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衣裙恍眼,珠玉点缀其边,搭着金色丝带缠着腰,回转间勾勒出身姿精致,穿戴齐整。不时脚踏着绣着金线的鞋,上面的绒球垂向两边,为着装饰,点上一两颗似琉璃般的玉粒,有睛点之笔,活灵活现。衣裙重重叠叠被手戴银环的稚手翻起了边,做工精细的袖口紧实带着花纹,让林亦不禁伸指摸了摸自己身穿衣服的料子。粗糙又有点挠手,不过倒是尚且可穿。
忽听一短促的轻笑声,林亦颤了颤睫羽,回过了神。却见舒峭言一脸羞涩的望着身旁的橘衣人儿,溜溜的眼眸像阳光下的珠石般闪耀,一眨不眨的用手捂着脸偷看。
而一旁的橘衣似是看着舒峭言傻楞着投来目光的样子,又像是因为接收到林亦对他不信任的眼神。他轻轻地笑了,唇角微勾,充斥着对此的兴趣。
可林亦却没兴趣继续这种无谓的眼神交流,他想忽略站在床边的两人,转头看向他一直惦记着的地方——那个梧桐树的所处。
既然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那么就只能把握那些转瞬即逝的线索。可没有什么记忆的我甚至完全不如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起码他们有一定的解释,不管是知道的,还是未明的,他们都有一定途径去获取知识。
林亦下意识瞟了眼那个橘衣人,尽管他出现的时机莫名奇妙,但还有什么比刚穿进这个身体后发生了很多难以解释的事让人更莫名奇妙的呢?反正林亦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没有比一夜醒来穿到不知道哪里的哪里更奇怪的了。所以对于莫名出现的人,就像看待拿冰玩的孩子那样非常平静,除非察觉将危胁到他的生命安全,他会非常警惕,甚至于拼命去争取活下去,就像不愿死去的顽熊。
林亦承认他怂,但他善于隐藏情绪,也擅长伪装,以不知道为谁的面情待人,只是为了利于自己。他有时时对此很累,也有时反省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真心从哪一刻起就好像被空白吞噬,抓不住,也冷了眼。渐渐地他开始相信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指引,就像幻境中的那样。
林亦眼珠流动时,僵了僵。
当看到那人眼中划过的暗光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可能不值得信任。因为他过去接触的很多人都是这样,为达目的接近,一旦失去作用或兴趣,会丢弃。并非硬是将世事想得如此邪弄,而是因为在成长过程中感到了一种阻碍,就像刻意与他作对一样。或许是错觉……但这也间接导致迷失的他受了影响。最开始的甚至还是生他的人……
察觉到自己陷入沉思迷境中的林亦强迫自己回过神,刚视线清醒的那一刻,却猛地被一股无名力量给压入深潭般的记忆片段,透着戏谑游弄,让人喘不过气。
可林亦不是软弱的人,他宁愿承受噬人的痛苦也要活下去,就像他曾经脑海中一直有的信念,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活得好。即使他可能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就是下意识想去听。
被压制的重量犹如寒铁侵入肺腑,仅一寸就可让他无力动弹,他紧蹙着眉,热汗从额角流下,滴在了他紧抓着的被单上,濡湿一小块。
林亦手指陷入皮肉,不深但红了一片,疼痛的传来让他清醒了瞬。他勉强睁开了被早已汗水打湿的睫羽,看见了想过来却又不敢来的舒峭言满脸担忧,以及一小片青绿色的衣角微微垂落。墨竹似蛇一般游走,带动着一双修长苍白的手过来,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林亦知道自己还清醒着,只是感到很无力,仿佛有什么抽干了他的反抗,而他用最后的余力撑着靠着床边。他抬眼看着伸向眼前的手,想要拍开却又抬不上手。
他无力了,仿若危险到来般内心在狂躁,在警醒,他想要撇过头,却在感受到一股带着温暖的雪意时,愣了,既而紧盯着那只手。
他好像闻到了梧桐叶香。
真是扯淡!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香味!
恍惚间,他听到了这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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