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琦,你去哪儿?”
戚南桥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追上她了,方才跟吴梅说话间,就瞧见凌琦目不斜视地,走出了警察局大门,想到现在案子结束,恐怕要好些天看不到他了,心里一急就丢下吴梅,快步追了上来。
“你是要回到那个奇怪的古城里吗?”
见凌琦停下脚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戚南桥再一次开口询问道。
“我去哪儿与你何干?”
凌琦转身,看向戚南桥的眼睛竟是冷意和嘲讽。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她追着他的时候,他总会满眼冷意和厌烦的说,我去哪儿与你何干?
现在她终于可以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得,反还给他了。
“凌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那你想要我怎样?”
凌琦看着戚南桥眼里的伤痛和祈求,想起以往自己受到的伤害和委屈,刚升起的一丝动容,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说出的话越发讽刺和凉薄,“你想要我如以前一样,心里眼里都是你,事事都以你为先?”
“不是的!”
戚南桥连忙摇头,他已认知到自己曾经的错误,和对她造成的伤害,怎还会对她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凌琦,我只是想,就算你不再喜欢我,我们也不该如仇人一般,见之互相生厌的地步!
我希望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朋友?”
凌琦扯开唇角嗤笑一声,“戚南桥,以前我追着你,跟你提过这样问题的时候,你是如何回答的,还记得吗?”
“记得!”
戚南桥地脸苍白的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他的唇角有些颤抖,艰涩的点了点头。
“那你再重新跟我说说!”
凌琦向戚南桥走近两步,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戚南桥的脸。
戚南桥脑海里想起凌琦曾经的样子,她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跟在他的身后说,若他真的不喜欢她,就做个朋友好不好?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你不配!”
说这句话时,他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也没有在意她眸中的痛和难过,只是一心想要驱赶她。
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究竟有多么伤人!
“怎么?说不出来了?”
凌琦见戚南桥久久没有言语,又逼近了一步,“要不我来替你说说?”
“不,不要,……不要说!”
戚南桥在凌琦的逼近下,无法印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以往都是他在别人面前气势逼人,说话行事呈现压倒式的趋势,今日,在凌琦面前,显得及其狼狈不堪。
“凌琦,我求你了!不要说那句话!”
戚南桥双手抓住凌琦的手腕眼里透着祈求,“以前是我混蛋,我拎不清,伤害了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能够我个弥补的机会行吗?”
凌琦看向紧抓住她手腕,只差跪地求饶的戚南桥,顿时失了继续与他掰扯的想法。
抬臂拂开他的双手,“我不需要你的弥补!若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说罢凌琦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戚南桥看着凌琦决绝的背影,只手抚向胸口,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屈膝蹲下身子,眼眶通红,明显已经痛到了极致。
……
“听说你最近跟凌家那女人走的很近?”
听着电话那边低沉的怒声,戚南桥心里陡然一惊,他没想到他那么快就知道了这边的事儿,看来他那好父亲指定是派人悄悄地跟踪了他。
“难道我就不能交个朋友了吗?”
一想到他派人监视自己,戚南桥的心里就不舒服,语气里不自觉含着冷意和恼怒。
“交朋友?那女人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不清楚?”
戚岘山的声音当即加大了几分,质问声从电话里,一字一句传到戚南桥的耳中。
“你和谁做朋友不好,单单要跟她做朋友,因为她对你那点龌鹾的心思,害的戚氏数次上新闻,我们戚家的脸都快要丢尽了!
南桥,你也不小了,到现在做事还没个分寸,你让我以后如何放心把戚氏交给你?”
听着电话里的痛责、忧虑、以及充满期望的声音,戚南桥心里的气焰瞬间熄了大半,此事说到底还是他的错,父亲没有错,他只是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了。
“爸,对不起!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戚南桥虽没有再说什么,却也表明了自己不会放弃凌琦的态度。
“这事儿我是不会妥协的!”
听着电话里剧烈起伏的喘息声,戚南桥心里有些担忧,正想安慰两句,就听得那边的电话座机“砰”的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戚南桥低头看向已经黑屏的手机,脑海里闪过凌琦与织羽的种种温馨互动情节,只觉得心好似被某种东西缠割着,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凌琦看在眼里,放到心里的,或许是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
只是因为凌琦对他的爱太过火热,再加上从小被当做戚氏继承人来教导,事事要以戚氏发展为先,联姻,生育下一代,培养出下一个继承人,……
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和教育,已经深入到骨髓。
当凌琦以那种满眼满心都是他的姿态出现,他害怕了,恐惧了,所以才一躲再躲……
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拒绝,避开,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放弃。
不曾想她的毅力会那么大,不管自己怎样冷漠和恶语相向,她都坚持不懈,一年、三年,五年,……十年。
他从刚开始的厌烦变成了习惯,到最后他甚至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
却不知道,在一段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感情里,一个人若是攒够了失望,是会离开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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