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恐惧?
是深陷无尽的黑暗……还是面对未知的怪物……?
答案是死亡。
我们本能地恐惧死亡,因此才对生存拥有强烈的欲望。
生命虽向死而生,但不为死而活。
死亡的恐惧为生命上了枷锁,但也为世界带来了基本的秩序。
然而这种秩序在【死亡】消失后,一切 都变了。
当人类与怪物的关系破裂,战争便爆发了。
死亡水晶遭人封印,日月从此颠倒。
怪物们被永远关在黑暗的地下,人类则承担着战争后的代价。
若死亡不复存在,谁的力量可以限制住人类野性的本能?
——人族的【领袖】自私自利,无视世间发生的一切——
而失去死亡的世界,已然成为了疯子们的乐园。
杀戮,掠夺……
人类摘下了儒雅的面具,露出面具后冰冷的灵魂。
他们充满污秽的内心,在无序之中是如此纯粹。
这是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人们历经绝望,感受痛苦,在无序之中彻底迷失。
在这危难时刻,只有【圣人】才有能力解决。
圣人拥有对灵魂力量的至高掌控,他们的能力可以直接抹杀凡人的灵魂,使他们从根本上‘消亡’。
然而,在与怪物们的战争中,几乎所有圣人都在死亡水晶的余威下消散,只留下带有她们灵魂品质的孩子们。
他们共有七人,灵魂力量分别代表着人类的七种品质:
耐心,毅力,诚实,仁慈,勇气,正义,以及……决心。
当他们践行自己灵魂性质时,灵魂便会为他们提供能源。
圣人灵魂所带来的能源不仅可以令他们使用高阶的灵魂技法,更使他们获得了强大的天赋。
其中,【决心】的能力便是【回溯】。
只要她心存【决心】,她便可以无数次回到过去,重新来过。
尽管知道路途黑暗,但身为圣人之子,在混乱降临之际没有人愿意退缩。
乱世中,他们共同合作,共同努力,靠着各自无间的信任与友谊,不断发展并扩大【日月】组织,直到能与人类的【领袖】抗衡。
最终,他们打败了【领袖】,成为了人族新的【领袖】,并靠着圣人的力量为人类带来秩序,最终解除了死亡水晶的封印,放出怪物,与它们重新开始一起生活……
世界再次回归和平,人类与怪物们和谐共处,回到了昔日和平且美好的时光。
……
……
……故事本该是这样的。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她……因受到成员的背叛,与千位成员一起被执行者活捉,以乱序之名处以七日火刑……
他……因自己的失误导致过半成员的离去,因自己无法再接受成员们的信任选择在房间里自我销毁……
她……因预知到失败无论如何都无法抗争,最终承受不住长期的心理压力,在某一日失踪……
她……因遭受洗脑而认知错乱,心中所坚信的仁慈被言语颠倒,终与昔日的同伴反目成仇……
他……无法接受朋友们一一死去,无法接受被背叛的事实,无法勇敢面对现实的残酷,最终灵魂因信仰不坚定而溃散……
他……为保护同伴而过度消耗灵魂导致灵魂崩溃,精神消散,被修改记忆后,成为受人操控的傀儡……
曾经大言不惭说要反抗领袖的七人,最后只剩下少女独自一人。
在无数次的轮回中寻找希望后体会绝望,如同容器般面无表情地承担众人的记忆,直到无数次失败令她再也无法维持住决心。
最后一次,她来到了充满怪物的地底。
是在寻找希望……是为带去绝望……
只是为让她不再直视绝望,远离那永无止境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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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孩子,你还记得这是你第几次来到这吗?”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审判长廊中,一个骷髅模样的怪物站在长廊的中央。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位手持匕首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做Frisk,是闯入地底的人类。
她一路杀戮,不知杀死了多少怪物,她的身上早已沾满了怪物死后所化做的尘埃。
蓝紫相间的条纹衫遍布划痕,她稚嫩的皮肤上挂满早已溃烂的伤疤。
此时,魔法化做的骨头穿过了她残破的身躯,将她死死钉在冰冷地地面上。
“咔擦……”
残破不堪的匕首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碎成了两段。
审判长廊的钟声回荡,此刻正是处刑之时。
钟声荡漾间,审判者迈开步子向着Frisk缓缓靠来。
在所有怪物在痛苦中哀嚎时,只有这只骷髅的脸上仍是那副恒久不变的微笑。
他的双手插在衣兜里,藏在那宽大的蓝白色外衣之下。
他的脚下踩着一双普通的拖鞋,组合有些怪异。
他叫Sans,一只自称普通的矮胖骷髅,看起来就跟其他的怪物一样脆弱。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只怪物,在这里杀了她上百次。
“伙计,还喜欢地底的时光吗?”那只骷髅发出深沉的男性声音。只见他摊开双手,向Frisk眨眼一下,“好吧,我估计你挺喜欢的。毕竟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在这枯燥的地底住上五百多年。”
眼前的家伙与以往其它生物不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一次的轮回,知道她死后时间回溯的能力。
然而,他却从不提早做些什么来阻止她。
永远待在最后排,等待击杀筋疲力尽的Frisk,哪怕她一次次将他的兄弟杀死……
“伙计,你知道从魔域入口跑到这里有多远吗?”Sans用手比量了一下后,笑道:“算了,反正不是我这一辈子能走出来的量。不得不说,你挺热爱运动的。”
“每一次都从入口跑过来,度过那些阻碍后回到这里让我送你回去。倒是可怜我老骨头,每次你来我都得抬抬手把你送回去。”
他摇摇头,仍旧微笑地望着她,“至少从你来到这里前,我还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这时,Sans已经走到Frisk的身前。只见他伸出手,将她下巴抬起,使他们的目光平行。
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双如血般鲜红的眼珠,那对杀人狂才有的眼神任何人都会心生畏惧。
她的表情如同冰冷的机器,哪怕身体被骨头穿过,血流不止,也没有露出过其它表情。
然而,就是这副令人恐惧的表情,在Sans的眼中却充满了可悲。
“呵……”Sans闭上眼,淡淡地笑了一声。“你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他重新睁开双眼。
“我能感受到,在你的心底的某一处还存在着你最初的善良……”Sans表情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可惜,在第二者的领导下,你走上了这条错误的道路。”
“我有一个提议,我建议你最好听着。”
“这一次,我会封闭你们之间的联系。而你,我的老伙计,为何不试试对怪物友善一些呢?
“你知道的,这对你没有什么损失。”
Frisk嘴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Sans叹了口气,将手松开。
伸出手探进衣兜里,将一把左轮手枪取了出来,抵住少女的额头……
……
这把枪会代表什么?
是新的开始,还是延时的绝望?
虚假的光芒透过长廊的窗户,为他们披上一层金砂。
沾满鲜血的杀人者与处刑者互相对视着,他们的表情依旧。
随着枪口冒出淡淡的灰烟,处刑者的笑颜缓缓消逝。
他悲伤地转过身去,看向窗外凋零的花,深深地叹了口气。
花似生命,在风雨烈阳中绽放,
瓣如宿命,在悲欢离合中飘落。
花是人,会因叶落而凋零,
根是命,会因腐败而灭亡。
再无生息的她面带微笑,凄凉又无力。
好似深海中与鱼群失散的鱼,绝望着却又期望着。
“结局……是什么?”回忆起少女生前的话,Sans忽然一笑,“鬼知道呢。”
他坐到少女的尸体旁,仰头继续微笑。
旋转枪口,他面色轻松地闭上了双眼,“请替我向其它Sans问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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