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伙伴

第四十三章伙伴

按下这边疯狂的乐昌不提，李凌和柴嗣昌送走了李药师和小侍女，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

“凌儿现在想去哪里？”

“婷儿和锦娘去寻人走了这许久，估计也快回来了，我们去车马行看看可好？”

“你与我在一起不足半日，便时时提到锦娘和婷儿，关系必是极好的，他们去寻什么人，可有什么显著的特征，我与那城门吏有些相熟，如果用的着，我可以问问他们。”

“锦娘与婷儿自幼和我相伴一起长大，她们是除父母之外对我最重要的人。她们因为时常陪在我身边，比之别府的丫头更少自由，这几年我若有外出必然会带她二人一同出府。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会一起分享。有一次有一位波斯商人带来好多漂亮通透闪耀光芒的宝石在这一带兜售，要价很高，比碧玉玛瑙还高。我见婷儿和锦娘爱不释手，想着这么贵，母亲必然不准，于是就用我头上的簪子来跟他换。回到府里哥哥说那个东西叫玻璃，是造出来的，并非天地至宝，我们亏大了，还笑我们三个是一串傻瓜。婷儿嘴笨，说不过，也不敢说，只好哭，哭的很大声。我和哥哥理论说《兰亭序》是不是领右将军写出来的？《桂阳王美人图》是不是长康先生画出来的？哥哥当时正在喝茶，我拿起一只青瓷杯子说你爱不释手的这个青瓷，是不是烧出来的？他若要不应我，估计我马上会把那青瓷杯摔碎了给他看。哥哥连忙上来抢过他的宝贝说我说的都对，我还对哥哥辩驳说物有所值物有所值，所谓值得，自然喜欢就值得。他人弃若敝履者，未必我不可以视如珍宝，婷儿听我如此说，才破涕为笑。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笑我们淘回来的各种宝贝了，只是从那以后锦娘再也不让我戴簪子逛庙会了。要买什么，可着带出去的银子买，银子花完了乖乖回家。其实我觉得我对她们所有的好都不足以弥补她们消失的时光，锦娘是清河崔氏旁支，空顶着一个崔氏的名头，却一家子被大姓长族欺凌；婷儿就更惨了，家里闹洪灾，父母不知所踪，和哥哥相依为命，乞讨进了长安城。那日冻晕在我府门前，正碰上我阿娘从庙里回来，就抱进府里请了郎中。将养了大半年才好，我阿娘见她稳重话少，就让她和我作伴。我总觉得若是我身子争气些，不总病病歪歪的，或许可以早些带锦娘回到清河，救她父母脱离崔氏；帮婷儿找到哥哥，让她们早日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凌儿，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总觉得对谁都有亏欠。其实对于锦娘，最好的做法除了要把她的父母接出来之外，你对她极好，器重她，仰仗她，对她的家族本身就是一种震慑，她的族人自然会尊重她父母不敢造次；而婷儿就更不同，起初婷儿病弱，若是离了李府无人照拂，颠沛流离必有性命之忧。不以安全为前提的放手不是成全，而是放逐，其结果只能更凄惨。”李凌听柴嗣昌如此分析，虽然并不全对，但是心里也好受多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把锦娘和婷儿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从来不敢懈怠，也多有自责。“婷儿是何时看到她哥哥在这一代出现的？”

“上个月庙会，我们三个说出来买点儿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没看到什么好玩儿的，婷儿看到一个乞儿右耳下有一颗红痣，走路姿势与她哥哥相仿，要上去看个分明的时候来了一群花子冲散了。所以我们今天再来碰碰运气。”

“为什么要今天来碰碰运气呢？平时有出来找吗？”

“婷儿说有一次和他哥哥说起过，如果两个人走散了，就在走散的那个地方城隍庙办庙会的时间汇合。基本城隍庙庙会都是初一十五，所以便相约每个月的十五在城隍庙汇合，如果找不到，便慢慢的等，只要人还活着，便一定会重逢。婷儿入府半年后身子可以活动了，就每个月十五这天都来城隍庙寻家兄，可是有的时候我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她便整日整夜的陪着我，照顾我，哥哥也就顾不上了。”

“一直没有消息？”

“嗯，上个月看到那人也是隐约有些像，也没看到正脸。所以这个月婷儿和锦娘出来再碰碰运气。”

“凌儿，婷儿找人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也没多少人知道吧，后院的人都知道我对婷儿好，惯着她，许她每个月的十五……你的意思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上了？”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柴嗣昌忧心忡忡的说。

“敢动我李凌的人，可是嫌命长？”说完就见李凌把挂在胸前的短笛吹了一声，清脆的笛声破空而出，一只海东青盘旋而下，凌儿从腰包里拿出一条大红的绸带系在海东青的腿上，言道“这是召集令，附近的鹰房看到海东青腿上的红绸会把所有的海东青都放出来支援，看到可疑情况会汇报。”

“你还懂鹰隼之语？”柴嗣昌觉得自己娘子越来越厉害了。

“不懂。只知道的简单的无事、可疑、敌袭、救援。”

“这些海东青不会都是婷儿豢养的吧？”

“正是，婷儿心思单纯，和鸡鸭鹅狗飞鸟鱼虫都能沟通，我实在羡慕的紧，总缠着她问是怎么做到的，她说你把想说的话对它们说，它们自然都能听得懂，也自然会回应你，如果没有回应你，只是它们不想回应你！我把婷儿的话理解成万物自有灵性。”

“这样也可以？你能做的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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