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灵魂凌风，Chara苏醒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Frisk？]

在一次轮回中，Chara这么问我。

我也不知道。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安详快乐的净土。

在这里，尽管是在末世中，也无人哀伤，所有人都快活的过着没有压力的日常生活。

然而，他们的快乐进入我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无情的嘲笑。

他们看向我时，我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不自在。

我见识到了他们每个人的死法，听过他们每一种惨叫。

明明是多么恬静美好的一幕，可我却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绝望。

是啊……我没办法拯救任何人。

我们过于弱小，根本无法反抗人性。

也许，对抗人性这种想法本来就是错的，对抗领袖也是错的。

不管是那种结局，他们都会死。

我忽然笑了起来。

对啊，他们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为什么还要尝试去救他们呢？

我可是圣人啊……

身为圣人，我与普通人类都不同。

我拥有圣人的技法……是可以彻底抹灭他们的灵魂的人。

这才是这股力量的真正用法……不是吗？抹灭灵魂……让他们不再痛苦……

慢慢地，我再一次拿起刀柄。

但这一次，刀尖不再面向敌人，而是我们。

“在这个世界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Chara，你愿意再帮助我一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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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Ch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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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记忆，Frisk在迷雾中摸索片刻后便来到了一处T字路口。

T字顶部的横线分别通往迷雾的入口和吊桥，而T字最明显的竖则通往寂魂林最危险的区域——灵魂凌风区。

光是站在路口处，她就能感受到远处刺骨的寒风。

那里，雪花参杂着尘埃，从空中落下，又随着强烈的寒风，以近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刮向地面。

狂风的呼啸声，哪怕距离很远也能够清楚听见。

扯了扯衣裳，做好准备，Frisk向着这片危险的区域前进。

随着Frisk距离灵魂凌风区域越来越近，在耳旁萦绕的寒风也越来越强。

然而，在Frisk正要踏进去的前一刻，一股强烈的疼痛忽然从大脑中传出。

“唔……”Frisk痛苦地捂住脑袋，一滴冷汗从眉间落下。

这股疼痛来的太过突然，仿佛大脑裂开了个口子，导致在毫无准备下，Frisk蹲坐在地上，险些痛昏过去。

很快，随着一道声音从大脑内响起，痛觉逐渐削弱，Frisk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扶着地面让自己站起身来。

一道黑光从她的心口刺出，落在她眼前的雪地上逐渐化作一个人型。

[你好啊，朋友。]

“Chara……”Frisk双眼瞥向一旁，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回来了？”

Chara，原本是一个人类，不知为何在死后附身在Frisk身上。

她陪伴了Frisk许久，从地表一直到地下……

黑影逐渐消失，露出了她原本的样貌。

[哈哈。]Chara轻轻一笑，随后她声音轻蔑地说道：[那老骨头在你的体内设下了小结界，试图将我封闭起来，然而……他低估了我的实力……以为一个小小的技法就能将我完全封印？]

说完，Chara收起先前的不屑，而是语气轻快地对Frisk说：[感谢有你的帮助，你的杀戮让我得到了数之不尽的能源。靠着这些能源，我成功地在他所设下的结界上开了个孔]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这么说着，Chara的灵魂体向Frisk伸出了手，[Frisk，很快我就能掌握这股力量……我们的计划也快成功了。]

[给我一段时间，很快，我就能帮到你了。所以……接下来的时光，我还需要你继续杀戮。]Chara的语气带着期待，而后恳求道：[好吗，朋友？]

“……”Frisk沉默许久，没有回答。

这一次她并不想杀戮，她想要走完这条“和平线”。

虽然她曾和Chara做过约定……约定要杀死怪物，完成[任务]……

但现在，她恐怕要……暂时失约了。

[……]

Chara愣了愣。

[什么意思？]Chara不解地问：[你……]

透过Frisk内心的想法，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Frisk，你在做什么？]

Chara的声音开始提高，情绪有些失控。

[就差这么一点了，为什么……]

[你……忘记约定了吗？]

沉默。

Frisk不知道该怎么回答Chara……对于背叛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朋友这件事，Frisk却只能沉默。

[……哈哈]沉默许久，Chara忽然悲伤地笑了一声。

[我会看着你的]

抛下这句后，Chara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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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叹了口气，Frisk有点自责地低下头，踏入了灵魂凌风区域。

脑袋里的痛感削弱到可以忽略，可背叛朋友的不安感就好像一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令她感到窒息。

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这个疑问再次出现在大脑中。

她一直都在逃避回答这种问题，不敢去仔细思考，害怕自己会半途而废。

害怕……这一次的尝试也是错误的。

此时，Frisk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能继续沉默着，向着灵魂凌风深处前行。

刺骨的凌风随着Frisk的深入越来越疯狂，雪与尘埃撞在她的身体上，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身上刮出一道道伤痕。

【当前HP：80/99】

[多么滑稽地一幕，怪物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让一个孩子深陷危险。]

这时，Chara冰冷的声音从脑中传出，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Frisk低头前进，没有回话。

[Frisk，我们原本的目标明明那么明确，为何你宁愿在终点前止步？]

“不，Chara……暴力是错误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这样。”

