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6：谁是颇有微词的球球

“ …终究要开始了吗？”

球圆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握着鼠标的手攥出汗

上面显示的，是已经得出结果的人气投票

“再一次…”

——

棕色Brown：搞什么啊？！

棕色Brown：怎么你这次还是前五，甚至第二！

第四场比赛结束，不过氛围似乎已经不再太平

Gold在拿到第六名后路过的时候，就听见棕色愤怒的声音，还夹杂着其他颜色的劝架声，还有…Yellow

黄色Yellow：我…我……

肉色Tan：Brown…冷静一下

肉色Tan：起码Orange是冠军

棕色Brown：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棕色Brown：Orange赢了又怎么样？

棕色的胸脯快速起伏着，这意味着他已经非常生气，然而Gold更在意的是此时Yellow正吓得发抖。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闪电挡在Yellow身前与棕色对峙着

棕色Brown：凭什么一个天天交朋友的球圆会轻而易举地拿下那么多高名次！

棕色Brown：你让别的球圆怎么想？就因为他是天才么？就因为他粉丝多么？

粉丝？

什么粉丝？

Gold看到肉色脸色一变

肉色Tan：Brown，别乱讲…

趁着这个空档，闪电回击了

闪电：哟，这就是弱者输不起的模样啊

闪电：人家强就是强，你闹也闹不来的

黄色Yellow：闪电…别说了

Gold认为自己再不出现矛盾就要激化了

金色Gold这里发生了什么？

众球显然才注意到有外球在旁观，都不自在地把怒火压下去

闪电除外

闪电：保护保护你的兄弟

闪电：省得他被某些恼羞成怒的菜鸟给伤了

Gold把Yellow拉到一边

金色Gold这是怎么回事？

金色Gold不是说闪电不想和你一起玩，且你和他们都熟识了吗？

自从昏迷后，这几天Gold一直被红以“观察精神稳定性”为由关在寝室，刚出来便遇上第四场比赛，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色Yellow：他现在相信我是天才…在我又一次进了前三之后

Yellow的声音透露着苦涩，似乎他并不想这样

黄色Yellow：然后，你也知道，我拿到的名次一直都是这么高，总会有球圆不高兴的

金色Gold所以现在…你被排挤么？

Yellow笑了笑

黄色Yellow：这并不突然…队长早就警告过

又是红！Gold突然感到心烦

这个家伙怎么无处不在！

黄色Yellow：但是我没听——我也未曾想到这一次又是高名次啊！

黄色Yellow：真的很奇怪呢…

金色Gold那么，你自己付出努力了吗？

Yellow很难过

黄色Yellow：如果再这样，我就不想努力了

黄色Yellow：Gold，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一次次地拿到这么高的名次，以至于大家都在恨我

金色Gold我相信是某些球自己的问题

Gold瞪了一眼棕色。他简直难以相信居然有球会对小孩子有这么大的怨气

棕色不甘示弱地回瞪，肉色将他推走并歉意地笑笑

肉色Tan：抱歉…只是Brown确实不太甘心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肉色Tan：而且，可不只是“某些”呢……

…

黄色Yellow：我交的朋友是不是要泡汤了

Gold突然感觉到恼火，他决定严肃一次

金色Gold听着，Yellow

金色Gold如果你有所谓的朋友因为见不得你好而生气，甚至开始伤害你也

金色Gold那这个球球就不配被称为朋友

金色Gold你比赛、夺冠，这都没错。错的是那些因为你正常情况下的努力而不满的球球

Yellow睁大眼

黄色Yellow：但我必须跟他们有好的关系…这不仅出于我个人的心情

黄色Yellow：即使这意味着放弃比赛

我怎么就劝不动你呢？！

金色Gold好好好，那你去找Brown吧

金色Gold我不管你了！

黄色Yellow：对不起…

Gold气冲冲地离开，差点和Orange撞了个满怀

金色Gold会不会看路？

橙色Orange：啊，来得正好

橙色Orange：抱歉啊，我找你有件事…

Orange没有生气，而是拉着Gold急匆匆地往另一边走。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Gold不好挣脱，索性服从。他看了眼Yellow的方向，突然感觉也没什么

