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礼医生紧张而迅速地做着术前准备。

“血不够。”

“麻药缺。”

“我是o型血，”阿余赶紧说。

礼医生点点头。

“做吧，”我淡淡地说。

之前和亦维安还有阿余说过，因为坠落悬崖的时候，是白开心掌控身体，所以她承受了身上的伤与痛感。还好她已经昏迷，感受不到痛楚。

可是我竟发现，我开始感受到痛楚了。

我猜，可能是白开心的生命正在消逝，而我灵魂的能量渐渐占据白开心的身体。

那就是说，若白开心死了，我可以借助白开心的身体重生为人了？

但是我一下子否掉了这个想法。

与白开心相处的日日夜夜，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获利建立在白开心的痛苦上。

礼医生让大家仔细消毒，阿余和我换上病号服。

我面朝下，趴在手术床上。

礼医生手脚麻利，装了一根输血管把白开心的身体和阿余的身体连接起来，我看到阿余的血从输血管流到白开心体内。

“准备，”礼医生说。

亦维安站在旁边，给礼医生当助手。

“麻醉，”礼医生说完，用氧气罩捂住白开心的口鼻。

这是为了预防白开心在手术过程因为疼痛忽然清醒，便让整个身体麻醉。

但是麻醉剂对我没有用，我仍是清醒的。

“可以，”礼医生试探了一下白开心的身体，示意可以开颅进行手术了。

“剪刀，”礼医生说完，亦维安便把一把手术剪放到礼医生手心。

嗯？我猛然想起，亦维安有一个身份是军医。

我感觉后脑勺一时被剪开，一时被电钻锯开，一时被吸吮。

头皮发麻。

虽然我没有感觉到痛楚，但是这种手术的“吱吱”声音，实在让人揪心。

大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嘀嘀嘀！”忽然，旁边的仪器响了起来。

白开心的后脑忽然血如泉涌。

“糟糕，”礼医生说。

“有出血！”

“血压掉。”

礼医生紧张而麻利地寻找出血点。

“快点，血压在继续下跌，”亦维安看了看电子屏幕，催礼医生。

……

“找到了，”礼医生用手指按住出血点，血压慢慢回升。

“止血，”礼医生拿起电凝笔对准了出血点。

血止住了，礼医生继续用瘀血吸除装置清理脑部瘀血。

……又过了半小时。

“麻药……”礼医生为难地说了一句。

“麻药不够？”亦维安紧张地问。

礼医生点点头。

“手术还有多久？”亦维安问。

礼医生把吸管伸进白开心的头颅里，轻轻地清理瘀血。

“手术完，”礼医生把吸管拿出来，关掉吸吮的仪器。

最后要缝针。

“你还好吧？”亦维安看着面色苍白的阿余。

阿余虚弱地点点头，感觉身体有点发软：“我以后不能总是宅家打游戏了，我要多运动，强身健体。”

“缝好，”礼医生说，认真地包扎好白开心的头。

“回病房，”礼医生说完。

“我来抱开心回房，”阿余连忙说。

“你太虚弱了，抱不动，我来，”亦维安说。

“不不不，我可以，”阿余说。

“她不能二次受伤，让我来，”亦维安黑着脸说。

“别吵了，我自己走！”我忍不住坐了起来。

“你你你……”礼医生吓了一跳，从未见过有人刚经过了开颅手术就马上清醒的。

当然了，做手术的是白开心，又不是我。

“血血血……”礼医生紧张地指着白开心的头。

原来我一动，伤口裂了，流血了。

亦维安把我按在手术床上：“别乱动，我抱你。”

阿余赶紧走近，说：“让我来。”

“有担架……”礼医生弱弱地说。

最后在亦维安和阿余失望的眼神中，三个大男人用担架把白开心的身体运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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