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音乐会

欧利蒂丝城位于多个平行世界的交点，居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居民。地图上无法找出具体位置，连属于哪个国家都无法断定，它的地址广阔，囊括了庄园、工厂、学校、教堂、医院、游乐园、街巷、法院、马场等区域。偶尔举办大大小小的活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艾格·瓦尔登没搞错吧！这么漫长的排队，要等到什么时候？

克拉拉·瓦尔登：哥，稍微有点耐心嘛。

艾格·瓦尔登我看我还是回去吧，简直是浪费时间。

由于妹妹吵着要去听音乐会，艾格别无他法带着克拉拉赶来了欧利蒂丝城市中心的大剧院。结果刚来这里就大排长龙，足足排了半个小时还没轮到他们。

外出时艾格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外衣，领口和帽檐处都镶嵌了大小不等的海蓝宝石，帽子上最大的宝石后插着几根焦茶色的羽毛。为了顺应穿搭，他甚至还带了美瞳，原本青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琥珀黄。

克拉拉·瓦尔登：要回你回去，我不要。

艾格·瓦尔登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克拉拉·瓦尔登：那就不要抱怨排队漫长。不然你看那些成功人士都没事钓个鱼、打个坐，就是为了修养身心，培养耐心。

艾格·瓦尔登好好，我没你有耐心，大小姐。

克拉拉·瓦尔登：克拉拉确实有很多耐心可以消磨。

克拉拉摆出一个拍照的姿势，四处巡视有没有熟人。今天克拉拉穿了一条粉色的裙子，披着白纱外搭，从款式到材质都属上成。

顺便一提，克拉拉衣橱里的服装基本都是艾格设计，然后高级定制的。他认为商城里售卖的都是些没有艺术感的东西，配不上最伟大的画家的妹妹。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

艾格·瓦尔登哈？

克拉拉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银白色扎着小辫的长发，深蓝色外衣，手持一根金色狼头的手杖。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星间照相馆的老板兼摄影师，来自法国的贵族绅士。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嗨，真巧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艾格·瓦尔登还不是她，非要我带她听什么音乐会。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也是为此而来的吗？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差不多吧，顺便出来放松心情，总不能一直在家里或照相馆闷着。

艾格·瓦尔登【傲慢】哦？还真是典型的养老生活呢。

艾格·瓦尔登对于老年人的您来说。

克拉拉·瓦尔登：【噘嘴】哥，不要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啊！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笑】没事，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

虽然约瑟夫外表俊美，又温文儒雅，其实已经是一位有着六十岁高龄的老绅士了。他似乎掌握着能青春永驻的秘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们是来听音乐会的？

克拉拉·瓦尔登：是！克拉拉喜欢音乐！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呵，我也有些兴趣，想过来看一看。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确切地说，是对这个音乐家有兴趣。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知道些什么吗？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有了解到一点，是一位来自法国的作曲家，新搬到这座城市来。

艾格·瓦尔登怪不得您会感兴趣，原来是遇见“同类”了。

克拉拉·瓦尔登：作曲家啊……

艾格·瓦尔登卡尔有联系过您吗？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那孩子估计有些忙，最近没看到他。

艾格·瓦尔登确实，拜托维克多寄出去的信都没收到回复，本来还想问问安迪的情况呢。

克拉拉·瓦尔登：呐呐！作曲家是不是可以自己谱写音乐啦？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摸头杀】可能吧，你或许会很想看。

克拉拉·瓦尔登：嘿嘿嘿～

艾格·瓦尔登【叉腰】喂……

终于排队轮到了他们，检票之后被放了进去。大剧院的光线很暗，只有舞台上的钢琴被聚光灯照耀着。音乐家还没有来，舞台的幕布也没有被拉上。

三人的座位很巧得排在了一起，约瑟夫绅士地行礼让兄妹二人先落座，自己坐在外面就好。

克拉拉·瓦尔登：这样很好哦，很像在看电影，许多红色都被屏蔽了。

艾格·瓦尔登排了快一个小时的队，腿都快站麻了。

艾格·瓦尔登要是这次没能给我带来灵感，真就是白跑一趟，还浪费时间。

克拉拉·瓦尔登：【噘嘴】哥哥！

艾格·瓦尔登我说的是实话。

克拉拉·瓦尔登：你快改改你这傲慢的性格吧，不然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啊？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笑】你们俩兄妹真有意思。