Orange将他带回寝室，Tan和Brown已经在那里了。Tan依然在安抚着Brown，而Brown似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肉色抬头看见Gold推门进来

肉色Tan：哦，Gold啊，你回来了

肉色Tan：别问Brown为什么在这里，反正他现在走不走都无所谓

她的语气有点冷淡，Gold意识到虽然当时扮演着劝和的角色，但肉色也是在站棕色的

橙色关上寝室门，坐到Gold对面——也就是Tan和Brown的身旁。Gold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橙色系还挺壮大的

橙色Orange：Gold，我想说的是关于Yellow的事情——跟你私下谈

即使刚刚宣扬过“不想再管Yellow”，但Gold依然凝聚起注意力

橙色Orange：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被禁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金色Gold所以，发生了什么？

金色Gold我倒更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跟一个想方设法和你们处好的小孩子计较

橙色Orange：按理来说球圆并不应该在乎什么人际关系…

Gold更生气了

金色Gold可是Yellow不一样！他在乎！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去迫害他？

金色Gold因为他成绩好？因为他好欺负？因为他看起来没有靠山么？

金色Gold真当我黄色系没人了？

肉色Tan：冷静一下，Gold

肉色Tan：我们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橙色似乎也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橙色Orange：你一直没有看到全貌，自然会这么想。这我能理解

橙色Orange：Yellow的问题出在他运气好到似乎都不合常理了…这也会使我们中有人不满

橙色Orange：我只是想说其实都很正常

金色Gold你要怪他？咋不去骂闪电

Orange摇头

橙色Orange：我不怪他，也不怪闪电

橙色Orange：我不想怪任何一个人……

Gold看到肉色和棕色对视一眼，棕色用足以让人听见的细小声音闷闷道

棕色Brown：她脑子真的进水了

Orange没有理会

橙色Orange：我认为有第三种力量在干预比赛

Gold听得差点喷出一口水

金色Gold球圆的比赛有什么可造假的？

橙色Orange：这个目前还在调查…我也是夺完冠后萌生的想法。

橙色Orange：其实从第一次比赛就有感觉了。每一次我都没法清晰地记得那些比赛片段，哪怕它刚刚发生完。我甚至会记错球圆的排名，因为我总觉得亲眼目睹过……

金色Gold你没事吧？

Gold难以置信，但Orange接下来说的话令他的态度发生转变

橙色Orange：如果你认为我在胡言乱语，那就想想你做梦的那段时间。Gold，你本来应该最明白被大家当成疯子的感受

Gold不得不承认，Orange的话对他有所触动

金色Gold但你用什么筹码去决定我能不能帮你？只要不牵扯到Yellow，那你做什么事跟我没有关系——但如果你敢动Yellow，那我就跟你没完

金色Gold现在你认为比赛被干预，但那也只是存在于你的设想。我凭什么不能认为你是想拖低其他球圆的成绩，为自己换取机会呢？

橙色Orange：……

见Orange无话可说，Gold缓缓摇头

金色Gold抱歉，橙色

金色Gold我尊重你的猜想，但我并不愿意被你扯进一个本与我无关的漩涡

Orange显然有点着急了

橙色Orange：这和所有球球有关…

Gold不太想理会她了

金色Gold祝你好运。但我不想加入你

棕色Brown：我就说他不会听你的，Orange

可正当他转身欲将出门时，橙色用一句话就将他拉回来

橙色Orange：哪怕…它疑似和Red有关？

——

红Red：阿嚏！

#黄色Yellow：没事吧？

红Red：可能有人在念叨我

红摇摇头，用餐巾纸抹抹打出来的眼泪

红Red：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从嗓子眼发出愉悦的咕哝

红Red：我都快成你们的万事通了

#黄色Yellow：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是普通球圆的水平吗？就是说，你有没有我当初的…培养档案什么的

第四场比赛结束后，Yellow几乎在训练场泡了一天去检查自己是不是体质特殊。但到了训练场，他发现自己其实和别的球圆没什么两样

红Red：这个应该去实验室

红站起身，带着Yellow就往门外走。

除了四层宿舍楼以外，星禾球场还有一栋三层的办公楼。队长办公室与总管办公室便坐落于二三层。红带着Yellow走离开二层，却没有往一层客厅去，而是继续往上，直到楼顶。

