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武士梦碎（上）

1553年的晚上，就是那泪流成河的一夜，哭声被大雨淹没，雷的轰鸣声使这两个艺伎失去了希望。

武田信虎推开门，身上的和服被小师妹扯碎了几处。他玩弄够了，这个时代的玩具被抛弃。两个武士把门锁住，谁会管艺伎的死活？几个武士到处寻找美智子，大概是将军玩弄艺伎，看的这些武士眼馋。这就是已腐朽的无可救药的武田家，从内部腐烂，早已没有了什么人的伦理。毒，那个时代没有；赌，那是下作活动；而最丧失人伦的，却被武田家的武士作为“高雅情趣”的“欢愉”。

野武士：啊，在这里呀，来，陪我玩玩（日语）

红蝶：美智子：你要干什么？！

美智子被两三个武士逼到墙角，这些野武士推搡着美智子，美智子用手抓着身后的屏风，但一切都无济于事。突然，美智子听到一声大喝。

佐佐长政：你们几个混蛋，在干什么？（日语）

野武士：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将军大人早（日语）

佐佐长政：武田家的脸，全让你们丢光了，那个孩子，你过来（日语）

美智子颤抖着，头也不敢抬一下，从几个武士身边穿过，躲到佐佐长政身后，那几个武士斜着眼看着长政。长政一直按着太刀，他们是饭虎刚昌的武士，如果家臣间产生矛盾，那上杉家可就真的得逞了。要是别人家的武士，这太刀早就出鞘了。长政把美智子带回了天守阁，交给晴信大人，毕竟如果带回自己家，武田信虎还是会找到他，晴信大人是少主，做父亲的总不会抢儿子养的艺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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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北信浓

野武士：少主，大名回来了（日语）

武田信玄：关住大门，不要管他（日语）

野武士：什么？！（日语）

武田信虎在信浓外的平地上远远望着城池，那武田家旗早已变成了“风林火山”旗。武田信虎大呼不好。城墙上的足轻早就张开弓，对准了他的部队，他终于知道儿子为何要让他带十几个老武士去打猎了。如今，有家也不能回了，他只能在外面到处奔走，但武田信玄都赶他走，哪有藩国会收留这丧家之犬？最终他曝尸荒野，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尸体在何方。

武田信玄：我的父亲，竟然会如此欺凌艺伎，武田氏族不能有这样一个混蛋（日语）

佐佐长政：少主，不对，大名，去打上洛的昌幸大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年轻武士，说是要见您（日语）

武田信玄：即使如此，唤他上来，另外把美智子叫来

从木梯上缓缓走上一个武士，一身赤甲，一对金角，一套锁镰，一把太刀。武士站在武田信玄面前，比他高出半身。

佐佐长政：这就是取下尼子秀龙首级的武士，骑马队中步战救下昌幸大人（日语）

武田信玄封他做了个足轻头，谁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把令武田信玄夜不能寐的上杉家，打得哭爹喊娘。关于他的事全且放下，先说小师妹的事情。

当时，小师妹怀上孩子的事情没人知道，就连武田信虎也不知道，但突然某天武田信玄的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武田信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野种”绝不能留。那天夜里，两个忍者冲进天守阁，结果了小师妹，至于那个孩子，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武田信虎下令彻底搜查天守阁，正当情况危急的时刻，信玄有了主意，他邀请父亲去打猎，为了掩人耳目，武田信虎只能答应，但他却没想到儿子的城府竟如此之深。当佐佐长政在一个磨盘后的砖头堆中，找到装那孩子的篮子时，那孩子几乎已经断气了，最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救下性命，但长时间的缺氧也导致了那孩子的脑部受到损伤。

武田信玄此时已有子嗣，却突然多了个抱在怀里的弟弟，那就按照自己的儿子起名吧，取名“武田义方”。

同一年，在西北的三河郡，德川家康在天守阁外等待着，终于夫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但这是侧室夫人的孩子。按照已经规定好的，为这孩子取一个“信”字，在西面的明国有“义气慷慨”之说，嫡长子取名“信康”，这次子就取名“信慨”。

德川家康几乎把关于孩子的一切都采用了明国的处理办法。按照明国的传统，这两个孩子是要抓周的。

（抓周是古代中国大户人家的习俗，让刚学会爬的孩子抓取事先准备好物品，通过抓取的物品来确定未来孩子的发展方向，但这项习俗并没有科学依据，是迷信的习俗。）

德川家康的心情很复杂，信康抓取的是一把切腹用的刀。德川家嫡长子便是如此，若次子还有些不测，那德川家就真要亡了。家康想到了好“办法”，把不好的东西全撤掉不就好了吗？一把太刀、一把扇子、一支十字纹枪、一部《孙子兵法》、一张弓，这些东西任他选。年幼的信慨懵懂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两个女武士手中握着剃刀，等待着少主的选择。他从兵书上爬过，那本书被扯裂，这孩子不会是天生神力吧？力气大到能折裂竹简。他抓住太刀，环视着周围，突然发现了女武士手中的武士，他怕了过去，抱住其中一个女武士的腿，双手抓着剃刀的木柄，至于太刀，他早就抛置于脑后了。

德川家康：我德川家家门不幸啊！两个儿子一个命中无幸，另一个与妇人一般！（日语）

原来德川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太刀是男性武士的武器，女武士没有资格用这种高人一等的武器，而剃刀成了传统女武士的武器。一个僵硬固化的思想，彻底成为德川家男武士的“骄傲”，女人用太刀叫“不知廉耻”，男人用剃刀叫“自甘堕落”。如若德川家康的思想能再开化一点，也不至于被武田家欺负的如此狼狈。每当艺者俊武组织起的姬武士兵队打败德川军的时候，家康才会想起他这个被“指派”到遥远边疆的儿子。

（姬武士是女武士的意思，在真实的历史上通常是在男子的人数不足以与敌作战时，才会招募女性武士，像艺者俊武这样把女武士专门变成一支作战部队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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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后 甲斐

武田信玄：用影武士掩盖死讯，力佐四子胜赖，至于义方，便至北条家敛藏为生（日语）

当然，武田胜赖可不是个重情义的人，信玄死后，信玄的遗嘱就被改动为“力佐四子胜赖，至于义方，贬至北条家镰仓为胜”，就这样，刚刚元服的义方被流放到了镰仓城，而在不久以后北条家就与武田家决裂了，至于义方，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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