约瑟夫每次看见这对形影不离的瓦尔登兄妹，总是有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想到自己从前也有一个同胞兄弟，只是已经不在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妹妹还是很怕红色吗？

艾格·瓦尔登嗯，五年了，还是没能走出来。

艾格·瓦尔登医生说千万不能刺激她，要慢慢治疗。可是五年实在有些太长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或许要再等一个五年，或许……契机就在今天呢？

艾格·瓦尔登您那是什么意思？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要跳出固化的思维。

艾格摸不着头脑，约瑟夫向来都是这样说半句藏半句，还带着老人家的口气。

五年前的遭遇让克拉拉患上了“红色恐惧症”，艾格选择了保守一点的治疗方法，将克拉拉严格保护起来，不让她再受到任何刺激。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克拉拉还是没有痊愈。

克拉拉·瓦尔登：【拉】哥哥，刚刚看见一个一身红的夫人哦。

克拉拉·瓦尔登：克拉拉有点怕……

艾格·瓦尔登【捂眼】没事，害怕的话，不看就好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哦～是哪位“红夫人”吗？

约瑟夫顺着克拉拉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目击到了一位身穿红色礼服的贵族夫人。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聚光灯的光亮些许投射在了她的身上，难怪克拉拉会如此敏感。

这时整个剧院的灯全部熄灭，只留下了舞台的聚光灯。红色的幕布被拉上，红衣白发的音乐家缓缓地上台。

又是红色？糟了！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

克拉拉·瓦尔登：【尬】呃……呃呃……

艾格·瓦尔登要不我带你出去吧？

克拉拉·瓦尔登：【眯眼】没事……眯着眼睛看的话……问题不大。

这么说问题还是很大！克拉拉眯起眼睛，把瞳孔压得像米粒一样小，只能勉强看见钢琴前坐着一个人。

音乐家褪下手套，端庄地坐在钢琴椅上，轻轻敲击琴键，钢琴曲的前奏缓缓回荡着整座剧院。是德彪西的《月光》，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瓦尔登：（这音乐……）

一直眯着眼睛的克拉拉突然放松起来，尝试睁眼去看那片红色。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眼里只剩下了那位红衣白发的音乐家。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剧院内想起了阵阵掌声，音乐家站起身绅士地鞠下一躬后便缓缓退场。这场音乐会就此结束，一段很奇妙又舒适的听觉盛宴。

艾格·瓦尔登【鼓掌】虽然我不搞音乐，但我挺敬佩他的。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嗯……

克拉拉·瓦尔登：【陶醉】啊……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

克拉拉·瓦尔登：哇酷哇酷……

艾格眼看着自己妹妹满脸陶醉，双眼能看得见点点星光。不可思议，克拉拉是看着那一抹红色，完完整整听完了整个音乐会吗？

音乐会结束后，克拉拉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音乐盛宴里，走路都像在梦游一样。艾格让克拉拉抓着自己衣角，别一会儿神游再撞到杆子上。

艾格·瓦尔登虽然我评价不错，但还是没能给我带来些灵感。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或许这就是音乐和美术之间不互通的地方吧。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比起这些……

艾格·瓦尔登怎么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觉得那个作曲家，应该不是法国人。

虽然约瑟夫年龄上算个老人，但身体各个感官还是像年轻人一样灵敏，甚至是更强。他一眼就看出那个作曲家身上并没有法国血统，但至少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

艾格·瓦尔登这都能看出来？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是摄影师啊，这点细节还是能看出来的。

艾格·瓦尔登那以您的经验，他又是哪里人呢？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想应该是——

克拉拉·瓦尔登：哎呀！你们怎么不走了？

约瑟夫和艾格突然站在原地不动，探讨刚才那位作曲家的事。然而克拉拉却没注意到，直面撞上了约瑟夫的后背，也顺便将她从神游状态中唤了回来。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摸】撞疼了吧，小家伙？

克拉拉·瓦尔登：没有啦，倒是还担心会撞坏您老人家。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的身体很年轻，不会有事。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你总算“醒”了？

