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号星期五
爷爷让我和他去虎庄卖地瓜。
我先到二姑家。让二姑上山换回二姑父和我一起帮爷爷卖地瓜。
爷爷赶着装着地瓜的牛车在虎庄各大队转。二姑父帮着吆喝。
我不好意思吆喝,只是跟着走。
一个大姐出来买地瓜。
爷爷一边装地瓜一边叹气:“这孩子呀,不行啊,一点儿眼力价也没有。”
大姐笑:“年轻人嘛,怕把衣服弄脏了。”
爷爷摇头:“不是。就是没有眼力价,唉。”
一点钟,卖完回家。
回到奶奶家。又上南关地干活儿。
日暮西山鸟归林之时。
老姑父回果园。
爸和二弟三弟回家。
10月4号星期六
卖完地瓜,我上虎庄山上换回老婶。
老婶身怀第三胎,在虎庄避风头。
10月5号星期日
早晨。
我和大飞去接爷爷来卖地瓜。
殊不知爷爷早到虎庄开始卖了。
等到八点,不见人影。
我回到二姑家,推车子上果园,给奶奶拿些黄元帅苹果,便回到奶奶家。
我上了南关地。见了老叔和奶奶,方知出了场误会。
我帮着起了半天地瓜,南关地大功告成。
五点多钟,我返回虎庄。
10月6号星期一
二姑父起地瓜,我一人看果。
我把《中华传奇》上的《余杭冤案》看完了。
十多天没回家了,耽误了写作。
让时间白白空过,真不好受。
我已经把写书当成今后一生的一大乐趣。
但必要的一条件,就是时间。
老婶来换我,说我爸爸来了,让我回家割稻子。
我回到家,翻开《艺海微滴》。
本想撕去第一页重作,但没下手,便去割稻子。
五点回家,翻翻自己写的书,感觉很好。
假装去看看是否有电影,去找小雨,给他六角钱,让他给我买个大算草本。
我打算用它画人。
人物画毕竟是我当年喜欢的,现在写书了,也不忍放弃这老本行。
10月7号星期二
今天续继割稻子。
晚上到家腰背酸,手指痛,吃饭时,小潭说东院容春老哥把挂子拿走了。
我边洗脚边对妈妈说:“以后人家来拿什么,别老说这说那的。人家干活哪回帮咱少干了。为人处事吃点亏不算什么。还别说我们两家有点旧亲,说来也不远。”
容春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表兄弟。
妈妈什么也没有说。
时间愈紧愈知贵。当初整天写书的时间,也写的不多。加油吧!
我的知识是相当贫乏的,无论和古人,今人相比,我都步人后尘。
只有边学边写了,至于发表二字,无非我的梦。
但写书已成为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金木水火土一样重要。
关了正在演《新闻联播》的电视,上炕入睡。
有个老鼠在屋里东窜西窜,咬这拖那的,搅得我不得安宁。
“啪。”
爸把电灯打着,下地寻找。
不多时,爸大声唤我。
我下地到东屋一看,爸手持手持烛烛,一手持条帚,告诉我:“老鼠在豆饼后面。”
我也拿了条帚和爸各堵一面。
爸翻开两块豆饼,没有动静。
又翻……老鼠飞快地溜了出来。
正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可惜连根毛也没打着。
我随之追到外屋地,老鼠嗖地跑进灶炕里。
“搁火烧。”
我说。并拿起掏灰耙堵在灶口。
爸爸抓过稻草用烛火点着,塞进灶坑。
稻草一把接一把,时间一分接一分。
火渐渐熄灭了。
突然,老鼠向外拱。
爸又塞了两把稻草。
火熄灭了,用烧火棍扒拉出来老鼠。
正是:
胡八拉肯依稀相,
全身哪有半根毛。
只因于人害外大,
谁 个见了也不饶。
棍打苕盖不好使,
仿照瑜亮用火烧。
不白下趟地,也算是“胜利战役”吧。
日光灯灭了。
爸爸得意地向妈妈述说灭鼠经过。
10月8号星期三
夜里下了雨,是绵绵不断的毛毛雨。
爸下了地。雨势蔓延到中午。
雨打枣叶片片落,叶落枝枯根不死。
我仍在写《游侠传奇》。
下午去割稻子,晚上很晚才回来。吃完饭,我把《名曲锦集》改成《我的一生》。
10月9号星期四
晨光淡淡,下了一阵小雨。
我嫌屋里空气不好,打开了窗户。
然后,蚊子趁虚而入,这不是有名的开门揖盗吗?赶紧关上窗户。
10月10号星期五.
因为不看电视,睡的觉多了。
夜里起来解手三四次。
断断续续地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关于日本鬼子的梦。
天气很阴,继续下地割稻子。
时而有小雨,中午回来,仍飘着毛毛细雨。
下午的确干了不少活儿。连割稻子带码稻捆,天黑才结束。
天黑路滑,还得跟斗把式地赶那三里路。
浑身筋疾力尽。
陆大安说的好:人,生下来为什么要哭。因为,人生就是个苦海。
干什么都不容易。
仔细一想,人来此世还累债,死后才能得清闲。
真不如出家当和尚。
但当了和尚得了清闲,恐怕又要盼望俗世间的天伦之乐。
10月11号星期六
今天的活儿干了不少,不过自觉绰然有余。
偶尔看看天空。
天空看上去很安静。但,何其神秘而另人费解。
飞蝶?外星人?劫持?发光物?星云?
小二回来了。
我的手裂出好些血口子,擦些手油。
10月12号星期日
今天是奶奶的生日。
可我脱不开身,不能去。
骑车行在大坝上。纵目四顾迷雾茫茫。
“哇……。”
一声怪叫,一只大鸟倾斜着身体掠过树梢。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驱散了浓雾。
我来到地里,昨夜的霜,很重。
太阳,在淡雾的东方升起,形成一圈美丽的五彩光环。
我不禁想起梁羽生先生在《萍踪侠影》中描写谢天华和叶盈盈在沙漠剑斗上官天野老魔头的那句:形成两道光环……。”
爸让小二载小潭上高坎,小潭独自回来。
小潭不愿意去,竟然落下泪来。
妈让小二下地割稻子。然后让我送他上高坎上学。
小二割不多时,手上整个口子。
我正好送他去上学。
我绕路上小雨家要本,小雨把二露的本给我。
我刚出门,听见二露说他明天还要用呢。
我转身将本给他:“我不着急用。”
二露的妈妈笑道:“他还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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