蛇参谋似乎也是觉得无趣了,就向我走了过来:“还有三个时辰,你就要被砍头了,期待吗?”
我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蛇参谋也没有生气,从怀里掏出圣洁灵髓:“你没有什么价值,可是它有,我要把它献给宫主,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方杂然不会放过你。”
“他就是个废人,快废了,能拿我怎么办?”蛇参谋嗤之以鼻。
“那他也比你强上百倍千倍,就算是相貌也比你好看。”
“可他没有我有头脑。”
“他会来救我的,咱们走着瞧。”我对方杂然的信任比任何人都要多,我是从心底里相信他会来救我。
可以看得出来蛇参谋也对方杂然有所忌惮,于是他说:“把行刑时间提前两个时辰,现在就把他拖到大街上去!”
往魂城的清晨是很冷的,没有了圣洁灵髓的庇护,我感觉那些风是往骨头里吹的,我身上带着沉重的枷锁,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我跪在行刑台上,下面没有观众,刽子手手起刀落……
我没感受到疼痛,回头看去,刽子手的眉心渗出汩汩鲜血,倒在地上,死了,yes!又活一天,是那个大英雄救了我呢,我向远处望去,只看见杜星灿从远处飞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竹管的东西,她用嘴吹一下竹管,一根银针从管中射出,蛇参谋用扇子将银针挡住,扇骨都折了。
蛇参谋赶忙拦到我的面前,指挥魏遮山上前应战,而魏遮山只跟杜星灿过了两招没到就被打倒在地。
蛇参谋自知不是杜星灿的对手,连忙逃窜,杜星灿没再追过去,她被小兵绊住了,好不容易解决了小兵们,她拽起我和魏遮山就飞向旅馆,直接来到二层,吴世情带我们跑进房间,然后给我解绑。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环顾房间,这里只有吴世情,我赶紧把所有事情都跟吴世情说了,可是她眉头紧锁,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外面的渺神宫大军就攻打了进来,吴世情开始与他们扭打在一起无暇顾及我和魏遮山,本来瘫倒在地的魏遮山这时候他醒了过来,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一脚踹在他身上,然后被我追着打到了桌子底下,抱着脑袋不敢出声。
突然有人踹门而入,是方杂然,他又瘦了,而且生病使他面色泛绿,看见我,他一个瞬移过来,关切地看着受伤的我,下一秒,墨红色爬上瞳孔,拔下头上的簪子,拉过正在奋力战斗吴世情,一个华丽转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所有在职间屋子里的渺神宫士兵全部震飞出去。
不愧是他,我目瞪口呆:“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早来救我。”
方杂然回过头来,他脸上全是虚汗,长发糊在脸上,格外凌乱:“废物,还要用人救……”就算是虚弱成这样也要骂我吗。
他快步走过来,把我拉上床,然后把床帘拉上,对我说道:“就在这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我被藏在床上,只听见房间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隔着纱质窗帘,我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黑色身影,应该是渺神宫的人,而且是乌泱泱一大片人,少说得有二十个,而这屋能打的只有方杂然和吴世情,我坐在床上,大气不敢喘。
渺神宫的士兵就像是疯了一般的朝两个人扑过来,两抹鲜艳的颜色就这样泯灭进黑色之中。很多次,这些黑色朝我扑过来,我甚至隔着床帘可以看到他们狰狞的脸但都被方杂然拉了回去。不多时屋外没了声音,只有两位勇士粗重的喘息声,我这才敢将头探出床帘,所有渺神宫的士兵全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而方杂然和吴世情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我跑过去拥抱住方杂然:“谢谢你们。”因为他们,我又活了。
方杂然先是一怔,然后也抱住我,但是煽情来得太快,危险也随之降临,我感觉背后阴冷冷的,下一秒我被扔在地上,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呆滞过后,我回头看去,只见方杂然趴在地上,他死死地掐着他身下黑衣人的脖子,而黑衣人手中的刀子直直的插进方杂然的胸口,黑衣人疯狂挣扎,刀子也在方杂然的身体里左右剜动着,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双手死死的掐着黑衣人,直到黑衣人双眼上翻没气了以后,方杂然才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爬到方杂然的身边,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涌出眼眶,我嗓子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盖住方杂然的伤口,不能让他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按轻了怕止不住血,按重了又怕他疼。
奇怪的是,我的手在他身上的触感就像只有一副骨架撑着衣服一样,没有肉体。我想撩开衣服,却被方杂然制止了,他颤巍巍的发出声音:“我没事儿……没事儿。”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儿?只有死了才叫有事儿是吧!”我着急的喊着。
而方杂然却艰难的挤出笑容,好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我是神仙……死不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可是我累了,你能带我回家吗……”
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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