克拉拉·瓦尔登：嗯……在想一些事。

艾格·瓦尔登都带你来听音乐会了，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克拉拉·瓦尔登：刚才……

克拉拉愁眉不展，因为她刚刚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出剧院门口时，听到几位贵族太太在谈论那位音乐家，觉得他长得真不错，又会古典音乐，可以邀请过来当个玩物消遣一下。

这让克拉拉有些难受。明明是来欣赏音乐的，怎么突然去看脸了？这到底是音乐会还是模特选拔赛啊？

克拉拉·瓦尔登：哥，她们很过分对吧？

艾格·瓦尔登我不评价。都是些没有艺术涵养的凡人，没必要关注她们。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倒是很善良呢，孩子。

艾格·瓦尔登【捏脸】好了，收起这张委屈脸。再不开心起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克拉拉·瓦尔登：嗯。

克拉拉揉了揉被捏疼的脸颊，挂上淡淡的微笑。

克拉拉·瓦尔登：不过，那位音乐家真的很棒！居然能把原曲改编成带有自己特色的变奏曲呢！

艾格·瓦尔登我听的音乐很少，最多判断好听不好听。

克拉拉·瓦尔登：德彪西的《月光》。前奏没变，但是中途稍加变奏，将3/4拍改成了2/3拍，加快节奏更加活跃了！

艾格·瓦尔登音色……变奏……

感觉克拉拉的话里隐藏着灵感的火花。已经由其他人发明的曲子，只是将其中某一段的旋律改编自创，就成了专属于自己的新曲。那岂不是也能用在作画上！

艾格·瓦尔登【激动】克拉拉！

克拉拉·瓦尔登：怎、怎么了？

艾格·瓦尔登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克拉拉·瓦尔登：欸？欸欸？

艾格两眼放光地紧握克拉拉的手，在她的额头上猛亲一口便起身跑开，独留下妹妹和老人家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

克拉拉·瓦尔登：走掉了呢。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走掉了呢。

克拉拉·瓦尔登：【挠脸】啊哈哈……哥哥是这样的，绝不会让灵感轻易跑掉。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幸好有我在旁边，不然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呢？

克拉拉·瓦尔登：我倒是很乐观的。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既然这样，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们可以享受一会儿下午茶，来一杯红酒，还有圣诺黑香醍泡芙塔。这可是法国著名的二十道甜品之一。

克拉拉·瓦尔登：要～

音乐会虽然已经结束，整个剧院人去楼空，但后勤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工作人员会把钢琴搬回后台，毕竟剧院还有其他用途，那位作曲家在化妆室里打理着自己。

爱丽丝·德罗斯：【鼓掌】……

爱丽丝·德罗斯：克雷伯格先生，您的曲子真动听，我都差点沉醉了。

奥尔菲斯我说过，这位朋友很有一把刷子。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奥尔菲斯先生，您还是像从前一样，一点都不爱守规矩。

奥尔菲斯那可真是抱歉。来自奥地利的克雷伯格先生。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哼……

爱丽丝·德罗斯：克雷伯格先生，今天就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能否请你共进晚餐呢？

奥尔菲斯【张手】我们很欢迎你，克雷伯格先生。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一路跑回家的艾格立刻就钻进了画室里，掀开盖着画作的白布，抓起画笔和调色盘就开始勾勒。虽然只是一张无聊的写生，但为什么不能在上面添加独属于自己的色彩？

蓝色的湖面可以掺杂紫色，多一丝梦幻的色彩；黄色的云朵掺杂粉色，多了一丝可爱；绿色的草坪长满五颜六色的野花。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休息，什么都忘记了，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直到最后一抹颜色刷在湖面上，史诗佳作才宣布完工。

艾格·瓦尔登这样比上午的时候好看多了。

艾格·瓦尔登不愧是克拉拉，永远都是我的宝藏。

艾格拉开画室的窗帘，外面已经太阳落山，漆黑一片，只有街灯微弱的照亮每家每户的大门。

话说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啊？

艾格·瓦尔登【伸懒腰】啊～今天终于不用熬夜了！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要不要来看看哥哥的画作啊？

