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殿殿外的凉亭里,一个五六岁的男娃娃正乖巧地吃着冰糖葫芦,白嫩的小脸一看就知是谁生的,尤其那双清冷的眸子,活脱脱的狐帝缩小版。
九头青狮慵懒地躺在地上,用身子护在自家小主子的身后,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当初狐帝携灵蛋赶来求援,它便感受到了主子独有的气息,也正如此,那日它才会乖巧老实,没丝毫逾越。
阿琅通过洗髓脱去凡胎,又配以灵丹调养身子,虽留有五六岁的容貌,可体内蕴有百年修为,普通的小仙未必打得过他,说来说去也算韩信对这娃娃的补偿吧。
海月过来送礼的时候,明显愣在原处,没敢破坏这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看清来人,阿琅连忙从地上爬起,满脸乖巧地迎过去,抱着韩信的大腿轻唤一声父亲,语气里尽是小孩子的甜糯。
不同于海月的惊异,韩信显得格外淡定且受用,随后抬手揉揉阿琅的头顶,端着慈父该有的模样夸了一句真乖。
这让前来道喜的海月更为惊愕,一双水眸反复打量上神腿上的“挂件”。
“上神,这孩子长得……有点像青丘那位啊。”
“嗯。”
韩信斜了一眼身旁的好友,淡淡地应了一声,没等他八卦打听,直接说了阿琅的身世。“狐帝是他爹爹,我是他的父神,这孩子情况特殊,暂时养在我梦泽山。”
“额……这狐族倒是个好造化的,我只知他们擅长魅惑人心,原来,这男女皆能繁衍后代啊,小仙到底是孤陋寡闻了,孤陋寡闻了。”
海月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生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碍着韩信是上古之神,身份尊贵,她特意挑好话感慨了一番,心里则想着要怎么和司命他们说这劲爆消息。
“阿琅身份特殊,又关乎青丘狐帝的名声,那些闲话就免了吧,何况,本座的事,九重天上的那群神怕也没什么资格议论。你说呢?”
韩信轻抚幼子的头顶,眉眼温润,话里话外带着警告,这让海月识趣地收了不该有的心思,花扇遮面,连连赔笑几声。
凉亭里寒暄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风突然大了起来,海月下意识地偏转目光,刚好瞧见来势汹汹的狐帝,随着阿琅甜甜地喊了一声阿爹,低头品茗的上神动作一僵,跟着望了过去。
来人依旧身穿白色长袍。
不同的是,今日的狐帝头顶没了狐耳,一头白色长发被发绳随意绑在脑后,看着有些清冷,韩信偷瞄一眼自己的九头青狮,又打量一圈自己即将迎娶的仙侣,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好奇这狐帝九尾天狐的真身。
“额……既然上神有家事要处理,那小神就先撤了,改日再来拜访。”海月被这紧张的氛围所吓,再怎么想吃瓜也没那胆子,幽幽丢下这么一句话,直接借一缕轻风离开了凉亭。
韩信笑着摇摇头,搁下手里的杯盏,起身迎了过去。
“狐帝今日过来,可是来商议大婚事宜的?”
面对这么一张脸,李白总会生出错觉,总会下意识地把对面的上神想成凡间的夫君,可凡间的那个人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更不会用这副无赖表情对自己笑。
清醒过来的李白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敛神道,“我是来接阿琅回青丘的,另外,这婚事还请上神作罢吧。”
“…………”
韩信一怔,他从未想过对方从青丘赶来是为了退婚一事,更没想过这个连孩子都给自己生了的狐帝,面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
当初,问心灵潭里泡了半柱香的功夫,韩信理清了自己和他的关系。
对于入梦以后和狐帝生出的那段缘分,他虽然没什么印象没什么触动,却还是抱着弥补的心态想对狐帝父子负责,毕竟,当初狐帝下凡历劫,是自己的失误间接造成他在凡间悲苦的命格。
本想给狐帝和阿琅个名分,可李白眼底的疏离冷漠,着实让他有些尴尬,要知道,成上神仙侣不是谁都有的福分。
“狐帝这是嫌我年岁大?”
“您是上古之神,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修为千年的狐族小辈,不敢攀附。”
韩信挑了挑眉,见狐帝脸色依旧冷着,特意压低声音说道,“不管怎么样,阿琅终归是我的骨肉,总要许他个名分的,不然容易惹闲话。”
“阿琅有名分,狐帝之子,他身后有整个青丘狐族替他撑脸面,孰敢非议?”
狐帝执拗,摆手招呼幼子来到自己身边,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这让第一次吃瘪的上神不知如何劝说。
沉默片刻,见狐帝领着阿琅准备离开自己的神山,韩信不禁抬手攥住李白的袖角,轻叹一声,开了口:“你凡间所经历的,我在问心灵潭里都看见了,于情于理都该补偿你的。若不是本座入梦疗伤入错了地方,又怎会搅乱狐帝凡间的命格走向,你又怎么以男儿身生下阿琅……”
听韩信说他想起二人凡间的种种,狐帝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却也只是一瞬。
越往后听他脸上冷意越深,听懂上神心里所想以后,李白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对方手里抽出自己的袖角。
“历劫归来,凡间的那些前尘往事便不作数了,上神救了吾儿一命,权当两清吧。”
说完便带着幼子乘风归去。
独留在庭院里的上神,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心,许久,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好一句不作数了,若真想不作数,你又因何在意阿琅的生死呢?说到底,还不是在与我赌气么……”
回青丘的路上,阿琅抬头偷瞄自己的狐帝爹爹,见爹爹脸色不好,没敢乱问问题惹自家爹爹不开心,一路上颇为懂事地紧攥他的手心,满脸乖相地随自家阿爹回了狐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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