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在那一瞬间发出轰鸣般的锃锃作响,咯噔一声,一种异样的直觉在心中浮现,道林有些心慌。
“懦夫”两个字像一记重拳砸下来,出于不知名的慌张,他抿了抿唇,唇珠与面前俯身女子的指腹相摩挲,感受到触碰后,他莫名心虚地侧开头回避,开口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在说什么?”
唐梨得意地收回手,背在身后,却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光与他仅一尺之隔。
“我在说你,懦夫。”
“现在是我在俯视你——”
“想起来,就给我好好听着。”
“你口口声声说为大祭司效命、为了格雷家好,那我问你,我作为格雷家众所周知的二世祖,大祭司为什么会容许我来到你们潘朵拉白夜组?你为什么不干脆也为我好,连我也避着躲着再也不见?为什么,不直接在我提出加入白夜组的时候,就拒绝我的申请资料?”
唐梨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语气中带着质问和怒气,步步紧逼。
“这是我的选择,何况——”道林还是侧着脸,不曾与她对视,“既然选择了水月沧澜,我的名字,就绝不能再留在瑞拉名臣的族谱上。我走上了这条路,我就没得选。”
“你怎么没得选!”唐梨喝道。
“我是白夜组组长!”道林也急起来,说着说着,声调上挑,“我是大祭司手下最核心、最关键的亲信!所有事情在回归原位的那一刻、真相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刻、我就是原罪!”
他说到这儿,忽而感觉无名而来的悲哀像巨大的石块压在胸口,心中浮现起一抹苦涩,似是喃喃自语道,“我们……不一样。”
唐梨被他直愣愣的一通说法哄得一怔,下意识忽略过最后一句声音轻飘的别样情绪,下一秒就对那些语气发冲的回答咬牙切齿,“你撒谎——”
“道林,你把自己的身价看得也太高了吧,不过是失误打开了水月沧澜的通道,你做的仅仅如此,如果不是当时格雷将军在场,你甚至根本算不上有罪!何况犯罪的又不是你,你就把错误全揽在自己身上,谁像你一样争着抢着赎罪啊……而你又怎么知道,一切结束的时候,瑞拉众人,真的就会怪罪于你?!”
唐梨说着,气急败坏得脸颊两边发烫,却又被雨水冲淋着,冰火两重,思维极为清醒。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出于私心——”
“上述一切设想定论分明与此无关,你要是不想待在格雷家,你早就提出来了,何必等到我为你铺了一年的台阶?!”
“明明是你自己……你私心拉不下面子、你突然醒悟过来、你觉得惭愧……你看着以前的东西,你发现你不仅对不起水月沧澜的无辜之人,还对不起格雷将军和格雷夫人,你对不起他们对你的爱,哪怕是既严苛又隐晦的爱,所以你选择逃避一切,你想着既然对不起一方,那你绝对不能再对不起另一方,所以你自以为是地选择了公然道义,抛弃了你同样自以为是觉得再也回不去的家人——”
唐梨越说越气,同时感到委屈的情绪从身体里涌出来,连带着泪水,她为自己、也为面前这人的死板钻牛角尖而生无可恋,在此时流下泪滴。但她依旧冷静,看不出半分异常的神情,于是眼泪和雨水交杂中,谁也不知道她在哭泣。
“——所以你就是懦夫,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吧?”
道林被这番话彻底哽住了。
不可否认,她没说错。
他垂下眼眸,神色黯淡无光。
跪在地上的双膝有些麻木,雨水在他脸上留下冷峻和寂落,脑子宕机一般停止了思考,只剩下空白的思绪在打转,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愿面对,只想发呆。
“你说话啊——”唐梨终于直起身子,感觉头脑十分混乱,不是思想混乱,是头晕目眩。
她觉得是自己弯腰太久了,大脑一时跟不上供血,便也不再顾及,继续对道林进行言语说服。
“你又在逃避是不是?”
唐梨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却不同于雨和泪的交合融杂,胸口郁闷得越来越难受。
“你自暴自弃的样子……对不起所有人……”
“甚至对不起我辛辛苦苦的这一年……”
落下这一句话,模糊的世界终于在她眼前化为乌有,漆黑一片——她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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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子(作者)的话:
我累了😭
果然写一些吵架的东西很费脑子
我们平常一定要友好和谐,不能老和别人吵架,因为吵架很累(划掉)
下次更新应该是元宵当天了,因为我收到了开学后一个校级比赛的通知,我最近得为此准备十一篇稿子并背下来,我真的会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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