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东凰河面,波光粼粼,晌午艳阳高照,然而在东凰河上游――这处非市中心、居民区较少的地方,处处水草丰茂,树木葱茏,唐梨倒不觉得燥热。
“这哪儿?”她问。
章怀桉拉她在河岸边的石亭里,围桌坐下,下巴尖指了指那条两岸宽阔的长河,“这是东凰河,凤凰牙人的母亲河,我们现在在它的上游。从这儿,一直延伸到西边,路过繁华街,直到出城。”
他递上一壶酒。
“一起?”
话音落,不由分说塞在唐梨手里。
她狐疑地看着他,“能不能说点正事?我大老远从瑞拉来,可不是找你喝酒的。”
章怀桉倒显得坦然,早有预料似的,“我这边的规矩呢,是先陪我把酒喝了,万事好商量。”
唐梨无语凝噎,开了酒壶塞,凑近闻一闻,是竹叶清香。
嗅觉上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浅浅尝一口。
清甜在口腔里弥漫,夹杂着微弱的酒精,唇齿留香,回味也能感受到甘醇。
“怎么样?”章怀桉侧身看她。
唐梨又抿一口,“确实不错。”
章怀桉肆意笑起来,“我品酒数十载,能入我眼、且能称得上是好酒的,屈指可数。这青竹酿呢――可位列前三。”
唐梨微微阖眼,一字一顿道:“品、酒、数、十、载?章怀桉,你多大年纪。”
章怀桉面上看起来十分伪善(划掉)谦虚,“不大不小,刚好到说亲的年纪,如何?你要嫁我?”
“少贫两句会怎么样啊你,在我面前就别整那些幺蛾子了。”唐梨颇有长辈风范地教训他,接着开始思索,“那你是……二十五六?”
章怀桉呵呵笑,“差不多,二十七。”
她咋舌:“那你还好意思说数十载?!”
章怀桉漫不经心,把胳膊搭在石质的冰凉桌子上,撑着脑袋,自信道,“不多不少,正是二十载。”
唐梨瞪大眼睛,“你!七岁就会喝酒了?!”
“什么话?”他低声哼笑,眼神里透露出似有似无的厌倦,“修灵门大长老的少爷,出生便满境皆知,觥筹交错的场合哪都是,早就该学的。”
“这样……”
唐梨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头脑已经出现轻微不自控的眩晕,酒意逐渐上头。
章怀桉没有告诉她,青竹酿喝着感觉不到太多酒精味,然度数极高,醉不醉,就在那几口。
唐梨在努力找回逻辑,她觉得思考多了就累,干脆双手做枕,趴在桌上,侧着脑袋看他。
“可你这模样不是很放荡不羁吗?哪像辗转应酬的长老之子,我只看出来你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少爷。”
章怀桉的眸色暗了几分,话里多了丝自己都注意不到的苍凉,“你当谁愿做这长老之子?如果可以,我只想当个闲散道士。”
“生在修灵门不好吗?”唐梨不解。
“……哪哪都是规矩。”他闭上双眼,脑子里全是父亲从小到大教育他的,一板一眼、墨守成规。
生在修灵门好吗?
好啊,当然好。
他继承了章家一脉极高的修道天赋,而章家自古又是修道界翘楚门派的首席长老,地位超然。门派中,锦衣玉食,万人敬仰。
多好。
可别人只知道羡慕,又有谁了解得到他背后经历了什么?
修灵门这个古老又守旧的门派啊……培养出多少把死守规矩放在第一位的顽固。
如果不是为了规矩,母亲就不会走了。
……
他感受到触碰,惶惶然从回忆中脱身,唐梨正伸着指尖触碰他的眼角。
……他愕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她面前哭了。
心里叹一句饮酒误人,接着就看到唐梨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拭泪。
一举一动,颇似母亲当年。
“你别难过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你难过了。”
连说的话都很相似。
章怀桉此时心中升出莫名的依恋,幼稚地想,是不是母亲回来了,却又把自己给气笑了。
她的命格……她可不是一般人。
……
唐梨神情倦然,稍微上前凑一些,嘴里嘀咕着,“身上不带餐巾纸真的是很麻烦……要是在瑞拉,我就可以用土星云变些出来了。”
章怀桉收回了忧郁,思想归位。闻此言,皱着眉请问他从未听闻的名词,“什么星云?”
“土星云啊。”她坦坦荡荡,一脸天真,“估计是东方大陆不归星宫仙女们管吧,我现在都召唤不出土星云了……”
星宫仙女?
章怀桉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
果然非比常人,她身上藏的事太多了――比如说算不透的命格;比如说……几年后的那场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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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子(作者)的话:
摸鱼人口终于上岸更新了哈哈哈哈……
下一章道林疯狂上分预警!
请做好心理准备!
家人们是希望下一章上幼儿园的车,还是小学的车呢(⑉°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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