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春的仙岛,梨花如雪垂落,树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安静站着。
狐帝瞥了一眼被放在地上的儿子,蹙眉问,“上神这是何意?”
“阿琅说,凡间,上元佳节是男子与女子定情的好日子,再怎么说当初你我也是拜过天地动过情的,今日我有礼物相赠。”
韩信话说得认真,银白的月辉映在他的衣袍,惊起刹那芳华,看着对方眼里的柔情,狐帝一时间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梦泽山的那个上神,还是陪自己凡间过完余生的人。
“我没有布星的能耐,在此佳节,便赠你满天流萤吧。”
狐帝清冷的眸子里透着迷蒙,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上神从袖中摸出一枚白玉簪子,动作轻柔地插入自己的发间,随后解开腰间佩戴的仙囊。
前几日韩信和阿琅夜里捉的那些萤火虫漫天飞舞,夜里瞧着,堪比天上的星辰。
这种傻事,以前在凡间的时候韩信没少做。
小药童不知自己的具体生辰,韩信把自己捡回小药童的日子当成他的生辰,每年到了日子他都会花心思讨小药童开心。
凡间的那些记忆铺天盖地的涌现出来,面对漫天流萤,眼前簌簌落下的梨花,狐帝心头一荡,说不感动不动心是假的,此刻的这个男人好像又变回了凡间那个将军,变成了眼里心里装着自己的那个人。
韩信步步走近,借着一场花雨拥住面前的狐帝。
李白没动,僵着身子任由对方抱着自己,远处装睡的阿琅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爹爹没像平时那样推拒父亲,暗松一口气,阖上双目继续装睡。
“我不是凡人将军,你于我而言亦不是命苦的小药童,好在我是上神你是狐帝,不似凡人命短,我有千万年的时间陪你浪费。都说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我陪你凡间待了这么久,也待出了乐趣,以后你若是想下界我和阿琅陪你去便是。”
“谁说我离开了?养的那些鸡,我舍不得。”眼眶湿润的狐帝百般执拗地忍着心里的激动,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小白,我们总要成婚的。当初在凡间,碍着世俗都没好好操办,如今你我回归仙界,阿琅又这么大了,我该补你一场十里红妆的。”
这次,韩信也学会了聪明,没像以前那样把弥补挂在嘴边,按着儿子教给自己的那套说辞打动了怀里的狐帝。李白虽然没开口说话,可他瞥见贸然生出的那对狐耳,便知晓对方是害羞的允下自己了。
上神成婚那日,仙娥们个个起了大早忙活,有的忙着清点酒席上要摆的酒水点心,有的忙着张挂凡间特有的红色灯笼。
向来清冷的梦泽山到处可见喜庆的红,就连上神的坐骑九头青狮都戴着红绸花,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憨傻俏皮,哪里还有随上神大杀四方的气场。
因是天族和青丘狐族联姻,三界有头有脸的仙家都提着重礼前来道喜,司命星君本来是过来讨杯喜酒的,结果礼物刚交递上去,就被上神打发去门口记录观礼的名册,忙了一上午,光各神殿的仙家就录了半册。
天帝身着白色华服坐在无垢山庄的主位,端着天帝该有的威严气度,和其他仙官一起等候狐帝他们的到来。
说实话,前几日听闻梦泽山按着凡间习俗娶亲的时候,九重天的诸多仙官都有些惊奇,更让他们惊异的是狐帝居然和上神生有一子,看似凡胎,修为已达百年。
这数万年来,从未听闻有男狐产子的,碍着小娃娃父神身份尊贵,那群仙官没一个敢私下议论这些的,毕竟一个青丘狐帝一个是上古之神,得罪哪个,九重天都不会消停。
隔了半柱香的时辰,随着唱礼仙官的扬声高呼,众神官纷纷抬头看向殿外。
红色的凤鸾长车缓缓停在无垢山庄的门口,一道红色喜服的身影从车内走出,长身玉立,瞧着别提多俊俏了,前来观礼的那些女神君看着神色清冷的梦泽上神,心里直呼可惜。
韩信按着凡间规矩,没敢延误吉时,抬手轻撩车上的纱帘,扶着车内同样一袭红衣的狐帝走下长车。
瞧惯白衣打扮的狐帝,冷不丁换身红色喜服,韩信总觉得他哪里不太一样,好似比平时瞧着更隽秀好看了。
青丘狐族生来带有媚态,红衣又衬肤色,在阿琅和另外一个狐族小辈撒的花雨中,冷傲的狐帝平添几分风情,这让上神忍不住将手握得更紧了。
并肩走在红色长毯上,狐帝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当初自己还是小药童的时候,碍于男子成亲有违世俗,没敢大操大办,办喜事那天也不过是穿身红色新衣,跪在冰凉的院里拜天地合饮交杯酒。
如今,兜转一世,前世凡间的那些遗憾都被圆回来了。
对方当真许给自己一场十里红妆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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