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供销社,买了两床棉辈,一件棉衣,和里面的一些衣服,两双棉鞋,几双袜子。因为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一时肯定是来不及的,再说我一个人也搬不了那些东西,先买几样当务之急的东西。
等我把东西搬回外婆家的时候,弟弟妹妹已经里里外外都已经打扫干净了。妹妹还烧了一锅热水,把边外婆从头到脚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外婆换上新的棉衣,也不再发抖了。她的看着我们三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们忍着心酸,弟弟把带来的八宝粥给外婆热了一瓶,然后,一勺一一勺的给外婆喂着。
“哥,如果我们回去了,用不了三天,外婆又得恢复原状。”妹妹说。我又何尝不知道会这样呢?这事情有心解决,关键还是在于我两个舅舅。可是,这大过年的两个舅舅都不管她,究竟里面有什么原因呢?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回去也不会安心。
于是,我们兄弟拿着礼物先到了大舅家。大舅一家见了我们带来的东西比一般农村人拜年的东西要高档,还要多,一个个眼睛发亮。热情的把我们兄弟迎了进去。
“大舅,大舅妈。新年好,外甥跟你们拜年了。”我们兄弟又给每个人都发了个红包。
此时,大舅,大舅妈嘴都裂到耳朵边了,一个劲夸我们兄弟有本事,能挣钱,不像我的几个表哥表弟除了种几分田,什么都不会。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我们兄弟帮忙,把他们带出去挣钱。
“大舅,大舅妈,这样我现在还得到二舅家里去送一下拜年的东西。这是三百块钱,大舅妈,麻烦你买点菜咱们在外婆那里做一顿好吃的,这么多年咱们亲戚也没有好好的聚在一起。今天正好就这个机会。你看怎么样?”舅妈看着我手上三张有白的票子,连忙说好。
我们兄弟到了二舅家,二舅家是新修的一栋红砖瓦房,此时,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女人正在洗菜。
“你们找谁?”女人看着我们手里的东西问。
“哦,我们是菊花的儿子,你是二舅妈吧?我舅舅在家?”我说。
“哦,你们是菊花妹妹的儿子啊 ,快进屋,你二舅打牌去了,我马上叫人去找他。快进去烤火。”
走进屋里,只见火塘边还坐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老大,老三,这是你菊花姑姑的儿子,快叫表哥。”两人教了一声表哥。我们兄弟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是。于是,我们兄弟又给他们发几个红包。再把刚才对大舅妈话对他们又说了一遍,并且同样给了二舅妈三百块钱。让她买菜帮忙做饭。二舅妈死活不收,说哪有拜年的人出钱请客的,这是打她的脸。菜家里还有现成的,拿过去就是,再说就这些东西也值不了三百块。
看来二舅妈比大舅妈鸣事理。但是我还是坚持要给。我说大舅妈都都收了,你要是不收不好。二舅妈说:各人管各人的,她收不收我管不了,但是我肯定不会收的,孩子你们这么些年受了多少苦,二舅妈知道,舅妈没有帮到你们,已经够惭愧的了。你们年轻人,挣点钱不容易不要随便乱花。见二舅妈执意不要,没办法只好收起来了。
不大一会儿,二舅从外面进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大概二十左右吧。按理说,在农村,二十岁的女孩差不多都应该嫁人了吧。二舅家的两个女孩都还在家里。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然,现在我也不好问这些。二舅一家和我们一起到了外婆家。这时大舅妈也已经开始忙了起来。有女人在厨房里面忙活,我们兄弟和大舅二舅就围绕外婆这个赡养的问题讨论起来。
“大舅,二舅,你们现在呢年纪都差不多都过了五十了,身体呢一日不比一日了,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老,如果到了那一天,我的表哥表弟也不管你们,你们怎么办?”
