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清河崔氏
“婷儿,你吩咐小厨房把银耳百合莲子羹炖上,我和锦娘再出去一次。”
锦娘拿起披风给李凌披上,“姑娘,夜已深了。”
“无妨,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夜确实深了,对于那些恶人来说此刻月黑风高,不正是杀人夜吗?我们自然要去看看这搅动天地的人物是何方神圣,缘何会做出此等恶事!锦娘,晋王府最近有什么异常之事吗?”
“并没有”
“陛下最近有常宣什么人吗?”
“陛下最近噩梦连连,常有方士被传唤进宫叙话。”
“方士?”
“是的。”
“被传唤最多的不会是父亲说的安伽陀吧?”
“正是。”
“此人住在何处?”
“在大安国寺落脚。”
“走,我们现在就去,等等,锦娘,你身上可有现银?”
“有,不多。”
“拿我的玉佩去账房支千两黄金,如果账房不肯,就说一切由我担待着,带两个小厮同去,这东西太重,莫压坏了我们锦娘子。”
“姑娘,您还知道黄金重几何呢,真不愧是我们的好主子。”
“还不是你和婷儿没事儿都会存银子,我看你们存的开心,才知道原来金银是这样的。”
“姑娘,您居然偷看人家的私房钱。”
“切,我只是偷看一下,又不偷拿,有什么好恼的嘛!”
“那也不行阿!姑娘,是我存的多些,还是婷儿存的多些?”
“那自然是婷丫头存的多些,婷丫头一不涂脂二不抹粉三不喜欢小哥哥,每天就和蛇虫鼠蚁的打交道,又没有花银子的去处。”
“唉,我居然没有婷儿私房钱多。”
“没事儿,银子没有花出去,只是换了个方式陪伴你而已,看你梳妆盒里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儿、胭脂水粉,还有各色衣衫,都让你更愉悦,这就够了。”
锦娘开心的小跑而去,走了半天,李凌正在这里等的有些不耐烦,锦娘满脸大汗的回来了。
“金子搬完了?”
“嗯”
“自己搬的?”
“嗯!”
“不嫌累吗?”
“那可是金子呢,再多也不嫌累!”
两个人快步往后院走去,那里是锦娘奋斗了半天的黄金马车,哦,不,是锦娘费了半天劲搬上黄金的马车,车夫已经候在那里。到了车里,李凌吩咐车夫去大安国寺。
“锦娘,你简直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你不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吗?怎么能被这黄白之物折腰?”
“姑娘,没有黄白之物如何支撑貌美如花的不老容颜?没有黄白之物如何品尝人间美味?没有黄白之物如何救我娘亲出脱苦海?”
“我心碎了,锦娘你说的都对!先上车,你再跟我说说你娘亲的事儿。”
“我娘亲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小丫鬟,年纪大了做嬷嬷。我不想她一辈子在深宅大院里苦熬岁月,想以后有银子了把她接出来颐养天年。”
“这个所谓的大户人家,是清河崔氏是吗?”
“姑娘,您都知道了?”锦娘做错事一般低下头。“姑娘,我没想瞒着您的。”
“嗯,我知道,不然你至少可以换个姓氏的。”
“是啊,清河崔氏女子何其多,散布于天地间,枝叶繁茂的就像一棵大树,树叶层层累积,却依然贪恋那一点天光,只管生生不息,努力向上生长,却根本不计较底层的树叶终日不见眼光,已经暗沉腐朽,即将死去。或许他就是想让这底层的叶子死去,腐朽,好化成养分,供养着上层继续向上生长,不停的向上生长。”
“锦娘,虽然唐国公府现在威势大不如从前,要个把人还是可以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母亲说,把你娘亲接出崔府过活。”
“谢谢姑娘,我自然知道崔府恨不得巴结上唐国公府这棵高枝儿,但是我还是想用我自己的力量来救出我娘亲!”
“锦娘,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说谢字,要说谢字的也是我。遇到你和婷儿,才是我最大的福气,多少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是你们无怨无悔的陪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你们那些漫天的风雪的冬天;那些酷暑难耐的夏日;甚至那些乍暖还寒忽冷忽热的春日,我知道我都渡不过去。”
“姑娘,您说哪里话,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遇事呈祥,必能化险为夷。”
“锦娘,你来长安这么久,想家吗?”
“姑娘,像我们这些出自旁支的崔氏女,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行走坐卧介要遵循礼数,做的不好,打骂是常有的事儿。我们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只有忍耐、顺从,等待作为打赏的丫鬟,或者宗室的陪嫁女、侍妾等。”
“锦娘,切莫难过,那些大房嫡出的崔氏女也未见得有什么好,说好的清河崔氏、名门望族,可是你看秦孝王妃崔氏,居然想要毒杀秦孝王,最后不是也被一杯毒酒赐死了吗?河南王妃也是被秦孝王妃牵连竟致被和离,沦为笑柄,何其无辜?无事时的荣耀是大家的,有事时的凄楚只有独自承受。”
“姑娘,秦孝王妃毒杀的不是秦孝王。”
“锦娘,先不去说那秦孝王妃,你看那个被簇拥而来的可是安伽陀?”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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