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妈妈和大姐她们回来了。
她们上桌吃饭,我吃得七、八分饱,继续到一边看《故事会》。
两点半多了。我带书和鞋先回去,妈明天再走。
我 到了家,爸买了肉。
爸问我:“你不吃啦?”
我随口说:“不吃了。”
我刷锅倒水,洗头洗脚,然后带了《华南武林虎》,《法制文学》,《东西南北》,《中国妇女》和未写完的日记来到东院大伯家。
写完日记便翻书看。
大伯用炉子炒花生招待我。
他没买到好烟,一夜没抽烟。
我暗暗庆幸。不过他呼噜打得响,我没睡好觉。
12号2号星期二
听到广播响,我爬起来。
回家用饭、洗碗、扫地、擦锅台。
忙了一阵,我上炕看书写书。
快四点了,妈妈还没有回来。
吃晚饭了,妈才回来。
妈给小丹买了一套衣服,红棉衣,棉鞋。
而我和小潭却空盼一场,什么也没捞着。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该问的话也没问,该讲的话也不讲。
小潭也只能说几句羡慕嫉妒的话,
吃完饭,我就去了大伯家。看了一个电视剧叫《为无名人立碑》。
这个剧题材较好,人物鲜明。当主人公风雨边界之后,立根族寨,欲二进黑煞岭之时,大伯睡去了,我也只好下地闭了电视,关灯睡觉。
12月3号星期三
把东西收拾好,在车子前绑上给三姨家的脸盆架。
把从大姨家借来的书装上兜子,带了三元多钱。
爸给我四元钱,让给姥姥买些东西。
穿大衣,挂围巾,走进近路。来到了东窑商店买了一块一毛多钱的《吉林日记》。
在小市场问了价格,桔子一元三。
在石油公司见到大姨,把书交给大姨。
买了二斤桔子,一斤半梨,大概剩二毛钱。
卖桔子小伙故意和别人说话。
我说:“还得找我一毛钱呢?”
我要回一毛钱,可还差了一毛钱。
这是到了姥姥家才想起来的。
在一个百货商店前买了一个“翁美玲连照”。这才去姥姥家 。
姥爷年纪大了,还是喜欢打麻将。
我没事站在他身边观看。
姥爷挪挪身子说:“给你玩呀?会不会玩?”
我摇头说:“不会。”
旁边一个小男孩嘻嘻一笑说:“打麻将还不会?”
我看见姥爷的牌里有几个圆圆的红太阳似的形状,问:“那个红的圈是什么?”
我身边的小平笑着告诉我:“那叫一饼。”
中午。
小丫蛋于继红放学看见我,当即回家。
不一会儿,她跑回来找我去她家吃饭。
姥爷、姥姥也让我去,我只好去了。
老舅和老舅妈都在家。
我吃到肘子肉是甜的,不禁问:”这肉怎么是甜的?”
老舅妈说:“红烧肘子不都是这样吗?”
我记得爸爸做的肘子肉就不甜,但是很好吃。
吃完饭。我把脸盆架送到三姨家。
三姨买了肉,准备包饺子。
太威、大姐艳丽、二姐艳红陆续回来了。
大姐说:“小军,我赏你一本书。”
她扔过来一本厚厚的杂志。
我接过来看,名字叫《万象》。
杂志里分三个大章:《燃烧吧,火鸟》,《女朋友》,《白狐》。
封面是两个高雅妩媚的姑娘。
不黑,却十分光滑的头发上印着六个小字:琼瑶小说专辑。
开始,我并没留意这个字眼。
艳丽大姐说:“琼瑶是台湾著名女作家。”
我吃完饭就开始考试书。
老舅、老鼻妈、于继红也来了。
我翻到《女朋友》一段没有引子的小引,看得似懂非懂。
我看小说经常是目光一扫而过,浅尝辄上。
但这并不影响我读小说的内容。
我的读书方法是:看到精彩时多看,看到无趣时少看,几乎没有复读的习惯。
文入正题,一篇未完,我已经感到作品的不同凡响。
虽是第一次听到“琼摇”的名字,心里乍然升起一个和金庸平起平坐的女作家形象。
李教授的故事和高凌风的聪明,我已铭记于心。
读完了,草草地读完了。
我的心,乱了,麻了,兴奋!愁闷!
高凌风!我竟觉得我和他仿佛是同一个人。
但他敢于追求爱,敢于用生命去争取爱。
可以说,他胜利过。
而我,我呢?只能把火一样的爱压在心底。
看来,我是一个还不如高凌风的更可怕、更可悲,更可怜,的小人物。
看到高兴处。我想仰天大笑。看到悲伤痛苦处。真想把书狠狠摔在地上。
我完全被代入,为高凌风所喜,为高陵风所忧。
喜欢他、可怕他、同情他、厌恶他。
《一个小故事》,我简直可以想象它的曲凋,那么悲,那么惨,情天,恨海,梦幻,忧伤。
我理解他。
夏小婵!封面和描写对照,天衣无缝。
诱人而又胆怯,美丽,温柔,驯服,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小鹿公主。
为她的温柔而心爱,为她的驯服而摇头。为她的《向父母郑重宣布》而吃惊。
爱的力量如此伟大?但,毕竟,她走了,是那样走了。
我为她伤心,为她后悔,叹惜她没有福气。
我为他急切,为他癫狂,可怜他没有缘份。
他和孟雅萍在一起了,并发生了关系。
但他并不爱她,可以说是将就。
当新闻上出现:留美学人何怀祖,今日携眷返台。
他疯了一样冲出房门。
这是为什么?是什么力量驱使他?
爱!这是爱的力量。
但,他浑身湿透地躲在一个既远又暗的可怜角落。望着更加美丽,更加高贵中迷人,更加难以接近的她时。
我想起《上海滩》中的许文强。想起《马永贞》中的马永贞。
爱情,她提弄了多少人?许强?马永贞,高凌风,他们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小说,看完了。
留给我的,不是团结美满,而是痛苦忧伤。
也许因为,我本来就在痛苦忧伤之中。
12月4号星期四
本来打算今天是要走的,
三姨家有个小狗,不愿要了。
我想拿走小狗,因为老姑夫早就向我打了招呼,要我为他弄条狗。
车没后架,带不了狗,只好等太威回来骑他的车子。
听了三姨,三姨夫的劝说,拿起《万象》上炕看了。
《白狐》之类的,我并不十分爱看。无论如何,毕竟是假的。只有真实的,才能耐人思索,耐人寻味。
我翻了翻杂志,不愿再看《女朋友》,且看看《燃烧吧,火鸟》。
读楔子。我又吃惊了,笔者的描写手法如此高超?
简直读其文,如见其人。
嫣然,巧眉,两个可爱的女孩儿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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