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几个伙伴们玩起了大富翁游戏。娜维娅巧妙地购置地产,表现出惊人的管理才能。莱欧斯利从一开始就好像存心跟克洛琳德过不去,克洛琳德还击了他,他就赶紧和希格雯结成了同盟——结果这对同盟者被那维莱特找到机会,一网打尽了。莱欧斯利在一旁长吁短叹,还不忘给克洛琳德出馊主意。
“那维莱特~”芙宁娜神秘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事件卡。她一翻过牌背,得意的神色就不加掩饰了。“喏,”她俯身向那维莱特伸出一只手,调皮地笑了一下:“都归我咯。”
那维莱特敛下目光,睫毛颤抖着,呼吸的节奏也乱了。“……哎?等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芙宁娜不安地坐直身子,“那个,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你能走到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好吧,你的能力我认可了。这样吧,我做你的领主,收取你所有地产收入的三分之二,好了吧?”
那维莱特意外地抬眼看向芙宁娜,芙宁娜则有些难为情地把目光转向别处。老天,什么领主,大富翁里哪来这种游戏规则?不过相比于把那维莱特惹哭,她还是宁愿被娜维娅揪着耳朵抗议一番。他刚刚那是什么反应嘛……
伟大的领主芙卡洛斯大人,还是拿着一手好牌,都输到了娜维娅手里。最后大家一同举起橙汁,庆祝娜维娅的胜利。
一切似乎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人们终于开始忘记那个写社会人物评论的芙宁娜,最近的稿费十分慷慨。芙宁娜和家里通了四五封信,长辈们只有两次提到了“结婚”。圣诞雪松号又迎来了一个橘黄色头发,红色围巾的新伙伴,一位苏联青年。他和芙宁娜年纪一致,性格又像火苗一样热情、温暖。这位先生的名字叫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给大家讲他在苏联的故事。他讲自己如何与弟弟妹妹在冰上垂钓,讲北国的大雪,讲苍色的西伯利亚大森林……芙宁娜专心致志地凑到达达利亚身前,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也不眨——她还从未离开过美洲大陆呢。她天真地问达达利亚某篇杂志上的讲述是否属实:在苏联,他们使用某种名为“列巴”的面包猛敲灰熊的脑壳。达达利亚笑得缓不过气,又连声请求她原谅。芙宁娜难为情地把头埋在娜维娅肩膀上,不过掩盖不住自己也在笑的事实。莱欧斯利不知又怎么惹着了克洛琳德,克洛琳德学故事里英勇的苏联猎人,拿手里的半截法棍给了他一下。于是大家都哄笑起来,只有那维莱特一直看着芙宁娜。她正红着脸小声对那青年达达利亚说着些什么。
大家玩累了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靠在窗边,看车窗外胶卷慢放似的雪景。达达利亚搭着芙宁娜的肩膀:“你看,那就是西伯利亚森林。”
“要考虑去我家做客吗,小姐?冬妮娅前几天还写信问我会不会带美国的客人回家呢。克洛琳德小姐离不开工作岗位,莱欧斯利先生表示他也希望他能不常年待在监狱了,不过不行。那维莱特先生和希格雯小姐……他们总不能在哪个特定的车厢睡着,好到外面去找我们吧?”芙宁娜被他逗得咯咯笑着。“一会我再问问娜维娅小姐。太可惜了,大家都有工作要忙。”唔……大家都离不开他们稳定的工作岗位呢。芙宁娜有点别扭地绞着手里的围巾。好吧,她安慰自己,至少达达利亚也没有。旅行家总不能算是稳定的工作吧?不过……
“可是我……”她红着脸小声说,“我没有足够的旅费呀。”“噗……那有什么。”达达利亚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请好朋友去旅行,还让人家自己考虑旅费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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