大舅脸色铁青不说话,二舅抽着烟,眼睛通红,他嘴吧张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是啊,两位舅舅,现在国家的法律也越来越严格,对子女不赡养父母情节严重的是会判刑的。”弟弟说。
“舅舅们啊,外婆老了,干不动活了,但是她为了养活你们一个人单身那么多年,给你们成家,给你们带小孩,现在她老了,你们却把她一脚踢开,这么大冬天的,连一双袜子都没穿,一件棉衣都没有,床上连条被子都没有,吃的连你家的猪食都不如。舅舅,难道你们都没有眼睛看一下吗?那是你们的娘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养大的娘啊,你们怎么就忍心这么对他啊。”
“叶强叶坚,都怪我,怪我不该与我哥闹矛盾,害得老娘如此……”二舅哽咽着说。
大舅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
看着大舅没有表态,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在他们的那个家,做不了主,说不上话。如果,不把大舅妈的思想工作做好也是白搭。
于是,我把这个事情暂时放一下。通过聊天了解到,大舅家有五个孩子而且都是儿子,就只有老大成了家,其他的都还是单身,老二比我还大一岁,最小的也二十多了。看来,大舅家的生活压力还是很大的。
二舅家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儿子,儿子也才二十二,相比之下,二舅一家有好多了。难怪,大舅妈对这三百块看得那么重要了。了解了这些情况,问题的根源找到了。
几个女人一阵忙活,三个小时后,一大桌饭菜是做好了。
这么多菜,这么多人,于是取下门板才让所有人坐下,所有菜才摆开。
大家相互敬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后。于是我给自己倒满,“两位舅妈,今天我特意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吗?”
“叶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我们不管你们外婆。而是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除了老大占了一间房 ,剩下四个儿子还挤在一间房子里,于是我就和你外婆商量,让老二老三住到这边老房子,可是你外婆死活不同意啊。她说房子是我们两兄弟的,要是我们住进来怕你二舅一家不高兴,到时候,兄弟反目。当然,她的想法是不错,但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啊。于是我一生气就不管她了。”
“外甥,这也要怪我,你大舅不说话,我自然就当没看见,所以呢我一直以为是你大舅一家不孝顺,娘是大家的,你们不管,凭什么我一个管呢?所以……”二舅说。
“原来是这样啊,现在大家都坐在一起,还是把一些误会都说开了,一家人,应该互相帮衬。”我看到事情有所缓和。
“外甥说得对,这样我在这里表个态,老房子我们一家不要,都给大哥,大哥家孩子多。”二舅妈确实与一般农村的女人不一样。
“谢谢弟妹,我代表全家感谢你。我对过去的事情道歉。”大舅妈说。
“以后咱妈我们轮流照顾。”大舅妈说。
“我有个想法,看大家同不同意。”我说。
“外甥有什么事情,你说。”
“是这样,外婆呢也是我妈的娘,虽然我娘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兄妹还在,所以呢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兄妹三人,一个月每人出两百块钱,这些钱呢,一个就是给外婆平时买一些生活用品衣服什么的,一部分呢做为工资。大舅妈,你呢就辛苦一点,平时在家多照顾一下外婆。这些钱呢就由你来支配。你说好吗?”
“这……本来为父母养老是儿子的责任,怎么能够让你们出钱……这到哪里都说不通……”大舅终于说话了,这是好事情。
“没关系,现在我们几兄妹过得还可以。为外婆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就当我们为我们的娘尽孝了。”
“二舅妈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说就是,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是这样,你看我小弟媳马上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我弟弟又不懂,而且还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他媳妇。我想请过去帮一下他们 , 你看怎么样,工资也会按着行情给的?”
“嗯,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个,好,舅妈答应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走通知一声就可以啦。”
“那不要二舅同意吗?”
“这是好事,舅舅支持你们。”二舅马上表态了。
“另外呢,就是这次我们公司要招几个人,因为我已经答应我堂弟一个名额了,现在呢还有两个名额,要不大舅二舅你们一家一个怎么样?”
“外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二舅家,老大老二都在上大学,老三还在读高中。所以你就都给你大舅吧。”
这下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两个表妹都没有结婚的原因了。还好,这次拜年来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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