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其一）

空紧紧地攥着钟离的，弯下身子将额头贴在钟离的手上，钟离感觉手上有着温热的水滴滴落在自己手上，他知道空哭了，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就只是想回去，为什么我回去还要杀人，钟离先生……他们为什么这样，那还得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个莫名其妙的牺牲，为什么非得见血，我活着就是个错误吗？”

钟离轻轻抽出一只手，温柔的抱着空，安慰着他，空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对我来说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我只是想活的平静一些，这很难吗？很难吗？！”

钟离抱着颤抖着身子的空，不禁皱紧眉头，他抱地地更紧了。

这个世界确实是残忍的，对于你来说更是不公平的，我现在用我的眼睛来弥补你的过去，那你得到你想要的，但这过程其实你最不想看到的，不论什么事情都需要代价，但这个代价对于善良的你来说，太过残忍……

空，我觉得我对你的弥补还不够，所以……

钟离缓缓推开空，摸索着空的脸，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空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展开空的手心，在手心上面比划着：我可以牺牲我的眼睛，同样我也可以为你牺牲我的生命……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不用害怕去伤害别人，你只要牺牲我就够了，你这么讨厌我，至少了一个让你讨厌的人，你也不用如此伤心。

空收起手哭的更厉害了：“那我这么做，跟你有什么区别？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害死任何一个人，钟离，我是讨厌你，我是恨你，但我不是人渣！我从未想要杀死过任何人！你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钟离伸出另一手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空，空抓着钟离的两个手腕：“什么叫牺牲你就够了，既然你想要赎罪，你不是应该好好活着感受这个世界的罪恶嘛，那你之后就对我好点啊！你就做个人啊！别在我面前提死不死的？！除了那个使者，还有那几个不是人的东西以外，我没想过让任何人死……所以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了行吗？！”

钟离犹豫着点了点头，空哭了好久才停下来，他红着眼眶看着钟离：“办法只有你说的那一个？”

钟离点着头，空沉默着低下头，打开盒子盯着那两个宝石：“我把它还回去，你的眼睛能回来吗？”

钟离摇着头，空合上盒子再次看向钟离：“真的不行？没有别的办法？”

钟离还是那个回答，空将盒子揣进兜里：“好，我明天就去找那个使者，我让他把你的眼睛还给你”

钟离牵过空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即便你找到他，他也不可能也做不到，回去的办法只有这一个，现在使者很生气，现在去找他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空完全没有在意钟离说的话：“我对他的家人又没做什么，只是聊了聊而已，你现在保好自己的命就行，我现在就去找他”

钟离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只听空远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钟离不禁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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