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养了半个月的伤,伤养好以后,早早地跑去前院去找府里的管家,说想领了活计服侍主子。
管事见她瘦弱,加上主子好像很看重她,没给弱水安排什么累的差事,把她调去了秀禾的手底下,跟着秀禾一起伺候主子更衣。
秀禾是府里的二等丫鬟,胜在干活利落又讨喜,虽然是个服侍主子房里的,可在府里也是没人敢随便得罪的主。
推门进去之前,秀禾斜睨她一眼。
“你等下麻利点,别惹了主子不高兴。”
弱水没说话,只是乖乖点头答应,安静跟在秀禾身边走了进去。
明世隐平时喜欢安静,虽贵为当朝太师,可私底下没留多少下人在府里服侍,没韩信的将军府那般夸张,随便换个衣服伺候洗漱都要十几个丫鬟,服侍明世隐的也只有三四个丫鬟而已。
一身白色寝服领口松垮,明世隐坐在床边,刚抬起头就瞧见了走进来的小丫头。
又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恢复得倒是不错,才过了半个月吧。”明世隐开口,笑了一下。
弱水听到他明显逗弄自己的话,胸口一震,没敢直接抬头和他对视,始终低着头,一副天生的奴婢姿态。
秀禾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有些不乐意,生怕主子宠了那个瘦瘪的丫头,慢慢冷了自己,向前走了几步打算服侍主子更衣。
明世隐出声拦了她的动作。
“今日不用你服侍了。”
说完这话,明世隐挑了挑眉,视线从秀禾身上慢慢移到了弱水站的位置:“你,过来服侍我,替我更衣。”
看着走去衣架那边替主子拿衣服的身影,秀禾掩在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弱水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是做粗使丫鬟的,帮忙端茶倒水,打扫庭院做些粗活还行,她哪曾替主子贴身更换过衣服啊,因此大早上站在明世隐面前各种手忙脚乱,屡屡出错。
“腰带也扣错了。”
被主子这么一提醒,弱水手抖了一下,又慌乱地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腰带。
“罢了罢了。”明世隐盯着弱水红透的耳根,出声叫停了她,转过头重新招呼旁边的秀禾过来服侍。
穿好外袍以后,明世隐开口问道:“不会服侍主子更衣洗漱,收拾床铺总会吧?”
弱水点了点头:“会的,院子里的杂活我也能做。”
声音没先前那么粗哑了,倒是好听不少。
“杂活有小厮做就好,我这太师府,可没你旧主子的府上讲究排场,何况我向来怜香惜玉。”
明世隐抬眼上下打量着弱水,又摇了摇头。
“既然是在我身边服侍,衣服也没必要穿太寒酸,晚些时辰,去管家那边申领几身新衣服。”
弱水偷偷握了握自己的手,老实地点点头。
要用膳出府,明世隐也没再废什么话,简单交代几句就绕过屋里的屏风,走去外间擦脸漱口,独留弱水一个人在屋子里整理床上的被单。
再说将军府那边,韩信坐在书房思忖着太师明世隐前两日隐晦提起的那些话,始终在意,特意叫来自己的贴身小厮问话。
得知老夫人寿宴那日发生的事情,韩信皱眉,当即交给小厮一个紫红色的锦盒,让他去找府里管事叫来所有的下人。
等众人到齐,韩信拿起里面的玉佩,假称此物是他偶然得来,颇有灵性,可辨世间真伪。
不顾老夫人的反对,他坚持让众人摸一摸那玉佩,说要寻出偷盗之人,手脚不干净的人碰上玉佩,会让玉佩变色。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
玉佩传到一个叫阿和的小厮面前时,那小厮犹豫着不敢去碰,真相直接水落石出。
经过一盘审问,那小厮跪在地上抖如筛子说出来实情,他趁着帮府里采买的空档跑去赌馆赌钱,输了不少钱,每个月领的几个铜板哪里能堵上欠下的窟窿,实在没什么主意了,就盯上了府里姨太太们的首饰。
帮他的还有府里的一个丫鬟,以前伺候在三夫人身边的月如,二人私底下相好过。
早上得了消息,说是府里要查丢失的东西,那小厮害怕自己被赶,就随手把偷来的东西给了月如让她帮着处理,月如直接趁乱塞到弱水的枕头底下。
找到了真的家贼,自然是要按着家规惩戒的,一顿乱棍过后,撕了二人的卖身契直接被丢出了将军府。
至于先前被冤枉的那个丫鬟,韩信知道她如今被太师收留在府,也没再想着往回找,事后有派人送了些银子当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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