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周瑜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孙策从起床开始就再也没有得到他一句回应——无论是唤“公瑾”“义弟”还是“小鱼儿”,周瑜通通没反应,只自己起床、洗漱、更衣……更过分的是餐桌上只摆了一份碗筷。
“公瑾……我饿了。”
“来人,加一副碗筷来。”
公瑾果然心软,生气了也不会忍心饿着他,孙策在心里还没感慨完,就见伺候的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周瑜,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算了……你下去吧。”周瑜叹了口气,把人支走了。
这种事情从未有过,孙策瞬间慌了:
“再生气也不能不给饭吃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公瑾啊……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偷偷跑去打猎,不该晚归……你别气坏了身子!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我猎了一只白狐,可漂亮了!给你做条毛领子如何?”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公瑾……”孙策还想再劝,却见眼前的人红了眼眶,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溜出来,落在衣襟上,晕开小小的一片。
“唉唉唉!怎么还哭了?”孙策慌了,抬手去擦……
泪水依旧落在衣襟上,孙策的手穿过了爱人的脸……什么也没碰到。
这……这是……怎么了!
“孙伯符……你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你的江东,说丢就丢;我,你也说丢就丢……”
周瑜对着虚空,对孙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可惜,
永远不会再有回应了。
———————————陪伴?——————————
孙策死了。至于他的灵魂为什么还在周瑜身边游荡,他自己也不知道。黑白无常对此的解释是:
“周家那小子对你的执念太深,我们带不走你。”
孙策挺高兴。
无论如何他还是陪在周瑜的身边,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就一直这样吧,做个孤魂野鬼也值了。”孙策这样想。
可惜,他毕竟是鬼。鬼属于邪物,阴邪气重,再怎么不乐意,不害人——周瑜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弱了下去。
“放我走吧,公瑾……别再折磨自己了。我心疼啊……”
次日清晨,周瑜第一次去祭拜了孙策。
“生死无悔,永固江东。”
他在坟前立誓。
——————————恢复?——————————
一切似乎又走上了正轨。振作起来的周瑜挑起重任,杀伐果决,在众人眼里,他显然成为了新的依靠。
只有孙尚香察觉出来不对劲——她再也没有见过周瑜抚琴。
周瑜自幼待她极好,俨然就是另一个长兄般的存在。大哥走得突然,她整日提心吊胆公瑾哥伤心过度干脆也跟着去了;周瑜突然的振作叫她惊喜,却也隐隐担心,出事反常必有妖!
于是她偷偷溜进了周瑜家。入眼所见无不令她震惊——屋内的七弦琴躺在地上,所有的弦断得整齐;还有折断的箭矢,折成两半的木剑……
周瑜手执利刃站在屋内,一动不动。良久,只听得一声喃喃随风散了:
“伯符啊……我斩断了和你有关的物件,也终是斩不断思念……”
——————————改变?———————————
温文尔雅的周家小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东吴的铁血都督。周瑜把孙策的杀伐果决学了个十成十,虽说依旧才智过人从容不迫,却比从前气场更强,更冷血得多……
有人问过他,为何放弃了从前的和善?他答:
“琴艺和宽和没法达到目的。唯有现在这样,才能守护好伯符留下的东西。周公瑾早就随孙伯符去了,现在留下的,只有这个不近人情的周瑜罢了。”
周瑜变得很爱用火攻,哪怕东吴精通的是水战,也改变不了大都督喜欢用火的事实——赤壁之战一场火,硬生生烧出了东吴新的未来。但是……事实上原因实在简单:
“用火自然是烧东西给伯符的。战事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烧纸钱,就打仗时顺便送他点东西,免得伯符在那阴曹地府遭人看不起。”
周瑜本不信鬼神,可现在……他宁愿从前是自己错了。
———————————重逢?——————————
人终有一死,留一句“非瑜背诺,天不假年”,周瑜也离开了人世。他把江东照顾得很好,他有资格去见自己的爱人。
奈何桥边,他果然被喊住了
“公瑾,数年不见,甚念卿……”熟悉的身影张开双臂,等一个拥抱。可周瑜却后退两步,摇头道:
“你是何人?伯符去哪儿了?”
“公瑾……”
“伯符从不会像你这般……客气。无需挣扎了,你骗不过我。”
“罢了……我本是他求了留下来等你的,未曾想一开口就漏了馅儿。”
“伯符在哪?”
“赤壁一战,他化了一缕东风助你。”
周瑜无言,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
———————————梦醒!——————————
“阿香,你在写什么?”
“啊……大哥,公瑾哥!没……没什么,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梦而已。”
“那你为什么改结局?”孙策很无奈。
“悲剧比较吸引眼球嘛,再说……大哥和公瑾哥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结尾啊,那我不就只能……猜!”孙尚香昂着头,说得理所当然。“所以你们那所谓的前世……到底如何?”
他们相视一笑。
“前世万般试探,小心翼翼终敌不过一箭毒发……”
“今生极尽所能破碎波涛,定护你白璧无瑕。”
策瑜二人异口同声的给了答案:
“过去的遗憾,我们用今生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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