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腊月近半,腊雪纷飞,凤雨悠的调查依旧没有半点线索,倒是多了许多不安分之人。连日以来,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刺杀凤雨悠,虽然这些人还不能入凤雨悠的眼,但每隔几天都得这样耗损些灵力,着实有些烦人,还不利于凤雨悠修养身体。但三个月以后,凤雨悠本打算清剿那些个不安分的人,但却总是被人抢先一步,其手段之残忍,只有用非人来形容。凤雨悠百思不得其解,这天,凤雨悠照例抄写完经书回府小憩,躺在床上,尚未查到任何线索,实是没有半点睡意,便回想起三个月以来的事,“似乎自那日起……便没有那么多人来取我性命了……每次都是被他抢先一步……”凤雨悠口中这个他,指的是半月前来安府逗猫逗鸟的刺客,没错,与其说他是来去凤雨悠的性命,倒不如说,他是来游玩的,半月以来,根据茗香和影昕等人的调查,他一直在以保护猎物为由,暗中解决想要对凤雨悠不利的人。
凤雨悠正在苦苦思索之时,茗香和影昕走了进来,看到凤雨悠的模样,上前问到,“小姐,这是在想什么?”“他这些个日子一直找我安氏商行的麻烦,从茶楼到酒家到客栈,每一家几乎都‘光顾’过,每次都是我一去,就玩闹似的与我打上一番,然后言语轻浮的挑逗我几句就会离开,次次如此……我真是……”茗香听着凤雨悠的话,看了看影昕,两人对视,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来主子心情不错。(喂喂,你哪只眼睛看着本殿心情不错。)’‘是啊,这可是自从皇后娘娘逝世以后,主子第一次因为别的事说这么多话呢!(话多就一定高兴吗?清奇的脑回路。)’
“他说自己是来杀我的刺客,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人明显在耍我们……”凤雨悠微微皱眉,她有些怒了。不过这一点倒是没错,他确实实在耍,不过不是耍他们,而是耍她凤雨悠一人,因为他知道凤雨悠心情郁闷,郁结于心,这才导致的恢复缓慢,在他眼里,发泄发泄也许就没那么不高兴了,于是便用着自己“独特”的方式——不断给凤雨悠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麻烦,让她生气,锤自己……不过,他这么做其实还有另一半原因——他想守在他唯一的净土——凤雨悠身边,但很明显他的身份,还有他过往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无法站在凤雨悠的身边,她就像是高悬于空的明月,而他只是只是一个永远无法站在光下的,只能在黑暗中盘旋的雾,他怕自己的存在污了这片净土,毕竟黑雾会罩住月的光,满手污秽的他又如何能去玷污高洁的月。
她好像什么都会,而他除了会杀人,一无是处,曾经他怨恨肮脏的世界。认为所有人都该死,但她虽然冷面,但却有一颗炽热的善良心。他走时曾告诉她,他的命是她的,若有一日,她要,他便亲手奉上,但她却说,“若你实在想报答,便好好活着。”他不懂,他自小被驯养成杀手,体会的一直都是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但她让他见到了人性的美好,她可以为了萍水相逢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妖兽腹中取出草药,他人行事只问利益,而她只求“无愧于心”,在这个世界上,会对他好不求回报的,只有他的阿姊,但可惜,她已经死在了将他变成一个冷血杀手的人手上,而如今她找到了一个和阿姊一样,骨子里透出温柔的人,他格外的珍惜,因而她成了他心中唯一的例外,他能为了她表演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角色,只为让她开心,不过这些,凤雨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她向来不记这些,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印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善良从未改变,尽管她永远一副冷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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