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门口守备一向森严。
依莱抱着鼬犬,在门口左右徘徊,不时紧张地往王宫大门的方向看。
大祭司从门内步行而出,步履高调,昂首阔步。
依莱眼见出门人是他,急忙放鼬犬下地,跑上前去。
“你没事吧!”她抓着大祭司手两边的袖子,细细打量他。
“好多天了……都四个月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她抿起嘴,“你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祭司脸上是深不可测的冷漠,依莱看着,心里隐约觉得发冷。
“这位小姐――”他不太绅士地撞开她的手。
“借过。”
依莱脑海里有根弦崩了。
“你说什么?”她愣愣地看着他。
“小姐,如果没事,我就走了。”大祭司的语气陌生得可怕。
她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不……是他不认识她了。
依莱的心在那一瞬间凉到了极点,仿佛身置冰窖。
“你别吓我,约克……”
大祭司要往前走,依莱堵住了他。
“你……你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满脸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惊愕里透露出哀伤。
“小姐,不要为难我,我也是打女人的。”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说清楚啊!”依莱死死拽住他的手,“你说啊,你怎么了!”
眼见皇宫守卫士兵听见动静往这里看,大祭司很是不耐烦,手掌聚起一道魔力把她推倒在地。
那一掌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她的小腹上。
“不要缠着我,我厌恶有关这儿的一切。”
抛下这句话,大祭司漠然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夕阳依旧,把王宫镀上一层闪亮亮的金边,依莱又想起当年晚霞之下他们在丛林里追逐的欢乐场景。她带来的那只鼬犬轻轻拱了拱她的膝盖,又伸一只胳膊搭在她的手上,缓缓传递着治愈魔法能量。她坐在地上,愣了好久,然后扶着腹部慢慢站起来。
就在她坐的那块地方,一滩鲜血同王宫的金碧辉煌一样刺目。
唐梨有些惊讶地抓住道林的手。
“该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什么样?”道林不太清楚那滩血意味着什么,但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咿……”她失去了她和约克的孩子。
唐梨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痛苦,但将心比心,她的眼泪已经蓄在眼眶里打转了。
道林看她这副样子,估计那只鼬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拉着她的手,不说话,脑子里想着这件事情的祸端源头。
是约克害的依莱吗?
是也不是。
把她推到地上的人是海德,可他说的那句“厌恶有关这儿的一切”,不仅仅依莱的一切,也是瑞拉的一切。
是约克让海德变成这样的啊。
……
依莱颓然地跪坐在身后开满玫瑰的空地前。
她挖了一个土坑,把和约克有关的东西全放了进去。
唐梨和道林站在土坑对面。
她有心看了一下,里面有王城早些年卖得特别好的香水、漂亮的裙子、精美的发饰、各种手工卡片信封……
依莱浇了一瓶带有腐蚀性的药水上去。
一点一点,看着那些和他有关的回忆化成腐水。
然后捂着脸放声大哭。
她身边的鼬犬咿咿发声,像是在和她一起难过。
依莱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逐渐感知到了外界的声音。
她把鼬犬举起来,脸上的泪光还在闪烁,缺突然狂笑起来。
“还有你――”
“对,你是他送给我的……你也要死!你们都要死!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哈……”
她抓着鼬犬纤细的脖子,突然收紧。
鼬犬四只爪子都在空气里扑腾,擦过她垂在额前的头发,而她还在张狂地笑,全然不管头发有多凌乱,像一个疯子。
唐梨身边的鼬犬咿咿两声,靠在她脚边。
她转述它说的话给道林,“从那天之后,依莱就像疯了一样,我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甚至连我都想杀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她,然后到丛林里和其他的鼬犬一起生活。后来她就很少回木屋了,她去了哪儿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要去杀死约克,而且,用的是她自己亲手制作的枯骨水――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道林默然。
白光骤现,场景调转。
四周漆黑,唯有中间一团燃烧的篝火温暖明亮,唐梨闭着眼适应一下黑暗,睁眼,又看到了红叶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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