[错误？呵呵……愚蠢又伪善。]Chara笑了[那你说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对的？]

[曾经的你费尽心思，去尝试，去拯救……直到最后你才发现，杀戮才是唯一的正解。这是你教会我的，不是么？]

“我……”

[别傻了，朋友]Chara叹了口气，[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耐心坚持下去吗？]

“我有的是时间……我有耐心尝试下去。”Frisk反驳道，可她的双眼却不再那么坚定。

Chara笑出了声。

[就算你知道自己有耐心又如何？你有坚持下来的毅力吗？]

“……”

[想想吧，你曾经也是多么的坚定，多少次信誓旦旦地说“这一次绝对会成功”，结果呢？]

“……”

[你想拯救你的哥哥，你失败了。]

“不要说……”

[你想拯救所有人，你还是失败了。]

“不要……”

[最后，你连宁都救不下。]

“不要再说了！”

Frisk神情悲痛，用双手捂着脑袋，痛苦地跪在地上。

那些被抛弃在角落，Frisk永远不想再回忆起的记忆在Chara的提醒下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些灰色记忆，每一片都足以令她再次感受到那堕入谷底般的绝望。

笑脸面具上出现了一滴淡灰色的污点，在白纸上结上了冰霜。

一颗晶莹的液体从面具之后滑下，化作冰滴，沉进雪里。

[……你知道的，你本可以救下她。]

“……”

[给你无限的时间去尝试，总有一次，你会找到拯救她的方法。]

“……是。”

[可是你放弃了。你一次又一次崩溃，直到疯狂，最后麻木。]

Chara摇了摇头。

[我跟了你许久，因此我知道，你坚持不下去。]

“……”

[别傻了，Frisk。]Chara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重头开始一条未知的路，还是在终点前踏出最后一步，哪个是正确的，你应该知道。]

“……”

Frisk没有回话，目中茫然，只是自顾自地前进。

在Chara话语的轰击下，Frisk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但是……她能感受到，她的脑海中……灵魂里……有什么东西在告诉她不要放弃……

[无谓的固执……]见此情形，Chara冷哼一声，冷漠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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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Frisk继续深入，凌风的力度竟是开始快速削弱。

最终，Frisk在狂风中来到了一片无风的区域。

在这里，一个冰淇淋摊位正如Frisk的记忆一样停在那里。

摊主是一只蓝色的兔子，身材瘦小，双腿站立。

“我不明白为啥这些东西卖不出去……”冰淇淋小贩倚靠着冰淇淋车，闭着眼自言自语道，“这可是吃点冷饮的绝好天气啊……”

被冰冷凌风包围住的他如此说道。

这时，他听到Frisk的脚步声，瞬间睁开双眼看向Frisk。

“哦！！！！”他大叫，双耳竖起，“一位顾客！！！”

“你好！你想吃些好棒冰吗？”他取出两根冰棒，兴冲冲地问。

*你摇了摇头，告诉他你只要一个冰淇淋。

“冰淇淋……”他喃喃自语道，“看来是老顾客啊！”

这么说着，他从车里翻出了一根甜筒。

他一只手握着甜筒，另一只手放在甜筒上。

‘哗啦啦……’连绵的声音传来，只见一条晶莹的冰雪从他的掌心落下，扭转着落入甜筒。

“好了，您的‘好棒雪’做好了，您拿好嘞！过个炒鸡棒的一天吧！”他笑嘻嘻地将冰淇淋递给Frisk，“你是老顾客，也是新顾客，所以这一次就不收你钱啦！”

Frisk点点头，将冰淇淋收进[物品]里。

由于物品栏满了，她只好将匕首从空间里拿出来，穿刺进自己的裤兜里，随身携带。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Frisk转身准备离开。

“嘿！”就在这时，摊主叫住了Frisk，“这位顾客，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Frisk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摊主，“……跟你无关。”

虽然这么说，可摊主仍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渴望。

那是渴望答案的眼神。

摊主笑了笑，打开了两张折叠椅，示意Frisk坐下。

[不要浪费时间。]Chara忽然说道。

Frisk无视了Chara，沉默片刻后，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并没有靠小贩太近，而是在一个Frisk认为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贩笑了笑，从冰淇淋小车里拿出了个好棒冰递给Frisk，“吃吧，这是送你的。”

Frisk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小心有毒。]Chara再次说道。

Frisk依旧无视了Chara。

*你吃下了好棒冰，恢复了15点HP

【当前HP：90/99】

*你发现冰棒里藏了什么东西。

Frisk将它取出，是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去完成你的梦想吧！现在你不是孤身一人！”

Frisk看着这张纸条，良久，才将它收进口袋里。

“天气真好，”摊主举头笑道，“我想趁这个机会给你讲个我的个人故事，你愿意听吗？”

【*听】【[不听]】

[Frisk，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现在的行为举止跟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Frisk对Chara说，“这是我的决定，请不要干涉。”

[不要干涉……]Chara感觉心口有点痛。

[随你吧，我不管你了。]说完这句话，Chara的声音消失了。

Frisk叹了口气，面露哀伤。

她抬头看向冰淇淋小贩，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

小贩笑着点了下头，抬头望向天空。

不久，他开口道：“我要讲的……是关于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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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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