艾格·瓦尔登……

艾格·瓦尔登欸？

艾格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克拉拉被他丢在大剧院门口没带回来！

艾格惊叫着跑出家门，什么都顾不得多想，立刻赶往市中心的大剧院，结果人家早就关门了。一路上他脑补了无数个克拉拉可能遭遇的事，想得越多他越惧怕。亲爱的妹妹啊！

他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当时约瑟夫还在旁边，克拉拉应该和他在一起。于是立刻赶往星见照相馆，如果照相馆没人，那只可能是在他家里。

德拉索恩斯宅邸内，克拉拉已经淹没在了甜品的世界里，整个长桌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式点心。约瑟夫坐在靠椅上，掂量着酒杯里的波尔多红酒。

克拉拉·瓦尔登：好吃！感觉自己要溺死在甜食里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的手艺当然毋庸置疑，放心吧。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好厉害哦。完美男士吗？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呵呵……

说起来，约瑟夫的宅邸很大，也很空旷，没有一个佣人照料他，无论什么事都是他自己做，而且井井有条。或许陪伴他的，只有那些挂在墙壁上、栩栩如生的相片吧。

克拉拉·瓦尔登：约瑟夫先生，您一个人独居，不会寂寞吗？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寂寞？我早就习惯了，才不会寂寞。

克拉拉·瓦尔登：【嘟嘴】约瑟夫先生，您骗人。我都看出来了，眼神中的落寞。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呵呵……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来你哥哥说你观察力很好，并不是子虚乌有。

克拉拉·瓦尔登：为什么？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因为时间在往前流，无法停止，终究身边的人事物会慢慢改变，我们也会化为尘土。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虽然能永葆青春，但生命依然在倒计时。这或许就是卡尔那孩子能看透本质，并看淡生死的原因吧。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见约瑟夫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对双胞胎男孩的合影，是他的亲人吗？

“嗡……嗡……”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来你哥哥找过来了。

门铃声将二人从餐厅里叫了出来，拨开显示屏果然是艾格的身影。艾格站在铁栅门前，双手叉腰大口喘气，显然是跑了很远的路。

艾格·瓦尔登呼……呼……

艾格·瓦尔登克拉拉……你果然在这里……

克拉拉·瓦尔登：你还能想到找我啊？差点准备在人家里过夜了。

艾格·瓦尔登我不是有意把你丢在那里，只是……

克拉拉·瓦尔登：因为灵感？果然妹妹没艺术重要。

艾格·瓦尔登【百口莫辩】呃……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好了好了，你们俩兄妹不要吵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你也别置气不回家了。看得出你哥哥真的很疼你。

艾格·瓦尔登我可是来来回回跑了三条街，整个居民区都快掀翻了……

克拉拉·瓦尔登：……

克拉拉·瓦尔登：我没说不回家啦，稍微发泄一下不满。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下次可不能把妹妹随便一丢了哦。幸好有我在旁边，不然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艾格·瓦尔登当然……下次一定……

克拉拉·瓦尔登：哥哥？

艾格突然瘫在了克拉拉的身上没了动静，耳边传来微微的呼气，原来是睡着了。

从昨天晚上熬夜开始，艾格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最多睡了五分钟，神经早就绷不住了。为了找到克拉拉，更是连一点都不敢松懈，直到现在彻底放松下来，连接大脑意识那根微弱的弦终于断掉了。

克拉拉·瓦尔登：【抱住】你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哥哥呢。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一个人能回家吗？

克拉拉·瓦尔登：没关系，我们家距离约瑟夫先生家也不远。

克拉拉·瓦尔登：可惜哥哥有些笨，肯定从家里跑到大剧院，又从大剧院跑到照相馆，最后才排查到您家里。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虽然如此，但他真的把你捧在心尖上呢。

克拉拉·瓦尔登：那当然，都说我是瓦尔登家的掌上明珠。

克拉拉背起睡熟的艾格，挥手向约瑟夫告别。

克拉拉·瓦尔登：那我们走啦～谢谢招待～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挥手】走夜路小心点。

送走瓦尔登兄妹后，约瑟夫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手里把玩着一张黑白相片。而相片上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呵呵……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那孩子，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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