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衣是被一阵劈柴声吵醒的。
他眨眨眼,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单的竹舍里,外面响着“咔擦咔擦”的声音。
他还惊异地发现,自己能动了。
一个翻身下来,程锦衣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基本上无大碍了。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剑,慢慢地往外走,走到摆着一些桌椅的大厅中。程锦衣无心打量,他走到大厅门,一眼看到那个劈柴的身影——少年一袭黑袍,袖子挽了几挽,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臂,长长的马尾随着主人的动作不时地甩动,手中的斧子每每都能准确地劈下,把木头分成两半。
那是黯,救了自己的那个人。
程锦衣的目光沉了沉。
说实在的,他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这个人武功高强,一双偃月刃被他耍的毫无破绽。那天他被人下套,正是这个家伙救了自己。
潇洒,飘逸,与自己的稳重风格截然不同。
或许是个好对手呢。
一旁正在开心劈柴的黯小朋友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哎~
“哎?”
一个声音把程锦衣拉回现实。他集中视线,正好对上黯投向这里的眼神。
“你醒啦?”
————
“我要回去。”
程锦衣严肃地看着黯,再次声明道。
黯把他按到椅子上:“你等一会,等那个人采药回来了给你检查一下你再走!”他顶着程锦衣冷飕飕的目光,继续劝导:“你现在身子虚弱,就算走也要我送你回去,不然你走不了太远的。”
程锦衣盯了他半天,随后放弃似的低下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黯坐下来,倒了杯茶喝。谁也不说话,大厅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我回来啦。”
过了会,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随着一个清亮活力的声音,少女提着筐子走了进来。她看见一旁的程锦衣,放下篮子凑上去看了看:“你醒了?”
程锦衣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避免和她接触,有些不自在地回应了一声:“嗯。”
黯有点想笑。
他道:“程锦衣,这位是离,我师妹,也是拿药救你的人。”
离后退一步,双手抱拳:“阁下安好,在下离。”
“……在下程锦衣。”程锦衣同样还以其礼。
“嗯……”离上下打量着程锦衣,毫不避讳的目光盯得程锦衣脸有些发烫。等了一下,离开心地拍了一下手:“很好,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是的。谢谢。”他欠了欠身,表示谢意。
离表示已经习惯了:“没关系,要谢就谢那个大好人吧。本来我没打算也没把握救活你,是那个大好人非让我试试。”
黯:“咋你非和我过不去了?”
离:“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要是不那么欠揍的话,我可以考虑不再拿你做针灸。”
黯:“你个女孩子家家,就不能温柔点吗?”
看着离已经伸进衣袖的手,黯果断投降。
“师妹,师兄错了。”
离这才收回手。
被晾在一旁的程锦衣默默举起了手。
“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吗?”他自始至终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不行。”不过这看来遭到了离无情地拒绝。
程锦衣不解:“为什么?”
离坐下来:“因为药的药效还没有起到完全的作用,你要留下来,我得观察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程锦衣抿了抿唇:“我已经没事了。”
“你怎么确定病情不会反复?再说了,我让你留下来只是看一下这个药到底怎么使用才好,没有别的意思。”离看了看程锦衣的脸色,“别担心,等我找到了药物发挥它最大效力的方法,自然你就可以回去了。在那之前,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所以这是把自己当试验品吗?
离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突如其来的帮助,背后往往隐藏着目的。”
这句话,对自己来讲,是血的教训。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侠义心肠,自作高尚救了那个禽兽,母亲就不会死了。
这个世界,容不下好人。
她攥了攥拳,最后起身拉着黯出去:“走吧,帮我做饭去。”
两人出去后,程锦衣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毕竟救了自己,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无所谓了。他正好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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