楼顶可以看到这个空间的天空，Yellow惊讶地发现星空背后是网格状的防火墙。他不禁偷偷往下看，发现从办公楼的角度可以俯瞰球场的全貌——活动场地、餐厅、宿舍楼，更远的地方是虚空。Yellow知道比赛场地和活动场地并不在同一个空间，想必实验室也一样

红解下队长徽章，往空中一抛，一个传送门便在星空中打开，将他们吸进去

#黄色Yellow：哇！

红Red：震撼吧

队长的声音有点小小的得意

红Red：当年这个设计耗费了不少工程来着…

传送门背后，两人置身于一个星光灿烂的空间里，这里简直是一个缩小版的宇宙。只不过比起前者的黑暗渺茫，这里的星星都是实体化的，像无数个夜灯一般，日日夜夜将这片空间照得一片亮堂

他们站在一片硬质组成的地面上，Yellow试着往前迈一步，脚下的硬质立刻随之变动，确保他每一步都能踩在坚实的地面上。

他试着坐下、躺下，硬质也根据他的需求增加减少，Yellow便开始进行跑、跳等动作，直到他玩累了，红才把他拽起来

红Red：这里是整个球场的中心枢纽，叫做“星河空间”。它连接着比赛场地、球圆活动场地还有养殖基地——也就是所谓培养室和实验室

红Red：在星河背后，还有千千万万没被发掘的空间。当然，我是没什么时间去捣鼓这些的……

提起实验室，Yellow总算回忆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黄色Yellow：天哪…Red，我是不是光顾着玩，耽误了你的时间？！

#黄色Yellow：真的对不起…我真该死……

红似乎被逗笑了

红Red：我没关系的。你想起来的话，那最好

红在星空中打开一道传送门。

红Red：档案室，就在这个空间里。和实验室是同一个空间来着

红Red：比赛关卡呢，在另一个空间。一般来说，这三者是隔绝的。你们进入比赛走的是另一条通道，一般不会到星河来

Yellow看着这个举动，突然有点疑惑。当初他离开实验室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看到这片星空吗？他试图回忆，但发现自己印象里离开培养皿的下一刻就是比赛现场

红带着Yellow进入实验室。Yellow看到十来个大型培养皿，这和他尚未出生时看到的画面基本一致，在这十几个培养皿边还有一扇小门，档案室便在这小门的背后。

那里有一个四层书柜

红Red：你们的档案应该在第三层

于是他变回球圆本体，三两下跳上书柜隔板，在其中翻找一阵后，便将一个文件夹丢到Yellow怀里

Yellow迫不及待地浏览起自己的档案

——

姓名：

黄色/Yellow

性别：男

色谱：

H-60

S-100

V-100

归属于黄色系

代码：#FFFF00

种族：Algodoo小球

……

——

奇怪，一切正常…

红Red：你为什么会认为不正常呢？

#黄色Yellow：因为连续四场我都在很高的名次…即使我基本没有努力。大家都开始怀疑我了

红Red：哈，这简直是我听过最荒谬的话！

红笑了一声，摇摇头。

是啊，Yellow感到脸上刺痛发热。我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呢？明明我也在遵循球圆本性去训练啊，难道运气好也是一种错误吗？

可他突然又想到一个点

#黄色Yellow：那为什么当初养伤时，主持人说我是天才…你们都觉得我是特殊的天才呢…

红Red：如果别人都这么说，那你觉得你是吗

Yellow沉默了

#黄色Yellow：我…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

#黄色Yellow：可他们都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是吧……毕竟我也没见过正常球圆档案是什么样的，但我感觉一切都很正常

#黄色Yellow：我想像我这样，刚出生的新颜色，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红Red：哦不，你有

Yellow疑惑地用眼神询问

红Red：你的经历并不比其他球圆少

红Red：在培养皿的时光已经使你成熟。你不需要再去把别人的话当成圣旨，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

从档案室回到活动场地，Yellow依然在品味红的话。他真的如他所言，是一个已经比较成熟的球圆了吗？他想起曾经自己无意间对不少球圆都说过各种各样自己的观点，而且他那时认为自己是正确的——现在也这么认为

#黄色Yellow：遵从…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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