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9）

纪妄愣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裴渡喊他哥哥了，如今乍然一听却感觉恍如隔世，他勾起唇，眼里含了笑意。

“柠柠。”

柠柠是裴渡的小名，因为裴渡五岁起便开始身娇体弱，许多正常同龄人可以参与的活动他都无法参与，经常生病，有的时候一场小感冒都差点要了他的命，裴渡很挑食，但特别钟爱柠檬 ，因此裴渡的父母就给裴渡取了“柠柠”这个小名。

裴渡下意识的哼了哼，像只小奶猫。

纪妄摸着少年柔软的黑发，轻声道：“你乖一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以前还是个小哭包呢，现在疼了就只知道忍着，你这习惯谁教你的？”

陆舟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就听到纪妄这番温柔又带着占有欲的话，他一时间有些懵，磕磕绊绊的说：“纪妄，你……你喜欢裴渡？”

他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只看到纪妄轻声“嗯”了。

随后纪妄又摇头，“比喜欢更浓烈一点，我想照顾他一辈子， 想让他眼里只有我。”

陆舟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强势的告白，偏偏放在纪妄身上毫无违和感。

纪妄将手机丢过去：“你打电话给叶知秋她们，告诉她们广播室是安全的。”

陆舟接过，他轻声走到一旁打电话，却看到纪妄更加肆无忌惮看着裴渡的目光，那目光简直是占有欲十足。

纪妄高一入学开始，裴渡就单方面和纪妄是宿敌关系，希望常年霸榜年级第一，整个人就是清冷独绝，独自美丽的高岭之花，虽然被同学们称为校草学神，但从未有谁敢接近他，高一的时候几个女生不知道，大着胆子来送情书，却被纪妄同一拒绝了，只不过纪妄这人礼貌，没有让几个女生丢脸，只是简简单单的拒绝，那几个女生要求加微信 ，他也加了，只不过第二天就直接把人删了。

陆舟和裴渡不熟，但他从许光佑、陈非桉和纪妄的言语中可以知道，裴渡只是打架厉害，但其实很病弱，是需要被人保护的瓷娃娃 ，而且裴渡心地善良又单纯，之前所谈的恋爱连个小手都没牵过，就是当个冤大头，女方不停买买买，他就负责出钱。

裴渡的梦境里又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被镣铐锁住的女人，女人一袭红色晚礼服，看着就精致优雅，她被锁在一个房间里，没有自由 ，也从不开心 ，裴渡看不清女人的脸 ，但女人的忧郁气质太过显眼，她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将长发剪掉，用头发编成了一条手链，她叹了口气，声音也很好听：“玫瑰在哪呢？”

“我找不到属于我的玫瑰了……”

“你们看到了吗？”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女人却不知在跟谁对话，半晌后 ，女人突然笑起来，一个劲将脑袋往墙壁上砸，鼻子里流出了鲜血，她癫狂大笑起来 ，将那把剪刀往自己嘴里塞，锋利的剪刀刺破了嘴巴 ，她仰着头，任凭鲜血流淌，将红色裙子染得更加鲜艳。

她倒在地上，却不知在看着哪里，轻声说：“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的话，我的玫瑰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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