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一间别墅内。
随着这一针药剂的注入,胃部的疼痛渐渐隐去,江何皱着的眉头如释重负般松了下来。
稍微缓了缓,他把洗得发白的衣服重新穿好。
胃癌晚期,和一个二十四岁正值青春的男人,无论如何都好像联系不到一起去。
但命运就是如此,他,一个青壮年,走入了最后的时日。
若他算的不错,也仅有这最后一个月可活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他得想想该怎么离开这个家。
这二十多年间,他活的太累了,最后的一个月,他只想放松放松。
自记事起,江何便大致了解一件事。
那就是他好似犯了天条般,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话并不是虚构出来的,就以他的家庭来看。
他的父亲江启明,江氏集团老总,身价几十亿。
母亲秦如月,岁秦家二小姐,人脉手段不知多少。
大姐江韵竹,年芳28,经营着一家子公司,事业蒸蒸日上。
二姐江清然,今年26一个当红歌手,一开嗓便令无数观众为之着迷。
三姐江月灵,25岁,一名金牌律师,在律师界,被称为“不败女皇”。
最后便是他了,江家唯一一个男性子嗣。
本来,这个身份,完全可以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自他记事起,他便不受待见。
虽说别墅内有仆人,但关于他的一切事物只能他亲手做,没人会管他的死活。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仆人偷的要骂他,明明还有别人亲眼看见了的。
但现在的他,或者说自始至终,他就从未在意过。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要相互理解,哪怕……伤痕累累。
他的房间很大,足足有几十平米,十分空旷。
在房间的北面开有一扇大窗,平日里他就是靠着这个解闷的。
窗下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木制桌子,若是凑上前去,鼻尖便总是萦绕着一缕木材腐朽的气息,它有着两个长方形的扁扁的抽屉,磨损的很严重,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
桌前,一把配套的椅子静静地放在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上面有着大大小小很多个螺丝、钉子。
再次看到它,江何还是得感叹一句。
本大爷的手艺真棒,十六年之久的椅子愣是没退休。
房间南面的角落有着一个木制的衣柜,很显然,这个比桌子还要老,肉眼可见的腐烂与白蚁啃食的痕迹。
说起来,江何在这里面睡觉还被白蚁咬过来着,真是……
江何小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从记事起到15岁,一直很怕黑,所以才缩在这里睡觉,刚上初中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勇敢了一把,结果还是吓得躲回了这里。
“啾!~”
一声鸟鸣打断了他的思绪,紧接着,一只小家伙便落到了江何的头上。
那是一只麻雀,圆滚滚毛绒绒的,十分可爱。
“真拿你没办法。”
江何把小家伙捧到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它。
三个月前,这小家伙迷了路,撞进了房间里,伤痕累累。
不过好在,经过一番救助,它重返健康。
它很喜欢粘着江何,江何也给它,或者说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叫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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